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是白天,離晚上還有一段時間。
在洞中許多仁沒辦法知道天色,不過魔尊自有辦法,那些黑霧就相當于他的眼睛一般。
雖然沒到時間,不過也可以開始準備了。
魔尊將過程告知許多仁,其實也很簡單。
封印此處的陣法經(jīng)過萬千年的自我演變,已經(jīng)能夠自主識別魔尊的氣息,所以在出去的過程中,他是不可能暴露在陣法下的。
然后他就想到一個辦法,以許多仁的身體為載體,將他帶出去。
之前他不是沒試過,不過每次都是一些低級別的妖獸,也不知道是不是種族隔絕,每次他進入那些妖獸的身體時,妖獸都會爆體而亡。
嘗試了無數(shù)次,他也總結兩點失敗的原因。
其一便是因為他是人類,將自身靈魂搭載在妖獸身上是不行的。
其二便是之前的陣法威力還是很強,即使偶爾有一兩只妖獸,勉強存活下來也是奄奄一息,根本無法沖破上方的陣法封鎖,加之他無法為妖獸提供助力,所以都失敗了。
嘗試了這么多次也耗費了他很多精神力,所以后來他便不再輕易嘗試。
他在等,等一個最佳載體,也在等陣法慢慢耗掉力量。
果然上天不負期待,他等來了許多仁,雖然實力很弱,不過也是可行的。他有七成的把握這次可以成功逃出。
不是他不想再等更好的機會,而是他等不起了,雖然陣法的能量在消耗;他魂魄的精神力又何嘗不是?
按照這個速度,在他徹底消失前,陣法依舊可以牢牢困住他,而下一次機會誰又知道是哪年哪月?
魔尊將計劃告知許多仁后便沒有了動靜,不過下一刻,那骷髏上幾片破布動了一下。
接著便有一顆拳頭大小的核桃狀物體從骷髏的丹田位置飛出。
這便是魔尊剛剛所說的魔種吧。
按照魔尊的計劃,他的魂魄便是生活在這魔種內(nèi)。現(xiàn)在他要將這魔種暫時寄存在許多仁的丹田里。
不過由于許多仁丹田內(nèi)空空如也,倒也省事,魔種直接代替占據(jù)丹田位置就好了。
漂浮在空中的魔種通體幽黑,散發(fā)著淡淡光芒,不過也沒什么出彩的地方,也許是因為歲月的侵蝕,能量流逝過多。
魔種慢慢靠近許多仁小腹,許多仁有些驚慌,不過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小腹丹田位置的衣裳裂開。
魔種上的光芒在接近許多仁時又變亮了幾分,那光暈碰到許多仁的皮膚時卻讓原本完好的皮肉自動開了一道口子。
雖然沒有痛感,但許多仁看著這般景象依舊有些觸目驚心,他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皮肉裂開的口子內(nèi)的血肉和骨頭。
一切都照著計劃進行,魔種由那裂開的口子鉆入許多仁體內(nèi)丹田位置,接著口子便慢慢合上。
直到完全愈合,沒有一絲痕跡,若不是許多仁能感覺到體內(nèi)的魔種,他都以為剛剛不過一場錯覺。
過程倒是很順利,許多仁正要放下心中焦慮,卻發(fā)現(xiàn)體內(nèi)魔種忽然散發(fā)一股力量出來。
這幾日頭頂上方的黑霧已經(jīng)平靜下來,現(xiàn)在卻因這股力量的牽引而陣陣翻滾。
還不待許多仁有所思考。
上方的黑霧直沖許多仁而來。
在那魔種的影響下,許多仁此時也是橫躺漂浮在半空中,丹田位置暴露無遺。
魔種散發(fā)出強大的吸力,將那些黑霧不斷吸入其中,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被吸入的黑霧經(jīng)過魔種的吸收轉(zhuǎn)化,變成的一股股能量在許多仁體內(nèi)運轉(zhuǎn)。
那些力量在在許多仁體內(nèi)按照特定的路線不斷游走,原本不存在的經(jīng)脈也漸漸形成。
這個過程有一點痛苦,不過更多的卻是享受,那種全身充滿力量的感覺太令人陶醉了。
以前許多仁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這就是力量嗎?修煉者的力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體內(nèi)運轉(zhuǎn)的能量徹底將所需的經(jīng)脈打通,不斷按其路線周天運轉(zhuǎn)。
許多仁甚至能感覺到空氣中蘊含的靈氣。
經(jīng)脈打通后,魔種吸收黑霧的速度更加快了。
閉眼享受了一會兒的許多仁猛然驚醒,他想到一個可能:奪舍。
這魔尊怕不是要奪舍他的肉身啊,越想越擔心,不過雖然他感覺現(xiàn)在充滿力量,但這股力量卻受魔尊控制,他也只能四仰八叉躺在空中,什么都做不了。
不過這一點他倒是想多了,現(xiàn)在這個時候魔尊是不可能奪舍他的肉身的。
先不說魔尊看不上他這么垃圾的體質(zhì),就算魔尊再饑不擇食,也是等出了陣法再做打算的。
若是魔尊現(xiàn)在就奪舍了他的肉身,那么這身子就會徹底變成魔尊的,那他就不可能逃過陣法的感應。
就算他重新修煉,以許多仁這垃圾體質(zhì),要恢復到他能破開陣法的實力,更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現(xiàn)在只是強行將許多仁的實力提升一點,以便許多仁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沖出陣法,畢竟那陣法對魔尊之外的其他生物倒是沒多大的阻礙力。不過若是感應到一丁點魔尊的氣息,便頃刻間就要將他滅殺。
