監視著無罪早已盡職盡責的匯報了整個過程,幽冥皇祥裝不知,只是為了試探他的忠誠度。
通幽上人絕非故意拖延,怪鳥夜啼的速度確實遠不如無罪!而本次意外,也確實因為他監管不力,提前離去而造成。
“陰陽邪熾失蹤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把寶鑒找回!魔界的武功,不可流傳外人!大法師,你要如何交代?”
“這……屬下會盡力找回。”
“萬一找不回,上司會嚴厲處分,大法師,你雖是我的手下,到時候我也不會護短,這一點你要知道!”
“是。”通幽上人忍著一腔不服之情,故作積極,道:“啟稟幽冥皇,陰陽邪熾既已失蹤,星神七斗與月魔十將,要作何處置呢。”
幽冥皇身上的怪相又流動了起來:“我不想再犧牲魔界的成員,就讓星神七斗與月魔十將,自相殘殺吧!”
“自相殘殺?”
通幽上人一聽,心中便有了譜,在這數天之中,幽冥皇必然想出了別種方法,對付十七星宿,那么當然是要收回屬下的方法,改用英明上司的主意。自己收伏陰陽邪熾的苦心,豈不是那白費了!
通幽上人對上司這種搶功之舉,固然一肚子怒火,卻裝出驚佩萬分之聲,道:“圣上英明!如此確實可以使魔界退居暗處,不動一兵一卒,教八將與八百自行相斗,我們坐收漁利。”
“嘿嘿嘿……不錯,與其承擔魔界武學外傳的危險,何不藉敵人之手殺敵,為我所用!”幽冥皇難掩得意。通幽上人唯唯不語,心中卻老大不以為然,暗想道:
“月魔十將與星神七斗,會自相殘殺到死盡嗎?世上哪有這等便宜之事!”
陡地,地面劇烈搖晃了起來,一道氣功突破結界,引起連環震動,幽冥皇一沉聲,通幽上人便喝道:
“是誰?大膽闖入我魔界領域!”
夜啼的怪叫聲中,一道光明射破千年黑暗,墨云枯月步步生蓮,蓮花自帶幽香,驅散周圍腥風煞氣,在護體光芒包圍中,如人無人之境的,正是氣宇非凡的墨云枯月。
幽冥皇又隱回黑暗中,通幽上人轉過巨大的樹干,緩然低下頭去,透過垂覆的藤蔓,看著墨云枯月,陰森森地道:
“墨云枯月,你活得不耐煩了。”
“哼!我還未向你問罪,你反倒先聲奪人。”
“問罪!”枯有如舞蹈般扭動著:“魔界與你,一向互不相干,你有何理由興師問罪?
墨云枯月眉毛一揚,道:“我問你,魔音穿魂,是不是魔界的功夫。”
“沒錯。”通幽上人回答得很慢,心中卻急速地轉著念頭,墨云枯月突然提起此事,可是
“那隱游仙使用魔音穿魂,殺害我的道友沈天宇,這件事你作何解釋?”
通幽上人已了解所有原委了,悠然道:“這件事情,與魔界無關。鬼氣貿腦這部秘籍,早已被隱游仙所奪。”
“就算你所言屬實,在道義上,你必須贈我靈丹,讓我醫好道友沈天宇。”墨云枯月半信半疑。
“呵呵呵……”枯藤發出有如氣泡般含糊的笑聲。
“墨云枯月,你來到魔界講道義!你要知道,魔界的人講求的是最現實的交易!想叫我無條件幫助你?嘿嘿嘿……你認為有幾成可能性呢?”
“若是墨云枯月在此動武,你認為有幾成可能性呢?”墨云枯月臉色一冷。
“墨云枯月你是聰明人,你目前的處境,應十分明顯。雖然你眼前所見,只有我一人,但是……嘿嘿……魔界之內的一草一木,都有致命的力量!你不妨試試!”
“不必解釋那么多!有什么條件,你開出來。”墨云枯月不愿節外生枝。
“我的條件很簡單。第一:殺死隱游仙,替我奪回秘笈。第二:捉陰陽邪熾還交給我。”通幽上人緩慢地說道。
“好!這兩項條件成交,馬上將解藥給我!”墨云枯月一口應承。
“呵呵呵!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輕易相信你?”通幽上人又笑了起來。
墨云枯月怒意陡升,正要發作,通幽上人已揮出一物,墨云枯月以麈尾一接,是一顆小小的藥丹,又是一怔。
“這是三分之一的解藥,你先拿去。等你奪回秘笈,我再給你三分之一;等你交出陰陽邪熾,我再將最后的三分之一給你。”
“這三分之一的藥丹,有何功效!”墨云枯月問道。
“可以延長沈天宇一個月的性命。”
“墨云枯月不是一個受人擺布的人,希望你腦子沒隨著護衛的藤條一起干涸!”墨云枯月冷然。
“我很公平,條件我開,選擇權在你!”通幽上人不為所動。
墨云枯月冷“哼”一聲,拂袖而去,光影消失,魔界又恢復一片幽暗。
通幽上人沉沉冷笑,才轉回身,躬屈樹干,道:“啟稟幽冥皇,墨云枯月已經被我們所用,屬下按照您剛剛的指導方針,活學活用,請圣上點評!”
幽冥皇輕輕點頭“嗯”了一聲:“隱游仙這一掌打的甚合吾心,靜觀其變!”
然而,幽冥皇腦中卻在想,通幽上人能如此獨當一面,將月魔十將的墨云枯月,控制得束手無策,或許,能力是比預計還強了一些。
為何又要執意找回陰陽邪熾燃千鈞呢?最后一根骨刺莫非真的是為我準備的嗎?
沉吟之間,水紋彷佛靜止了一般,無人猜得出他的心思。
被紫玄太初所救的秋楓葉,往望海山緩緩而行,在她的腦海中,紫玄太初的反復回響。
她知道親生父親南宮無垠的恐怖,南宮無垠智慧超群,手腕強硬,以其謀略,使得多少生死仇敵,同時為其驅使而不內訌。那些年南宮無垠的號召力,世人敬仰,望風景從,無人可及。
雖然南宮無垠對秋楓沒有任何情分,甚至沒有養育之恩。
但她是個相對傳統的人,人倫大道生父至親,依然是需要敬仰的,南宮無垠或許真的該死,但父仇不報,便是世無綱常,父親不慈,她卻無法不孝。
哪怕她的父親,是魔頭,是罪人!
她心意未決,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這道坎,荊棘滿布,掙扎一下便刺痛她一下。
不報仇?綱常豎起離刺兒,噗呲一下透心涼!
報仇?再刺一下,又是一個窟窿汩汩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