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懷里,抬頭望著方辭運,輕聲道:“老公?”
好甜,心都酥了。
方辭運露出欣慰的笑容,正打算說點什么,懷中的葵卻變成了一只真正的橘色小貓。
這只貓,是逛街的時候,路過一家寵物店,從一位老婦人手上買來的。
老婦人神色刻薄,將橘色小貓甩進寵物店,大罵店主欺騙顧客,用橘貓假裝加菲貓。
店主毫不心虛,怒懟老婦人,說這是老婦人貍貓換太子的計策。
兩邊各執一詞,誰也不肯讓步。
方辭運瞅了眼趴在地上茫然無措的橘貓,就以原價買了下來。
寵物店主看方辭運呆呆愣愣,估計腦子不正常,遂贈了些貓砂、貓糧給他。
“既然你是橙色的,就叫你歐潤之吧。”方辭運摸了摸貓頭,見它沒有反對,便將這個名字定了下來。
一男一女一橘貓,就這樣在烏波市定居下來。
……
方辭運望著歐潤之發了會呆,然后朝陰影處吩咐道:
“給執事拿件新衣服,然后帶它去吃午飯。”
“是。”一道清脆的少年音從陰影處傳出,緊接著一位身披斗篷的俊俏少年捧著一匹黑布走向方辭運。
接過俊俏少年遞過來的黑布,那是蝙蝠俠模樣的戰衣,而且還是給狗穿的。
將蝙蝠俠戰衣套在歐潤之身上,再輕輕拍它的屁股,歐潤之瞬間領會了方辭運的意思,屁顛屁顛跟著俊俏少年離開了。
此時距離葵的失蹤,已經過去半年。
……
方辭運在孟家的涼亭內,用陶瓷小勺,小口小口地舀螃蟹粥喝。
兩分鐘后,等戴墨鏡的阿春小跑著匆匆趕來,方辭運才放下碗,舔著勺子道:
“阿春,我接下來要去趟織的故鄉,沉默者就麻煩你幫我打理了。”
阿春在方辭運對面坐下,皺眉道:
“織?她最近在學生圈子里還挺出名的……等等,你說幫你打理沉默者?”
阿春瘋狂搖頭拒絕:
“你那個組織里全是神經病,見人就自我介紹‘你好,我來自沉默者’,結果他媽的一個比一個話嘮。”
看著阿春的態度,方辭運不禁疑惑道:
“額,我們沉默者的風評,真有這么差?”
“有!”阿春堅定的點頭。
……
織不是烏波市本地人,她的家鄉,在揠苗邦。
揠苗邦以巫術聞名,在網絡上經常能看到當地網紅的神奇視頻。
比如一朵枯萎的花漸漸變得鮮活,隨后被人戳穿是倒放。
比如在山崖上吹散一朵蒲公英,然后小鎮里每家每戶的門口都突然長出一朵蒲公英,隨后被人戳穿是剪輯。
揠苗邦,也以騙子眾多而聞名。
在那場聚會上,聊到了揠苗邦,織作為揠苗邦出來的人,特別神秘的跟大家說:
“在我們揠苗邦,真的有巫術。”
有個惹人厭的碎嘴胖子,立馬就開玩笑道:
“你錯了,那個字念‘騙’,是騙術!”
這個玩笑并不好笑,經常和織接觸的人都知道,故鄉是織常常掛在口頭的信仰。
織強忍著怒氣,說給大家展示一段真正的巫術。
讓人聽著莫名煩躁的咒語從織口中噴薄而出,現場的每個人都陷入了一定程度的迷亂。
當迷亂消弭后,織就失蹤了,葵也是。
……
上身穿短袖加滌綸外套,下身一條剛到膝蓋的半截褲,不長不短的頭發向后梳了個小辮……如此打扮的方辭運,抱著歐潤之走進烏波市的客運站。
揠苗邦地處偏山區,沒有機場和火車站。想去揠苗邦的話,需要先坐大巴到鴻山,核驗身份后步行入內。
方辭運剛上車,乘務員就提醒道:
“這位先生,車上不能帶寵物。”
方辭運低頭看了眼歐潤之:
“我會給它買票的。”
“這樣也不行,寵物上車會影響其他顧客的乘坐體驗。”乘務員再次拒絕道。
“那我可以把車包了嗎?”方辭運笑道。
“當然可以,不過能包車的人,也不會來坐大巴吧。”乘務員臉上露出鄙夷。
方辭運毫不生氣,反而熱心提醒:
“你可以先看看我票上登記的信息。”
乘務員找出方辭運的車票瞅了一眼,右上角有個黑色嘴巴的標志。能在車票上打印標志的人,都屬于官方組織的高級成員。
抿了抿嘴,乘務員沒再多言。
……
旅途顛簸,離開市區后,大巴進入山路,彎道又急又多,轉彎的時候完全看不到對向車輛,大巴的發動機被拉扯得嗡嗡作響。
路旁的山全是紅土,有深達數百米的溝壑,也有一片蔥綠的山林。
景色很好,也很單調。
感覺全程都在轉彎、上山、轉彎、下山……頭暈目眩了六個多小時,大巴在終于在一個石窟前停下。
路邊有個木牌,上面有手寫的、歪歪扭扭的七個大字:
【揠苗邦實驗景區】
方辭運撇了一眼車內,除了他還有一對情侶、一對老人,看來這景區游客并不多。
也難怪,正常人誰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