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徐來,暗影浮動。
寥寥的聲音在夜空時隱時現,不知名的歌曲,不知名的旋律。
“你我皆凡人,生在人世間……我等的船還不來,我等的人還不明白……曾夢想仗劍走天涯,看一看世界的繁華……”
奇怪的歌詞,顯得雜亂無章。
王寒哼著莫名的曲調,把下一場心理學大會講題寫了下來,而后開始雕琢細節。
前一場關于“分身之洞”和“復活之潭”中所涉及的我與非我,“水槽大腦”所涉及的人與非人的論述,引起的反響有些異常,科學界對此諱莫如深。
經過這樣一場心理學大會,一些頂級生命科學家總是要忍不住多看他兩眼,這個年輕的學士,想法有點多,仿佛在攔他們的路,他是在批判永生實驗,還是僅僅在暗示什么,或者說他才是最堅定的求索者?
很多人想不通,破切的想要找上王寒聊一聊。
有不少專家討論,難道王寒的意思是,分身(克隆)之道是錯?記憶保存研究也是錯?人工智能也是錯?
這些不得而知,但就王寒吃飯時與朋友閑聊說起的,唯一公開的內容就是,他認為記憶不是判別一個人是不是他本人的最根本因素。
這在常人看來不能理解。
人不就是身體加上靈魂嗎,大多數人也許覺得身體可以換,但靈魂不能變,如果把一個人的記憶植入另一個肉體胚胎,那么就可以說這個人重生了,獲得了又一世的生命。
事實是否真的如此?
人的記憶真的有那么重要嗎?
身體真的沒有那么重要嗎?
實際上記憶這種東西是很模糊的,每個人每時每刻都在發生遺忘,腦海只留下了一些零碎片段,而這種記憶方式,攝影機也能做到,若能將影像傳入大腦,也許比你自己的記憶更加真實。
更讓人遺憾的是,再清晰的回憶也無法讓一個人在第二個時間點獲得當初的感覺,比如你想回味你跟某個女生意外撞到一起接吻時的感覺,這時候你的記憶就不再管用,但是一旦你們再次親吻上,你就會在心中說,對,就是這種感覺!而這就是你的肉體刻下的深深的烙印。你的身體會在這種時候讓你戰栗。
所以說,肉體也是有記憶的,人最有價值的“經歷”不保存在大腦,而是保存在原先的軀殼。軀殼記錄了你的興衰成敗的痕跡,它可能為你擋過子彈,也可能挨過刀槍,或者沐浴過風雨,踐踏過長江。
最簡單的一點,假如你失憶了,你是否就不再是你了?
這顯然是不對的,失憶與人格分裂不同。
大會結束后,弗朗茨和薩羅塔出了點問題,他們剛開始還沒什么異常,但逐漸的,看什么都覺得不對勁,有時候他們覺得身邊多了莫名其妙的人,或者腳下的路似乎比平時更長,看山的時候那山不再如昨日一般綠,天空仿佛也隨時要破碎開一般。
他們開始變得心神不寧,變得焦躁不安。
“該死,那個魔鬼!”王寒的話仿佛成了夢魘,他們甚至懷疑自己真的只是一顆大腦,或者是比大腦更完整一點的頭顱。
博弈論的代表人物,有“四君子”之稱的阿里爾·魯賓斯坦和肯·賓默爾,一位經濟學大師,一位數學分析教授,他們原本是沖著王寒的博弈論而來,卻沒想到王寒每一場大會的內容都不一樣,在第五場大會上,他們遭受了異類心理學無情的洗禮。
海洋生態學家哈丁同樣感受到了面對王寒時的那種壓抑,那個年輕人有操控全場的本領,一些話初聽荒誕不經,但若順著他的思路細細思索,總能讓人倒吸一口涼氣。
英吉利皇家的法律學專家,沖著《洞穴奇案》而來,同樣被“水槽里的大腦”嚇了一跳,這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很少這么失態,哪怕洞穴案中的食人事件都沒有令他變色,畢竟見慣了案件,各種殺人手法都有,但如果要說自己其實是一顆被養在水槽里的大腦,想一想還是相當恐怖的。
