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回到唐曉軼的府宅時,已經是另一番模樣,仿佛是剛剛經歷過一場大戰,房屋被盡數焚毀,地面上殘留的暗器血漬還沒來得及清理,他心中頓時凌亂了,“師傅!師傅!”急匆匆的向四周大喊道。
可四周箜侗侗一片,并沒有人回應他,他心中頓時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失魂落魄的向半山腰跑去,想找個人一問究竟,路途中,竟然與小嵐迎面相碰,小嵐身上好像也受了不少傷,舉步唯艱。
王劍一急切的握住了她的雙手,激動的問道,“唐曉軼呢?”
“你捏疼我了,她,她在王公子那里。”小嵐吃痛的回應道。
“她沒事吧?”
小嵐將雙手從王劍一手中掙脫,說道,“她只是受了些輕傷,王公子就慘了,為她擋下了百余枚暗器和劍傷,還中了未知奇毒,到現在還昏迷不醒呢!”
得知唐曉軼沒事,王劍一也松了一口氣,繼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潛伏在毒神殿中的臥底和外面的高手里應外合,突襲了毒神殿內門,毒神殿蛛羅百峰,半數被波及,那時火光沖天,殺意四起,好像唐曉軼也是他們的目標,來了好多好多人,我沒接下三招,就掛彩了,幸好王公子及時趕到,以一人之力,擋住百余強者連番攻擊,一番苦戰,替唐曉軼擋下了百余道暗器和劍傷,戰至最后一刻,精疲力竭,巍巍即倒,本以為我們死定了,但一柄奇光異異的長劍突臨陣前,化作百余枚形態各異的暗器,猶若疾風驟雨閃過,頃刻間解圍,正是出自唐曉軼二叔唐夜年之手,這才將我們的命保住。”小嵐氣喘吁吁的說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王劍一自言自語道。
“喂!道友,你這么在意她,難道是喜歡她嗎?”小嵐隨口問道。
“才不是呢!她是我師傅,徒弟關心師傅,不是應該的嗎”
“切,鬼才信,我帶你去見她吧!”
幾番周折,二人來到蛛羅百峰中的一座主峰之上,一間華麗的房屋外面,站滿了許多仙風道骨,神情各一的人,剛臨大戰,還沒來得及換裝束,有些血漬還殘留在衣服之上,每位在毒神殿中的地位貌似都不低,似乎在互相議論著什么,猜測這次敵襲的原因。
而屋內傳來了一明少女的哽咽哭聲,“王熙璨,你醒醒啊!!!只要你醒過來,我就答應婚事,待我十六歲生辰一過,就與你完婚。”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這貨即使替你擋千刀萬刀,也不可與之成婚。”王劍一內心叫罵道。
“咳咳!曉軼,你說的話是真的嗎?”王熙璨沙啞的聲音響起。
終于,王劍一按捺不住了,這種場合,他沒有資格走一步,說一句話,但他依舊猛然將門推開,大聲道,“不可以!!!”
眨眼之間,仿佛有一股力量轟擊在自己的胸膛之上,肋骨斷裂,塌陷進去,一口淤血從嘴中噴出,氣息進多出少,仿佛還有一股奇毒在自己筋脈中蔓延,而屋內一名黑袍白須老者的手掌上,還殘余著一縷黑色毒塵,他便是毒神殿掌門唐琨。
“爺爺,你干什么???他是我徒弟,你為什么下這么狠的手。”唐曉軼立即拋開床上王熙璨的大手,趕到王劍一身邊,扶起他,輕聲道,“徒兒,你要撐住。”
隨后向門外喊道,“李叔叔,快來救救我徒兒。”
一位青衣素錦的白發老者急匆匆的踏入屋內,正準備救治,卻被一聲聲音喝止了,“這種沒大沒小的螻蟻,碾死也罷,李弘普,你敢施下一針,就給我滾出毒神殿,再被仇家追殺,我毒神殿自不會保你。”
白發老者左右為難,手中的銀針停留在半空中。
又一口淤血從王劍一嘴中咳出,還夾雜著內臟的碎屑,身體越來越冷,視線也越來越模糊,每一聲都溢出一絲血液,“你!!!不!可!以!”
驟然間,又一團黑色煙塵在黑袍白須老者手心凝聚,狂暴的能量肆意潑灑在四周,讓眾人立即捂住口鼻,似乎懼怕這黑煙中的奇毒,但懷抱一道棕黃色劍匣的紅色錦衣老者將二人護在身后,“她是你孫女,不是和你一樣冷血無情的老毒物,你抹去她的一縷羈絆,只會讓她更加厭惡你,她不是棋子,是有血有肉的人。”
唐琨手中的那團黑煙慢慢散去,隨后將雙手負于身后,怒哼道,“也罷,李弘普,救他。”
青衣素錦老者如釋重負,手中的銀針飛速施展,終于將王劍一的氣脈保住,可他嘴唇於紫,全身還散發著若有若無的黑色毒塵,七孔似乎有一股黑色血跡隨時可能涌出,“唐掌門,還請賜予絕息蛇蠱的解藥。”
“哼!沒有,要是有解藥,我一百多年的蠱毒不是白練了?”
