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抹了一把眼淚,“所以,您才給王爺下了致命的千蠱烈焰,又將老王爺關押在迎風城,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南宮黑芝長嘆一聲,“千蠱烈焰是我研制的,不過,是太后找到我,要走了千蠱烈焰,是太后給東輕塵下的毒。東春秋也是太后送去長修國關押起來的。青兒,當我在古籍上看到用千蠱烈焰培養(yǎng)出來的人,他的血對于因寒毒而死的人具有起死回生之效,我就決定配合太后,以達到我的目的。青兒,古書上寫的不會有錯的,你等著,馬上就要成功了,馬上就可以見到你母親了。青兒,你不期待嗎?”
空青已然哭成了一個淚人,在她的僅有的認知里,沒有人能夠在死去數(shù)年后再被復活,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東輕塵自然也不相信,他對南宮黑芝問道:“您真的認為我的血可以復活空青的母親,您有把握?”
南宮黑芝信心十足地說道:“自然有把握。”
東輕塵幾步走到空青面前,眸光閃閃,深邃如幽潭,“空青,你愿意復活你的母親嗎?本王不為別人,只為你,只要你想,本王會為你獻出自己的生命。”
南宮黑芝勾唇微笑:“不需要你的生命,老夫說過要給你解毒,自然說話算數(shù)。老夫只要你一部分的血液,還有我?guī)孜煌降茉谶@里呢,你們六位的血加在一起,就夠用了。”
空青卻顯得異常激動和憤怒,“母親已經故去了,我不想復活母親。這簡直就是一個笑話!我不要!我們走!王爺,我們離開這里,帶上老王爺去哪里都可以!”
空青不由分說,拉起東輕塵的手就往外走去。
剎那間,南宮黑芝一躍而起,瞬間來到空青的背后,伸手一點,空青就像個石頭一樣站立在原地,只有眼睛可以動了。
東輕反應過來之后,本想解開空青的穴道,南宮黑芝一個眼刀飛過去,威脅道:“你難道不想解毒了?以你現(xiàn)在的身體,你能堅持幾年?又能陪青兒幾年?”
東輕塵停下了動作,他對于自己的身體清楚明白,既然取血的量不至于傷害性命,自己樂意幫這個忙,再說自己身體里的毒也只有南宮黑芝可以解。此次也許是最后的機會。
東輕塵看向空青,她已經熱淚盈眶了,便輕輕用手擦掉滾落在臉頰上的淚珠,“無礙,不就是取點血嗎?不讓他試試,他怎么會死心……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忍心看著你母親死人受活人的罪,這是對她最大的褻瀆,是不是?”
空青眨了眨眼睛,算是一個肯定的回答。
東輕塵:“放心,等事情結束,我們帶伯母一起回迎風城,她如此在意長修國,一定也是愿意落葉歸根的是不是?”
空青又眨了幾下眼睛,滾熱的淚珠立刻又落了下來。
時間很快就到了,羽千柔已經在藥水中浸泡二十四個時辰,南宮黑芝首先用銀針給東輕塵取了血。
看著鮮紅的帶著濃烈的藥味的血從銀針中緩緩流入一個銀盆中,南宮黑芝眼中閃著激動的光,他居然湊近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無比滿足的神色,說道:“很好,老夫要的就是這個味道。空青的血可解百毒,尤其利肝明目,現(xiàn)在看來,你吸收的很好。”
取了小半盆的血,雖說不至于喪命,畢竟超過一個人的失血的上限,東輕塵還是十分無力的閉上了眼睛,他感覺頭暈,天旋地轉的感覺。
接下來就是宛童和伯青四兄弟了。
南宮黑芝對空青說道:“為父這么多年來,一直在給你們調理身體、培養(yǎng)百毒不侵的體制,那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用你們的血做解毒的藥丸,伯青利心、仲青利肺、叔青利腎、季青利脾,而你的大師姐的血就可以調和他們之間的血性,使其相容。如今你們血都派上了大用場。”
空青心說:要是師姐和師兄醒過來,知道了你做的事情,恐怕你會眾叛親離!
南宮黑芝取完了血,看向盆中,看著拿鮮紅的色彩,聞著鮮血的腥味,他興奮異常,“就靠你們了!”
他看了看虛弱的東輕塵,從自己的懷里取出一個小瓶,放在東輕塵的手里,“這是冰蟬毒,僅此一瓶,記住,你吃半瓶就可以解毒了,千萬不要多用,不然我可沒有多余的千蠱烈焰給你服用了。”
交代完,他端著這些血走進了白布的后面。
空青不知道南宮黑芝具體怎么操作,她只看到東輕塵將瓶中的解藥倒出一半在碗中,自己服用了。剩下的半瓶冰蟬毒,他放進了自己的腰間。
空青放心不少,至少東輕塵的毒解了。
師姐的身體弱,此時已經暈了過去。四個師兄都在打坐,她們的體內的控制藥丸的藥性還沒有消失,恐怕一時半刻也不會搭理自己。
東輕塵剛恢復一些力氣,就幫空青解了穴道。
東輕塵的臉色慘白,不過精神還算不錯,笑道:“我們去氈帳,去找父親。”
空青點頭:“好。”她實在不忍心等著去看南宮黑芝慘敗的那一幕。
就在二人走至冰洞口的時候,洞口的白簾被人掀開了。
進來的人穿著厚厚的狐裘,雖然裘帽遮住了半張臉,但東輕塵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他連忙向前一步,將空青護在了身后。
來人進來之后,慢慢取下了帽子,露出一張凍得通紅的臉,一聲邪笑,“東輕塵,你果然在這里!哈哈,小空青,我們又見面了!嗯,這是什么味道?”
她捂住了自己的鼻子,一股濃烈的血腥味和草藥味撲面而來,“果然,異想天開的神醫(yī),已經開始他的工作了。”
東輕塵作勢就要攻擊,“離香!你怎么會來?是誰告訴你我的行蹤?別過來!這次我不會手軟。”
她柔媚一笑,“我的表弟,出了一趟遠門,連最起碼的禮儀都忘了,太后都不叫了?就算是你的父親見到本宮還恭敬稱呼一聲太后呢。”
她拍拍手,后面立刻進來了兩個侍衛(wèi),押著東春秋和蟬衣兩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