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件事來趙促織就有些幸災樂禍的滔滔不絕，不過在注意到雪寒酥冷下臉之后就沒有再繼續說了，而是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繼續工作。

　　顧南絮確實是去上衛生間了，老實說高級日料好像其實并不合自己胃口，讓自己不太舒服。她回到雪寒酥的辦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東西被放在沙發和茶幾上。當然，還有正在跟雪寒酥討論工作的趙促織。

　　猶豫了一下是用諂媚的笑臉跟他們打個招呼，還是不要打擾他們比較好，卻是那兩個人先停了下來。雪寒酥對顧南絮平靜的說道：“晚上有點事，你先回去吧。”

　　“哦哦，好的。”

　　顧南絮收拾了自己的東西，然后禮貌的道別之后離開了雪寒酥的辦公室。對于本來說好吃飯看電影的雪寒酥為什么突然放了自己鴿子這件事顧南絮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說白一點，雖然說雪寒酥說兩個人是戀愛，但是肯定是顧南絮這邊要把姿態放得更低。首先顧南絮一開始做這份工作的時候給自己立的人設就是這樣的，其次就是雪寒酥這樣的人早就習慣如此了，恐怕很難正常的戀愛。顧南絮不認為在現實生活中霸總會看上傻白甜的“灰姑娘”，但是顧南絮也不認為霸總會對那種奔著他錢去的人感興趣。

　　換句話說，顧南絮覺得對于雪寒酥這種人來說愛情這個東西，恐怕是最不值錢的。就算是有，肯定也是給他心底里的白月光之類的。

　　目送她離開，趙促織問道：“你這感覺也不像是談戀愛啊，你看她都不往你身邊湊，連撒個嬌啥的也不會。”

　　雪寒酥斜了他一眼，這會他更想知道顧南絮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而顧南絮這邊還不知道自己即將掉馬，今天能回家這么早那她一定要好好睡一覺，前幾天的睡眠時間都太短，其實顧南絮的身體已經超負荷了，極其需要補充睡眠。

　　所以第二天自己掉馬的時候，顧南絮還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雪寒酥一臉嚴肅的坐在辦公桌后面，不過也是，任誰知道自己被對方騙了都不會開心。

　　“調查清楚了？”雪寒酥冷聲道。

　　趙促織手里抱著一摞資料，一臉的饒有興致：“調查清楚了，你想先知道哪方面的？”

　　“感情經歷。”雪寒酥脫口而出。

　　趙促織略微有點意外，不過他還是說道：“今年一月份的時候她以L大學在校生的名義跟一個開奶茶店的人有過三個月的戀愛經歷，于三月份分手的，緊接著就進了我們公司。”

　　雪寒酥微微皺眉。

　　趙促織繼續說道：“但是那個人連她的真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到現在都以為她叫陸秋秋，而且以為她的年齡是二十歲。”

　　雪寒酥愣了一下，他知道顧南絮的真實年齡是二十四歲，因為他特意去人力資源部看過顧南絮的資料，身份證復印件總是做不得假，畢竟作假是犯法的。

　　趙促織：“我猜測這個人就是她電腦里的那個‘奶茶.Word’。去年七月份的時候她跟一個名氣不大的小主播進行過網戀奔現，用的名字是戚靈仙，年齡是二十八歲，職業是化妝師。去年六月份的時候酒吧老板，為期只有一個星期，用的名字是王十安，年齡是二十二歲，身份是剛畢業正在找工作的畢業生。去年三月份則是一個L大學的在校學生，她用的名字是步杏子，年齡是二十六歲，職業是保險公司銷售。”說到這里趙促織合上了手里的資料，“也多虧了這個大學生，不然我也不好找這些資料。”

　　“他調查出來的？他在找顧南絮？”

　　“他在找顧南絮沒錯，而且他到現在都不知道顧南絮叫顧南絮。”

　　“哼！”雪寒酥冷哼一聲，“她的經歷倒是豐富，都TM能寫一本小說了！”

　　誰知道趙促織一下激動了起來：“你還真說對了！她就是寫小說的！其實她的真實身份是一個網文寫手，而且我看過她寫的小說，就是以自己的經歷為基礎寫的故事。萬萬沒想到啊，我還真看走眼了，她接近你的主要目的居然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寫故事！”

　　雪寒酥一愣，沉默片刻問道：“那你說，她是先發生了故事，她才寫。還是為了寫故事而故意接近我？”

　　趙促織聳了聳肩，答案不言而喻不是嗎。

　　比起以前遇到過的為了錢接近自己的女人，雪寒酥還是第一次遇到一個為了故事接近自己的女人。他想了一下問道：“我給她的那張卡你調查過沒有？”

　　趙促織：“花了不到兩千，其中一百多塊錢的服裝四件，十幾塊錢的水果兩箱，洗發水沐浴露衛生紙硅膠手套等總共三百多塊錢的日用品，剩下的則全部買了書，名著、網絡小說甚至還有一些各種行業的專業書籍。”

　　雪寒酥：“……這么多東西還不到兩千？她買的什么垃圾。網文作家這么窮的嗎？”

　　趙促織：“我估計她是不想花你錢，但是又想體驗一下刷霸總卡的感覺，所以買了自己還得起的價格內的東西。順便說一句，她昨天更新的小說章節就是女主角拿著男主角給的卡去shopping，不過小說里的金額寫的是三十萬。”

　　長久的沉默之后雪寒酥才開口：“那個大學生在調查她是什么意思？”

　　“那個大學生在她消失之后一直在找她，不過只發現了她應該就是網文寫手：盡溫柔，至于真名還有后來的經歷他都沒查到。我也是通過他才注意到的盡溫柔這個網文作家，然后再通過她的小說找出來她的經歷。順便說一句，她目前這部小說的女主設定就是前期拜金虛榮，后來經歷了很多事情從逐漸改變。”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見到的都是在根據自己小說人設演戲的她，根本就不是真實的她？”

　　趙促織一挑眉：“是不是很有意思？”

　　雪寒酥笑了一下：“確實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