那幾個來自西方國家的亞當·斯密的崇拜者仿佛像聽天書一樣聽完了第五場,離開的路上對助手說:“我發誓,我絕對不會相信他那套鬼話,資本家不信這個!愛麗絲,你仔細看看我腦袋上有沒有插管子之類的東西。”
夜深人不靜,執筆畫蒼藍。
這一刻起,王寒徹底引爆了新興的世界潮流。
因為他的心理學所涉及到的知識面之廣,不同國度的各大學科人士均被他吸引而來,仿佛朝圣一般橫渡海與洋,金陵城中匯集了大批的異國他鄉之人。
王寒一個新的稱號逐漸在國際挑戰者中風靡起來——人魔。
中土出魔。
亦人亦魔。
很多人都意識到不妥,不能再讓王寒講下去了,他已經改變了很多東西,推翻了一個又一個常識,有人說“他的屁股很金貴,直接坐在了人類歷史的車輪上,超然臨駕。”也有人說他在“挑戰現有秩序,焚身以引巨火。”
自弗朗茨、薩羅塔、辛格、斯金納、魯賓斯坦、哈丁等人之后,一批又一批國外知名人士開啟了華夏之旅,走向那個古老而又神秘的國家,想要一窺它的面目。
實際上不僅僅是學者群體,更大范圍的人群都受到了影響,像那些到處尋找商機的資本家,熱愛旅游探險的年輕人,傳播宗教文化的異教徒……龍虎蛇牛,什么亂七八糟的人都來了。
王寒這長達半個月的心理學大會,直接或間接的帶動了包括運輸、文旅、餐飲、零售、酒店、藝術品、服飾、珠寶在內的幾十個行業的發展,甚至抵得上半場世博會的效果了。
商人們簡直震驚了,世博會還沒到呢,營銷的機遇竟然整整提前了一年。
5月23日,第六場心理學大會,演講臺設在了戶外。
因為南都大學發現體育館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王寒登上高大的演講臺。
“各位,你們有沒有想過,自己身邊的朋友,其實可能都是僵尸?”
眾人愕然的望著臺上。
“也許,你會覺得,怎么可能有這種事?但是,我們該如何對此進行證明?從外表上看,他們與人類完全一致,唯一的不同是,他們沒有‘心’。”
心,指的是人的心,包括愛心、恒心、忠心、雄心、信心、癡心、誠心、孝心等等,各種唯獨人所必備的品質,而非心臟器官。
那么,這將會難以證明。
第六場大會,王寒提出了“哲學僵尸”的概念,由此引發對人類情感和“心”的討論。
“哲學僵尸”這一怪異的想法,出自《有意識的心靈》一書,前世曾引起極大轟動。
這個命題引來了澳斯覺利亞國另一位哲學家,大衛·查爾莫斯,與王寒進行辯論和推理。最終出現了一個被王寒命名為“意識難題”的新學術概念,即,世界上究竟有沒有“心”這種東西,如果有,它是怎么誕生的?
這種問題一出,連佛門禪宗以及道家武當派,以及眾多習武者都在關注,因為武者十分重視修心,自古就有“風動,幡動,心動”的辯論,“武”字,可以看做“止戈”,也可以看做“正心”。
歷史上聲名赫赫的法蘭西帝國哲學家、數學家、物理學家——勒內·笛卡爾,他是唯物論的開拓者,是理性主義的奠基人,他有一句“我思故我在”的傳世之語,就是在宣布人之所以為人,在于其擁有“能思考的心”。
于是,笛卡爾派的學者們,紛至沓來,匯聚應天城。
時至今日,應天城大開智慧之門,這個世界上擁有卓越思想的人物都在向這里眺望。
5月24日,第七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登上講臺。
他邀請來兩個“演員”,一個是夜楓公子,另一個是大煙草商白橫的兒子白慕京,與他一起登臺,這兩人晚上都會出去,鬼混了幾天,已經完全熟悉了。
王寒給他們設定好了劇本,于是臺下的眾人看到:
夜楓和白慕京每人抱著一個盒子。
夜楓說:“我這里面裝的是甲蟲。”
白慕京說:“我的也是哦。”
夜楓:“那我倆一樣啊!?”
白慕京:“是的,一模一樣!”
