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一向是華國人民最有儀式感的節日。

　　大街小巷掛滿了紅燈籠，每家每戶門前貼著對來年美好祝愿的對聯。

　　不管多忙、不管多遠，全國各地離家工作的人們都會在這個節日，提著大包小包高高興興回家，與家人團圓，共度新春。

　　穆渺渺卻不那么高興，整個人像只考拉一般掛在厲堇身上，悶悶不樂——

　　厲堇的家在城北，她家在城南，開車要一個小時，還是在不塞車的情況下。

　　“好了好了。”厲堇拍拍她的背安撫著，“明天吃過年夜飯我去找你好不好？”

　　知道她是因為要分開一段時間而難過，他又何嘗舍得。

　　之前分開太久，現在只是分開一兩天的時間也讓人無法接受。

　　“真的么？”穆渺渺抬起頭來。

　　厲堇吻上她的唇，“真的。”

　　也就是說不到二十個小時，又能見面。這讓穆渺渺的心情好了些，湊近蹭蹭他的臉，“那我等你來找我。”

　　厲堇：“嗯。”

　　用過晚飯，厲堇把穆渺渺送回家，剩自己看著一路的紅燈籠，踏上回程。

　　握著變速桿的手總是無意識地翻轉，手心向上收攏。

　　像是再等誰來握住。

　　可惜，能握住的人在十分鐘前下了車，它只能是孤零零的。

　　如同眼前空曠的道路。

　　深市是個外來人口較多的大城市，到了春節，大部分人離開深市回家，馬路上的車也少了許多，甚至還會覺得有些空曠。

　　厲堇便在一路通暢中安全到家。

　　家中，父親正陪著母親看肥皂臺八十集的家庭倫理狗血電視劇，時不時給母親投喂一兩顆葡萄。

　　見到他回來，父親看了他一眼，“回來了。”

　　厲堇：“嗯。”

　　母親拍拍旁邊的位置，喊他：“兒子過來一起看電視，學學海王怎么撩妹。”

　　厲媽媽最近愛上了刷微博，學到很多名詞。

　　目前正在學以致用。

　　電視劇播到其中一個男配角對女主角說：“我今天有點不開心，想看看你的笑容。”

　　厲堇心想，要是他這么對穆渺渺說，她可能會懷疑自己發燒了。

　　“不學。”丟下兩個字，徑直上二樓回自己房間。

　　厲媽媽看著他上樓，憂心忡忡。

　　自從發生那件事以后，厲堇對于感情的事特別抗拒，有一年一個遠房親戚說要給他介紹女朋友，厲堇臉色一沉，直接起身離開，絲毫不給親戚面子。

　　她很擔心厲堇放不下。

　　趁時間還早，厲媽媽決定和兒子聊一聊。

　　叩叩叩——厲媽媽敲響厲堇的房間門，“兒子，媽媽能進來嗎？”

　　厲堇打開門讓她進來：“媽，這么晚有事嗎？”

　　面對一直以來都自主獨立的兒子，厲媽媽緊張地搓了搓手，突然有些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兒子，媽媽并不是要對你的生活指手畫腳，媽媽就是想問問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厲媽媽深呼吸一口氣，補充道：“在感情方面。”

　　她不是要逼著孩子成家，厲堇要是覺得戀愛結婚沒意思，她不會多說一句，就怕他是受了傷害有陰影。

　　“媽，渺渺回來了。”厲堇說，“我們現在在一起。”

　　厲媽媽驚呆。

　　什么時候回來的？

　　不是、怎么又在一起了？

　　厲媽媽有很多問題想問，輾轉幾番，到最后只問出一句：“沒關系嗎？”

　　“沒關系。”厲堇的笑容滿是眷戀，“她比我想知道的原因重要。至于那些為什么，我會等她主動告訴我。所以，媽，你別擔心。”

　　厲媽媽：“好好好，媽媽不擔心。”

　　說是這么說，但她不去見見穆渺渺總是覺得心里不舒服。她是很喜歡穆渺渺，但不代表她可以這么對自己兒子！

　　于是趁她送厲堇上班回家途中出現，高貴冷艷地開口：“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