在許多仁的擔驚受怕中,魔種吸收黑霧逐漸飽和,不過魔種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還加快了幾分速度。
由于吸收得太快,上方的黑霧在坑洞通道中形成了一股旋渦。被許多仁如同鯨吞般不斷吸入魔種,轉(zhuǎn)化成能量在他體內(nèi)不斷運轉(zhuǎn)。
不過他卻什么也做不了,慢慢地,他的臉色逐漸發(fā)紅,全身都冒出冷汗。只因他感覺到自己經(jīng)脈里運轉(zhuǎn)的能量已經(jīng)飽和了,卻還不斷有新的能量加入。
緊接著他的身子便顫抖起來,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體內(nèi)經(jīng)脈不斷被黑色能量撐大,就好像隨時可能會斷裂一般。
不過在經(jīng)脈承受達到極限時,魔種卻不在輸出能量,因為頭頂上方的黑霧已經(jīng)被吸收一空了,若是許多仁現(xiàn)在能看到自己體內(nèi),便能發(fā)現(xiàn)那魔種的光芒已經(jīng)不復之前那般淡淡熒光,亮了許多。
許多仁也是掉到地上,仰躺在地上的他能看到頂上一點小亮光,想必那就是出口的位置了。
接下來許多仁便打坐起來,他要熟悉體內(nèi)這股力量,以便能飛到出口的地方。
現(xiàn)在他的實力已經(jīng)達到修靈境。
如同夢幻一般,一直不曾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成為修行者,不過現(xiàn)在他也高興不起來。
命運已經(jīng)掌握在別人手中,也不知道能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這魔尊會不會放過他也不好說。
雖然接觸不過幾天,但以目前許多仁對魔尊的了解,出去后魔尊有八成的可能要干掉自己啊。或許也會放過自己也說不定,畢竟魔尊怨恨的是自詡正直的人,而自己一直沒在他面前表現(xiàn)過這一點。
不過這種看他人心情才能活命的感覺真不爽啊,他不敢賭。一直在想著對策。
魔尊也是在魔種內(nèi)安靜的待著,一直沒有出聲,也不理會許多仁內(nèi)心此時的糾結。
時間就在許多仁的胡思亂想中來到了夜晚。
許多仁對體內(nèi)的力量已經(jīng)逐漸掌握,做到如臂指使的程度,習慣了體內(nèi)充滿力量的感覺后他便再也不想恢復以前的狀態(tài)了。
這種感覺真是令人心神迷醉,怪不得那么多的修士為了提高修為奮不顧身;為了一些天材地寶大肆搶奪;為了功法寶物搏命相殺。
以前的他想不通,現(xiàn)在倒是有些理解了。
不過理解歸理解,原諒是不可能原諒的,特別是殺害自己全家性命的玄門。
到現(xiàn)在為止,他都不知道玄門是哪個門派,更別說位置在哪。
有可能是玄門這個勢力太弱小,小到想查找不它都有些困難。
不過這種可能性應該不大。
再者就是這玄門勢力太強大,大到以許多仁目前的實力還沒有資格接觸到有關它們的消息。
許多仁更相信后者,回憶起那晚的情景。以那些黑衣人的神情以及語氣,不像是小門小派的作風。
若是可以活著出去,一定會更加拼命修煉,至少也要修煉到地仙境。
這一路走來,他也見過很多元嬰境的強者。若是那玄門真的實力強大,想來元嬰境的實力并不能夠讓他有底氣前去報仇。
不過地仙已經(jīng)脫離普通人的范圍,說是立地成仙也不為過,至少跟著師父王堯東奔西跑的十年間,他都沒有見過地仙境的修士。
元嬰境的倒是時不時能見到一下。地仙境如同一道巨大的鴻溝,將修士分成了兩個極端。
正想著,突然一道聲音打破了他的沉思。
“可以動身了,小家伙。”
是魔尊的聲音,這次倒不是直接在許多仁腦子里直接響起,而是由四面八方傳來。
還沒想出什么好對策的許多仁,也是只能接受現(xiàn)在的現(xiàn)實。
這魔尊利用魔種寄居在他體內(nèi),而且現(xiàn)在他的力量都是魔尊給予的。可以說,魔尊隨時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雖然心中仿佛有刺一般難受,不過他現(xiàn)在可不敢表現(xiàn)出來,只能裝作一副為前輩效勞的樣子躍躍欲試。
抬頭看了一眼上方洞口,黑乎乎一片,白天有光所以能看到空口的光點。
根據(jù)光點判斷出那出口離這里很遠,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定然不可能躍上去;雖然可以沿著墻壁爬上去,不過那墻壁上也有陣法存在,不能借助現(xiàn)在體內(nèi)的能量。靠他自己不爬個十天八天都上不去。
還在思索著如何上去,卻是感覺身體一輕。
正是那魔尊借著他的身子發(fā)揮了自己的實力。
接著便見許多仁快速向上方飛去。
成與不成等到了洞口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