兩人像這樣溝通著,聊了大概有五六分鐘。
其他人都沒看出什么異樣,不太明白這場大會的主題是什么,直到王寒讓兩人打開他們各自的盒子。
夜楓的盒子里咕咕的飛出一只鴿子,而白慕京的盒子里呱呱的跳出一只青蛙。
底下人簡直懵了好吧。
這特么的,也叫甲蟲??
關鍵這倆人還若無其事的聊著各自盒子里的“甲蟲”,是多么珍貴多么稀有的品種,鴿子和青蛙也能叫甲蟲?啊喂!!
直播室里的觀眾也一臉呆滯,好家伙,這都能聊。
人們看向王寒,這是他賣的關子,肯定要做出解釋吧。
于是,被稱為“盒中甲蟲”的前世著名思想實驗出現了,它引來了出自于維野納的猶太人哲學家——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一位出自于‘維特根斯坦家族’的豪門才子。說起這個家族,可以用只手遮天來形容,該族乃是歐羅巴洲最顯赫的豪門之一,發跡于拿破侖時代,有著超過數百年的悠久歷史,產業遍及鋼鐵、鐵路、輪胎、金融和建筑業,對整個世界的影響更是涉及政治經濟文化哲學等諸多領域。在世界近代史上,除了羅斯柴爾德家族以外,還沒有哪個家族的影響力能夠如此之大,如此之廣。
維特根斯坦門下才子一來,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大太子也閑不住來了,他們羅斯柴爾德家族的家訓是“金錢一旦作響,壞話隨之戛然而止”,可見這一家族對金錢掌控到了何種程度,真正印證了什么叫“有錢能使鬼推磨”,它就是現代版的“沈萬三”。
應天城迎來這兩大牛逼的歐洲豪族,等于迎來一次契機,隨著心理學大會進入高潮,南都的經濟文化地位無形中迅速攀升著,有時候一場文化盛會也能帶動一個城市的崛起,只不過那要看大會主人的能量夠不夠。
猶太哲學家路德維希·維特根斯坦之所以對此產生興趣,是因為他喜歡研究“語言和溝通”,并且對此深有了解,他一來,就與王寒展開了交流辯論,結果乖乖坐下,成為現場觀眾的一員,與辛格等人并列,認真聽講。
在“盒中甲蟲”的實驗中,兩個人都把自己的盒子中的動物叫作“甲蟲”,當然實際上是相差十萬八千里的生物。但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兩人仍然能進行溝通。也就是說,如果對語言表達的內容沒有一個明確的定義,雙方的溝通交流就是毫無意義的!
例如,當你說“甲蟲有一對翅膀”時,別人就會問“什么是翅膀”,“如何判斷哪個部位才是甲蟲的翅膀”?
如果你回答“翅膀就是那種薄薄的,可以讓甲蟲飛起來的器官。”別人又會追問“如何定義薄?哪種程度才叫薄?”
有人可能覺得這有些可笑,認為現實生活中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然而恰恰相反,在生活和工作中有很多事情都是非常嚴格的,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就很難溝通和行事。
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因為“中杯、大杯、特大杯”事件大耳瓜子扇自己的羅老師,顯然在飲料當中,特大杯這種叫法是沒有意義的。什么叫特大,多大是特大,特大就不是大嗎?相對其他杯子來說也只是大一點罷了。
還有啊,白馬是馬嗎?當然是,不是馬怎么能叫白馬,但真的是馬嗎,如果白馬是馬,黑馬是馬,豈不是說白馬是黑馬……“白馬非馬”的詭辯便由此產生了,這一命題是詭辯之術從低級進入高級的表現。(出自華夏《公孫龍子·白馬論》)
我們對事物沒有一個嚴格的定義,所以平時在說“好熱啊”“好有趣啊”時,即便對方非常同意我們的觀點,但是具體多有趣,誰也不知道。同一只小貓,別人覺得可愛是因為它的走路姿態,而你是因為它的喵喵叫聲。
在王寒和維特根斯坦的辯論之下,王寒順勢推出了“語言圖像論”的概念,即“語言”是語言使用者之間共同遵守的一條規則,這樣的溝通才具有意義。
5月25日,第八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登臺,提出“五分鐘創造世界”實驗。
該實驗內容是:
誰都不能說整個世界并非每5分鐘就被重新創造一次,否則你來試試推翻這種觀點!
