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幀幀電影畫面似的玩意兒在透明蘭花的上方放映了出來。
白團團:“這,這是什么?”
沈樂天:“不知道,不過這里面的兩個人看起來怎么像是林畑你跟花煙呢?”
林畑死死地瞪著上面的畫面,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識后退一步,又被一個玻璃瓶底給抵了回去。
他回頭一看,拿著玻璃瓶底抵住他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臉笑意的江名安。
“欸,別著急。好好看,林畑。”江名安說。
電影畫面飛速放映著。
林畑看見了花煙。
不過,電影里面的花煙瞧起來并不是他現(xiàn)在所認(rèn)識的花煙——
因為她瞧起來跟他的關(guān)系太過密切了……
*
“畑,你唱歌真好聽,你能再給我唱一首嗎?”
“好。你想聽什么呢?煙兒。”
他彎著眼睛,逆著陽光沖她笑。她穿著寬大的校服,扎著高馬尾,看著他笑。
“就要……花、《orchid》吧。”
他沒想到他們的美好時光就此停留在了他們前去普者黑旅游的路上。
花煙喜歡花,普者黑的森林里有好多幽靈蘭花。
他們在前往普者黑的路上出了車禍。
從此,她再也見不到他的蘭花。
“畑,對不起……不能,不能再跟你一起了——”
她死了,是為護他而死。
畫面倏忽一轉(zhuǎn),他躺在了白色的病床上,床邊開著一束乳白的蘭花。
蘭花不知道是誰摘的,他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他只知道有人在夢里一直給他唱《orchid》。
“我曾經(jīng)有一朵小小的orchid,不知道它盛開在哪里。
不知道它是黑是白,我看見它穿過迷茫茫的霧氣向我走來。
在這個非黑即白的世界,誰的話錯了誰的諾?”
他醒來了,他失憶了。
他什么都不記得了,包括花煙的存在,包括他們的《orchid》。
花煙喜歡幽靈蘭花。
不因別的,只因她們當(dāng)時相遇的時候,他的手里捧著的那本書那一頁不是別的,正是幽靈蘭花。
捧著花的他很溫柔,他輕聲對她說“沒關(guān)系。你沒燙著吧?我這里有藥。”
從此那朵小小的,透明的,無色的花,就這么地留在了她的心里。
“呼——”
林畑喘著粗氣,不可置否地看著眼前放映的畫面,看著滿身是血的花煙躺在自己面前。
“不,不會……怎么會?”
花煙她怎么可能死呢?
“是啊,怎么會呢?那就讓我們接著往下看吧,看看后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我想,在生命安全得到保障的前提下,沒有任何人能夠拒絕短暫的娛樂吧?”
江名安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沖游竺挑了下眉。
游竺眉心輕輕一蹙,轉(zhuǎn)瞬即逝。
江名安——他看起來,似乎……有點過分淡定了。
“欸欸,我看見了誰!這不是花煙嗎?她怎么又活了?”
白團團指著幽靈蘭花里的畫面,不可思議。
時光又是一轉(zhuǎn),畫面里是一個稚嫩的花煙。同樣稚嫩的還有背著書包走在胡同里的林畑。
林畑他的時光,被人纂改了。
“兒子,媽媽今天去集市上買了一盆花。你看好看嗎?”
林媽懷里抱著一盆花和林畑對面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