“九小姐,老夫無能為力了,有什么想說的話,跟他說吧!他撐不了多久了。”老者搖了搖頭,收拾藥箱,準備離去。
身在門外的小嵐被剛才的一幕嚇的丟了魂,現在才緩過神來,小聲道,“曉軼,帶上他,跟我走,我有辦法。”
“嗯!”唐曉軼吃力的抱起王劍一,奪門而去,留下嘆息連連的唐琨。
他漫步來到床邊,握起王熙璨的手,溫和的說道,“賢侄,你拼死救下小九的恩情,老夫一定銘記在心,你與曉軼的婚事,應該是沒什么問題,畢竟你已經打動他的芳心了,婚禮就訂在明年五月十二日,曉軼十六歲生日的第二天,怎么樣?”
“全憑唐門主吩咐。”
“還這樣叫?我可不高興了!”
“爺爺說的算。”
“呵呵!這才像話。”
另一邊,小嵐盤坐在王劍一身邊,將王劍一沐浴在一股蔚藍色的火焰之中,隨著時間的流逝,絕息蛇蠱的毒素也慢慢褪去,他的面色也逐漸恢復紅潤,氣息也慢慢變得緩和,沒有性命之憂了。
小嵐輕吐一濁氣,褪去王劍一身上的蔚藍色火焰,面頰上已經布滿了不少汗漬。
“小嵐,你這么厲害,居然能解爺爺的絕息蛇蠱。”唐曉軼有些驚訝的問道。
“只是運氣罷了,我的冥域靈火,剛好克制這種蠱毒。”
“嗯!他沒事就好了,你幫我好好照顧他,我要去看熙璨大哥了,他為我遭了不少罪,這樣冷落他,會讓他難受的。”說罷,她便匆匆離去。
“道友,你能冷靜點嗎?你這一沖動,險些丟了小命,凡事都要穩妥點好。”隨后,她就去找些吃的填飽肚子,這連連大場面嚇的她不輕,還是得先吃個饅頭壓壓驚。
不知幾個日升日落劃過了外面的天際,李弘普先生也來過幾次,將他的內骨接好了,今日,他終于醒了,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朦朧的睜開眼睛,突然感覺到一陣失落,“師傅,師傅,你不能嫁給他。”
“喊什么喊?她已經拋棄我們了,半個月了,沒過來一次,好像在王熙璨養病的地方住下了。”小嵐那顯得有些稚嫩的聲音響起。
此時的他,仿佛掉入極寒冰窟一般難受,他雖然對唐曉軼沒感覺,但并不希望她嫁給那個惡跡斑斑的家伙,自己的力量有顯得那么薄弱,幾乎毒神殿內門的任意一個老家伙都能隨意抹殺自己,這就是命嗎?但他不服。
“喲嚯!醒了!”一道可惡又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正是薛潼。
“你來做什么?”王劍一問道。
“九小姐托我送來一些補品,給你調養身子,好好養傷,等九小姐和王公子完婚后,你在毒神殿中的地位會如日沖天,到時候記得罩著兄弟我啊。”他將兩大籃補品放在桌邊,說道。
“出門右轉,不送,謝謝!我不想再見到你。”王劍一不留情面的說道。
“別!!!難道你喜歡你這個小師傅?舍不得?師徒戀是不會有好結果的,何況你們身份懸殊。”薛潼繼續嘮嘮叨叨道。
“小嵐,送客,他再說一句,烤熟他。”
“是!”小嵐一臉壞笑的打量著薛潼,立即讓他捂上嘴,灰溜溜的離去了。
“道友,你要早點恢復起來啊!加油!”小嵐帶上門便出去了。
他窸窸簌簌的取來衣服,盡管身上的痛楚依在,但仿佛不礙事了,慢慢下床,活動活動筋骨,他迫切的想弄清一個問題,搖了搖腰間的陰陽雙生鈴鐺,得到一聲回應之后,踏出房門,靜靜的坐在山崖邊,等待著夜幕的來臨,隨后一溜煙的鉆入夜色之中,來到那熟悉的山澗邊。
月過眉梢之時,一股淡淡的體香傳入他的鼻中,他猛然回頭,那道夢回牽魂的身影漸漸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是不是你們瞞著我行動了?我既然可有可無,那我留下來的意義是什么?”王劍一怒氣沖沖的說道。
“如果我說,那件事情并非我們所為,你相信嗎?你差點殞命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其實我也想讓你離開那里,走你自己的路,但我無法決定,你現在的身份特殊,關系著整個時局,變強些吧!我們需要你!”白鷺黯然說道。
“不是?還有其它勢力參與到對付毒巢嗎?”王劍一繼續問道。
“那些膽小鬼才沒這個膽量,好了,好好休息,那個任務無法完成也罷,好好活著,變強些吧!”說罷,白鷺的身影再次消失在夜幕中。

紅色天空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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