又是一個根本沒辦法反駁的問題。
這一實驗引來了英吉利帝國哲學家伯特蘭·羅素,這是一位學術界頂級牛人,實際上他不僅僅是哲學家,同時也是偉大的數學家、邏輯學家、歷史學家、文學家,是一位罕見的全才型人物,更如同開創“新行為主義”的斯金納先生一樣是一位開派宗師,羅素是“分析哲學”的主要創始人,按照前世的軌跡,他還會獲得諾貝爾文學獎。
如此牛人,在應天城與王寒會面了,碰撞出了耀眼的思想火花,南都大會徹底變成了文化盛宴。
所謂“五分鐘創造世界”,是一個假設:整個世界可能是在 5分鐘前剛剛被創造出來的。
聽起來確實有些荒唐,但是要想反駁這一假設又很難,因為我們反駁所用到的證據,也都是在5分鐘前被創造出來的。
也就是說,即便你指出“不可能,你看這里不放著一本古代的書籍嗎?”但是那本書也同樣是5分鐘前才出現在這世界上的。還有老爺爺、老奶奶等看起來年長的人,也都是故意被“制作”成這個樣子的,就像古裝劇中的場景和化裝成老年人的演員。
5月26日,第九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登臺,帶來了一個別開生面的競猜游戲。
他準備了三扇門,并且告訴觀眾,其中一扇門后面是一輛勞斯萊斯,其他兩扇門后面都是哈士奇。如果你選擇打開的門后面是勞斯萊斯,它就歸你所有了。
“各位,當你決定好開哪扇門之后,我會干擾你。我將從你沒有選擇的另外兩扇門中,選一扇打開,然后你會看到哈奇士。”
“這時候,你可以將最初的選擇更改為剩下的那扇還未打開的門。你會選擇更改嗎?”
(沒看明白的同學可以在紙上畫一下草圖)
三扇門,主持人王寒推開一扇門,出現哈士奇,那么另外兩扇門,不就一個是勞斯萊斯,一個是哈士奇嗎,各自的選中概率都是50%吧……所以,根本沒有必要更改選擇呀。王寒打開的永遠是哈士奇,剩下的永遠是一車一狗,選的是哪個,就認定哪個好了,反正概率都是1比1。
然而,真的是這樣嗎?
“各位,我認為如果你們在看到哈士奇后改變選擇另外一扇門,你們選中勞斯萊斯的概率將會變成原先的2倍,有人同意嗎?”
王寒此話一出,眾人分分開始推算。
但結果是怎么算都得不到王寒的這個答案,很多在場的數學家直言王寒弄錯了。
跑車還是哈士奇,這一實驗在前世誕生于有獎競猜節目,當然選擇的對象并不是哈士奇,而是山羊,只不過王寒覺得找哈士奇比找山羊更簡單一點,學校隔壁的小區里到處都是哈士奇。
這一著名思想實驗,就是關于“個人憑直覺認為正確的答案”與“邏輯上正確的答案”二者之間的差異的問題。
前世的這個迷題,最終被一位女作家解開,她是吉尼斯紀錄“史上智商最高者”,瑪麗蓮·沃斯·莎凡特。
當她說改變主意后中獎的概率將會變成2倍時,遭到了很多數學家的反對,一如此刻的王寒,唯一不同的是,王寒現場備了五十臺電腦,當場令專業人士進行“計算機模擬運算”,得到了令人目瞪口呆的結果。
概率真的發生了變化,直接翻了一倍!
現場所有數學家遭受王寒無情痛擊。
他們的臉都在抽搐。
怎么會這樣?
王寒對此進行了演示,他推來一個教學大白板,馬克筆在上面畫圖和書寫,并做解說:
“你原先從三扇門中選擇了一扇門,此時獲得勞斯萊斯的概率是1/3,請你記好1/3這個數字。”
“那么,剩下的兩扇門后面,出現勞斯萊斯的概率加在一起,就是2/3了。我從這兩扇門中任意打開一個是哈士奇的門,(畢竟兩扇門中至少有一個會是哈士奇)這樣一來,剩下的另一扇門背后是勞斯萊斯的概率變成了多少?各位,你們說應該是多少?”
王寒一連發出喝問。
“當然仍然是三分之二!”
