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仁也是看著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那人,其實他們心中都知道那是誰。不過隨著人影漸漸清晰,不論是許多仁還是孔六手,都有些緊張起來。
來人正是天星閣的閣主,強大的氣場威懾眾人,許多仁和孔六手更是直立垂首,不敢目視來人。
孔六手還好,只是不敢再造次,許多仁就不一樣了,畢竟先動手的是他,若是閣主要拿人開刀,第一個就會找上他。
不過那閣主露面只是看了兩人一眼,便又隱藏到黑暗之中,沒了聲息,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對于閣主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眾人似乎都已經(jīng)習慣了,眼見沒戲看了,便紛紛散開去。
許多仁回到住所,處理了一下傷口,其實只是一些皮外傷,倒是沒什么。只是心中憋著一口氣,奈何現(xiàn)在實力不如人,也只能忍著。雖然心中設(shè)想過很多弄死那孔六手的方法,不過想到天星閣閣主的恐怖,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深吸一口氣,恢復了一下心情。對于剛剛自己心中無法壓制住的怒火有些后怕,這種感覺就像要失去理智似的。
之前在迷蹤森林里與一群豬妖戰(zhàn)斗時他就有這種感覺,雖然心中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就是抵御不住心中那股嗜殺的沖動。
他現(xiàn)在也有點怕,怕自己有一天會變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魔頭。他知道自己的情緒變化是受天魔不死訣影響,但要讓他放棄修煉也是不可能的。
想不出好辦法索性就不想了,以后注意點就好,現(xiàn)在還有另一個問題困擾他。
他要去查一查王堯真正的死因,在他心中其實已經(jīng)認定王堯已經(jīng)死了。現(xiàn)在種種跡象都能支撐他這個想法,只是這秋水鎮(zhèn)在何處,那姓聶的小子又在何方。
他有個想法,或許找到這姓聶的人就能知道真相。王堯待他不薄,說是再造之恩也不為過,許多仁不可能讓王堯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至于秋水鎮(zhèn)的位置,去問天星閣的人是不可能的,這里都沒有一個正常人。若是去問他們,說不定給他指一個禁地的方位。
到附近的小鎮(zhèn)中去打聽吧。
打定主意后許多仁便開始盤膝打坐,恢復傷勢的同時也修煉一下天魔不死訣。
翌日,天一亮,許多仁便出發(fā)了。天星閣的位置極其偏僻,如窮鄉(xiāng)僻壤的小村落,若不是知道位置,一般人還真找不到這里。因此每次許多仁出門,即使是到最近的城鎮(zhèn),也要花費兩三天的時間。
若是只有位置偏僻,倒也沒這么神秘,不至于這么多年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主要是天星閣坐落在一處迷陣之中,也不知道這迷陣是誰布置的,或許是閣主,也或許是閣內(nèi)精通陣法的人。
許多仁有些羨慕那些能布置陣法和煉制丹藥的人,奈何自己以前連修煉靈力都做不到,所以也只能羨慕而已。
路上許多仁想著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不多時便出了天星閣的迷陣。此時的位置依舊還是半山腰,山上有少許樹木,長得歪歪扭扭,絲毫不像密林中的樹木那般筆直。看來是因為沒有其他樹木競爭陽光,它們就隨便長了。
這人不也一樣嗎?若是沒有其他修士競爭,想來大部分人都會滿足自己的實力而不思進取吧。
現(xiàn)在許多仁就有這種感覺,這天星閣就跟養(yǎng)老院似的,沒有任何緊迫感。若不是許多仁身負家仇,或許會直接在里面頹廢。所以他極少待在閣內(nèi),在外面闖蕩說不定會遇見屬于自己的奇遇。
不過這也是他想想而已,天和大陸的人口數(shù)以萬億記。而所謂的奇遇卻是寥寥無幾,自己怎么會有這么好的運氣。若是自己運氣好,也不會被那玄門滅了滿門。
這么想倒也無可厚非,只是他忽略了體內(nèi)的魔種。那是多少修士夢寐以求的機遇,別看那些修士整日譴責修煉魔物,只是因為沒到他手上。這等大機緣幾乎沒人能拒絕,只可惜現(xiàn)在許多仁就那它代替丹田,其他作用他也不知道。不過通過魔種修煉來的靈力確實強悍,若是與許多仁同境界的人,定然不是他的對手。
有魔種的原因,也因為許多仁對身體的錘煉比較大。
眼看快到城鎮(zhèn)了,腳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小道,說明這里平日也是有人來往的。不多時,許多仁便到了主干道上,只要順著這條路在走個半天,就能到達離天星閣最近的城鎮(zhèn)。
