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陳陽沉思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敲響。
“陳先生,蘇總為您安排的飛機,將于一小時后起飛。”
蘇青山的女秘書輕輕的推開門,語調輕柔的說道。
“一個小時?這么快么?”
陳陽眼神有些恍惚,小聲的自語道。
“是的,二十分鐘后,我會來接您去機場,您可以整理一下您的私人物品。”
女秘書的禮貌的點頭回應。
盡管離得很遠且陳陽的聲音又極小,就好像她根本不是聽到,而是通過閱讀唇語做出的回答。
“我沒有什么東西好收拾的,走之前我還能再見一次蘇晴么?”
陳陽并沒有去糾結對方究竟如何聽到自己的話,反而問道。
“這……。”
原本高冷理性的女秘書,突然猶豫起來。
“不方便么?也對,明明是我拒絕的。”
陳陽眉頭舒展,自嘲般的搖了搖頭。
“您誤會了,是小姐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女秘書解釋道,似乎也在糾結是否該把這些話說出來。
“她……怎么了?”
陳陽突然想到了飛鳥之前說的,蘇晴就像一盞快要燃燼的燈,每一次的動用體內的力量,都有可能是最后的余暉。
“不清楚,總之狀態很不好,蘇總現在守著小姐,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女秘書說完之后嘆了口氣,然后對陳陽說道。
“我只能帶您遠遠的看一下,您不能靠近。”
“嗯。”
陳陽此時已經沒有考慮對方是不是在試探,也沒有再去觀察對方的表情和話語是不是刻意,此時他就想能再一次見到蘇晴。
這種心情,從未有過的強烈。
在女秘書的帶領下,陳陽穿越過了偌大的前廳,來到了宅子側面的一處由純白金屬搭建,極具濃厚現代藝術風格的建筑前。
門口站著的高大守衛,在女秘書出示了相應證明后,允許兩人進入,并且將兩人引導至一間透明的玻璃間內。
“里面是無菌的。”
女秘書將一件白色的隔離服遞給陳陽,并且自己也開始慢慢穿上。
“好。”
接過衣服,陳陽也開始認真的穿戴,不敢有一絲怠慢。
從更衣室出來后,兩人來到一扇半圓形的拱廊前。
“這里是消毒專區,機器會檢查防護服以及防護服內的細菌數量。”
說完女秘書走了過去,在一陣氣霧噴灑過后,淡定的站在了拱廊的另一頭。
“您可能需要三次,當然并不是因為我覺得您臟,而是來自經驗的預估。”
女秘書對著另一端的陳陽比出三根指頭,認真的說道。
“???”
聽到對方極度正經的語氣,以及一直沒有放下的三根手指。
陳陽心說你要是沒那么覺得,后面那句話也就根本沒有必要了好么?
不過看在對方愿意帶他來看蘇晴的份上,他也懶得計較那么多,反正就目前來看,蘇家沒一個正常人,包括手底下這些員工。
無力吐槽的陳陽,學著對方之前的樣子,淡定的走進了那條半圓形的供廊。
“嘶。”
當陳陽的腳邁進去的一瞬間,拱頂開始呈現出深紅色。
接著,一股比先前女秘書濃烈十幾倍的氣霧,從拱廊里的那些細密小空中,噴射出來。
與此同時走廊另一端的女秘書,眼中露出了自信的眼神,理所應當的微微點頭。
“哇!”
當氣霧噴灑,陳陽并沒有覺得意外,只是那些氣霧竟然穿透了防護服進入了體內。
濕噠噠的氣霧,冰冰涼涼,雖然把陳陽嚇了一跳,但貼在皮膚上倒也令人覺得舒爽。
“這是最新的納米材料制成的防護服,配合這些特殊的殺毒氣體,可以做到100%的無菌。”
女秘書適時的解釋道。
“嗯。”
咳嗽了兩聲,陳陽保持著淡定,在女秘書的提示下,跟隨者頭頂的紅的燈光,一步步的移動。
“所謂深層次的無菌,不僅是體外,體內也會同步進行。”
防護服內,再次響起了女秘書的聲音。
“哦。”
陳陽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
這是一個看似很快,但又緩慢的過程,至少對陳陽來說。
尤其是當他走到供廊的最后一節時,原本鎮定自若的臉色,突然變得古怪起來。
“這些被吸入體內的氣體,會通過自然的方式,排泄出來。”
女秘書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冰冷,但好像最后有那么一點顫抖。
“等等……她說了排泄?”
陳陽突然想到了一件極為不好的事情,肚子里似乎開始有東西在打轉,像一個漩渦一樣開始旋轉。
他仿佛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了,突然夾緊的臀部和憋紅的臉頰,都預示著一件不雅的事即將發生。
“遭了,被算計了!”
千防萬防,終究是沒有預料到對方竟然會在這里出招,陳陽抬起頭看看四周,似乎在尋找著攝像頭,他想象著顯示屏的那一端蘇晴恐怕正憋著笑呢!
“我不覺得您應該抗拒!”
女秘書提示道。
“不抗拒就怪了!”
陳陽憋著走完了那一節路程,然后離開了拱廊。
“滴滴滴!”
紅色的警報音開始響起。
“我說了,您可能需要三次。”
女秘書伸出手阻擋在陳陽面前,并且自然地后退了一步。
“算你狠!”
陳陽咬著牙折返了回去。
當消毒環節結束后,陳陽的臉色有些蒼白。
“這個環境,真的有必要么?”
“小姐五歲之前,都沒有離開過這里。”
在離開消毒室拱廊,女秘書的聲音再次通過防護服的耳機,傳入了陳陽的耳中。
陳陽翻了個白眼,沒有問為什么,而是看著對方,希望對方繼續說下去。
“我不知道原因,我也從來不會打聽,我只記得小姐六歲那年,第一次離開這里后,就生了一場大病。”
女秘書換回了之前的高冷模樣,按下了自己的指紋,打開的最后一扇門。
“最里面的門我沒有權限,您可以隔著玻璃……”
女秘書指了指那條長長的走廊,只見里面一片漆黑,只隱約能看到鏡面反射的光芒,但十分微弱。
“好。”
陳陽探頭看了一眼,不知為何聲音竟有些顫抖。
眉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在經歷了上一個劇本之后,他似乎對這種漆黑的長走廊產生了PTSD。
“您怕黑?”
見陳陽遲遲沒有進去,女秘書面不改色的來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