“這就是令人吃驚的地方,大家應該還記得吧,原先自己所選擇的門,后面是勞斯萊斯的概率為1/3。那么,將這個1/3與剩下的另一扇門背后是勞斯萊斯的概率2/3做比較的話,我想,你們應該知道為什么是兩倍了……”
這就是第九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為眾人演示了邏輯如何戰勝個人直覺。
自此之后,王寒所主持的大會,陷入了特殊的氛圍和節奏,來的名人越來越多,敢于挑戰的卻越來越少,這是真正打臉打出來的結果,是真正在學術領域辯論交戰出的威勢。
已逐漸無人可以輕視。
5月27日,第十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登上講臺,身后的大屏幕上出現了一只關在籠子里的貓。
薛定諤的貓就此改朝換代,被人稱為“王寒貓論”。
貓論一出,是王寒在物理學界登頂所踏出的第一步。
王寒為眾人演示了“量子力學”的奇怪之處,即,同一時間的貓,可能有兩種狀態,既是活貓也是死貓,既生又死,生死兩態交疊。
這與量子力學中的“坍縮”有關,于是,量子力學的門徒們會聚華夏南都,來了一大批名哲,華夏的丁世華院士也來了,就是火車上與王寒一起遭遇刺殺的那位老人,因為沒有想到王寒會在心理學大會中把手伸向物理領域,不過“貓論”實際上是物理與哲學的結合,只要是在思維領域中,都可以歸為心理活動。
當然人多了,王寒也遇到了挑戰,不可避免的與“量子力學”的門徒進行辯論,切磋,尤其是關于“光”的雙縫干涉實驗。
5月28日,第十一場心理學大會,王寒登臺,望著臺下來自各國各界各大領域的精英,彈了彈黑色中山裝的衣袖。
“各位,請聽題,設問:把戶外的空氣與室內的空氣混裝在一個容器里,如果該容器的中間有一個開了孔的隔板,那么,你覺得兩種空氣能自然地分開嗎?”
眾人有一陣猶豫后,皆給出否定意見。
王寒點了點頭,沒有反駁。
大約過了片刻,他又問道:
“如果有一只小到幾乎看不見的妖參與其中呢?“妖”能夠看清每一個分子的運動,并能控制隔板上小孔的開合。于是,“妖”可以讓高速運動的分子和緩慢運動的分子分別流向不同的區域。”
“通過這一動作,“妖”就能成功讓其中一個空間溫度下降,另一個被隔板隔出來的空間溫度上升。在這種情況下,“妖”并沒有對分子本身采取任何操作,僅僅是反復開關隔板上的小孔而已。大家是不是開始意識到什么了,是的,這將推翻熱力學第二定律……”
王寒淡漠的說出了令人驚駭的話語,他的神色一如往常般的冷靜,沒人會認為他瘋了,只是說出的話,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熱力學第二定律,是指熱量只能從溫度高的地方向溫度低的地方傳導,而且在自然狀態下這個過程是不可逆的。換言之,不可能出現“無中生有”的情況。
因為,熱量如果能進行與溫度無關的轉移,也就意味著能“無中生有”地產生能量。如果能量可以無中生有,“永動機”也就不再只是一個夢想。
但前世的那只“麥克斯韋妖”,否定了熱力學第二定律。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科學家長達一個多世紀的時間,才在1982年于一位物理學家的手中獲得了正式解答。
那只作怪的小妖實際上仍然符合熱力學第二定律,因為“妖”一直在進行觀測,每操作一次隔板都會擦除之前的信息,在這個擦除信息的過程中,產生了熱量!最后又推出一個更重要的結論:信息可以轉換為能量。這是真的,但轉化過程可能需要消耗更大的能量,比如核反應。由于比較深奧,就說到這里。
這個實驗屬于心理學書籍當中的案例,王寒雖然知道答案,但他并不打算解開迷題。
“寒妖”誕生之后,將鎖死物理學界長達兩百年,比前世還要漫長,跨越整整兩個世紀。
(兄弟們我回歸了啊,上周的事情忙完了,下周我不知道忙不忙,但是會盡量攢稿子,真的要上架了,這是心理學篇的最后一章,痛痛快快的寫完。
快上架了,多多支持!
哦,說一下,這章七千字,與日更兩千的作者比起來,也算是先彌補了幾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