道路兩旁有些許植被,灌木也多了一點。
還沒等許多仁走出多遠,突然從道路兩旁的灌木中竄出幾個人。手持大刀,兇神惡煞,儼然一副悍匪的模樣。
看來是遇見攔路打劫的了,這些匪徒也不知什么原因,大部分都喜歡用刀,而有門派的修士卻喜歡用劍。或許是刀比較有威懾力,能震懾住敵人,而劍看起來比較正直吧。不過許多仁還是喜歡用匕首。
雖然被人攔下,不過許多仁卻還有心思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看來他也不太緊張。卻是沒什么好緊張地,目光掃視一下,前面有四個人,都只是修靈境的實力。許多仁還是可以應對的,不過他也不急著動手。
劫匪也是不盡相同,有些劫匪比較兇狠,可不會管你死活,確定好目標就直接將其斬殺,取其財物。而有些劫匪只是想劫財物而已,若是被劫的人主動交出,他們也不會動手弄出人命。
這些劫匪也是修士,自然對普通人的錢幣不感興趣,他們劫取的是靈石。
之前許多仁還有百余塊靈石,不過上次已經(jīng)都給了邢彩麗,剩下的只有那枚納戒。這才是許多仁最值錢的東西,想讓他主動交出簡直是做夢。
“小子,大爺們最近窮得很,借點靈石花花。”
經(jīng)典的劫道開場白,四個修靈境劫匪其中一人叫囂道。
不過許多仁沒理他,自從這四人攔道,他便運轉(zhuǎn)功法,神識鋪開,也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不止這四個人。草叢里面還有三個,感應了一下,發(fā)現(xiàn)那三人實力有些高。
應該有金丹境一階二階的實力,雖然不是強的離譜那種,卻也不是現(xiàn)修靈境二階的他能應對的。
之前依靠魔種的力量,一人獨戰(zhàn)百余頭豬妖,導致他對自己實力的認知有些偏差。與孔六手交手便是對他的一個教訓,他也才知道,雖然自己已經(jīng)能修煉了,不過現(xiàn)在的實力在眾多修士面前依舊是戰(zhàn)五渣,應該小心行事。
或許分散一下注意力,尋找機會逃脫才是上選。可惜還不待他有所動作,灌木里的三人興許是看出了他的想法,直接躍至他后方,封死了他的退路。
看來是逃不掉了,心中估算了一下,修靈境二階,對上四個同是修靈境修士,而且還有三個金丹境修士。不管他怎么想,都覺得自己毫無勝算。畢竟實力相差整整一個大階段,就算他的功法再強橫,也彌補不了其中差距。
當下腦子急轉(zhuǎn),片刻便心頭一亮,當即對著對著那三個金丹境修士拱手大聲道:
“好漢,大哥們,我可算找到你們了,我能不能加入你們啊?”說著不動聲色將納戒收入衣袍袖口之內(nèi)。
“少給我咋咋乎乎,趕緊將身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一名金丹境上前兩步嚇唬道。看來這種情況他們也經(jīng)常遇見,都有經(jīng)驗了。
“大哥我沒騙你啊,我已經(jīng)被宗門除名了啊,身上哪有靈石?”許多仁又開聲喊道,看對面那些劫匪有些不耐煩的神色,立即接著說道:
“大哥你不知道,這些宗門真不是東西,就我原來宗門里那長老,偏袒他的孫子,就因為我跟他孫子不對付,就將原本屬于我的靈石資源全分配給他孫子。那小子還天天欺負我,可以我實力沒他高,天天任人欺負啊。”
那一副聲淚俱下,宛如煞有其事一般。委屈可能是真的,孔六手嘲諷他的時候他還打不過人家,就很難受。不過是換個說辭罷了。
說著還將衣袍撩起,露出前兩日被孔六手打傷的地方,雖然已經(jīng)痊愈了大半,不過還是能看出痕跡。
而恰恰是這樣,給人的感覺就是這些傷不是一兩天造成的,像是經(jīng)常被欺負的樣子。
那幾個劫匪面面相覷,也是露出同病相憐的眼神。想來此時也是信了七八分。
一名金丹境劫匪更是上前拉著許多仁的手說道:
“兄弟受苦了,我們同意你加入我們了,放心,雖然我們實力不是很強大,不過以后你也不用受這鳥氣了。”
看他那神色,或許許多仁的說辭觸碰到他內(nèi)心某處柔軟了吧。想來這些劫匪也是可憐人,天賦不高,或許以前也是被欺負的角色。常言道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或許就是這種情況吧。
許多仁也是有些意外,還以為要費很多口舌才能圓過來的說辭,想不到三兩句話就搞定了。
不過這樣也好,修煉世界殘酷無比,有個組織當靠山也不錯。
雖然他加入天星閣,不過那個組織怎么看都不像可以當成靠山的樣子,給了其中成員絕對自由的同時,也是不管成員的死活。
現(xiàn)在就暫時加入這匪幫吧,反正自己沒有什么牽掛,不用在乎什么名聲。
日后再找機會離去便可,至少現(xiàn)在不用動手拼命了。
于是許多仁便莫名其妙的成了一名劫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