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丹丹回來時，樓上的玻璃碎渣已經收拾干凈了。

　　“你聽沒聽見別人是怎么說姜亦的。”男人點了支煙，坐在大堂里吞云吐霧。

　　林丹丹看到了桌面上的兩百塊錢，微微抿起唇。

　　“明天讓她回家吧。”男人回頭看了她一眼，“姜亦得罪的是譚家。”

　　之前都是相親鬧出來的事兒，可以說是孩子小不懂事，但是譚靜姐弟倆掉進泥坑，確實是姜亦的手筆。

　　這事兒在白馬鎮傳開了，捂都捂不住。

　　林丹丹抿緊了唇，唇邊微微泛白。

　　“姜亦快高考了。”

　　“……”男人頓了頓，沒有說話，滅了煙就進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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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的側邊的陽臺，飄著幾縷煙絲兒。

　　聽見腳步聲，女生掐滅火，一臉無害的看向樓梯口，是林丹丹來了。

　　“怎么還不睡覺？”林丹丹笑著過去，目光掃了眼新換的玻璃，心里頭揪得難受。

　　畢竟是自己的妹妹，卻被當做皮球一樣，從這踢到那，她作為姐姐，心里確實不好受。

　　“現在還早。”姜亦倚著欄桿，回應著她的笑。

　　“初八就要上課了吧。”林丹丹數了數日子，也沒幾天就要開學了。

　　“嗯。”

　　“早點睡，明天給你做點好吃的。”

　　姜亦點點頭，目送著林丹丹下樓。

　　良久，沒聽見下面的聲音了，她將冰冷的半截煙扔進垃圾桶，打開手機，撥通了電話。

　　接到電話的喬爺正在洗澡，濕漉漉的手指點了免提。

　　“怎么了？”喬爺問著，小姑娘似乎是第一次跟他打電話吧。

　　姜亦靠著墻，聽了一會兒電話里面的動靜，笑著問：“喬爺，您在洗澡呢？”

　　話語沒帶一點兒羞澀，倒是有點調侃……準確來說是調戲。

　　“你有興趣？”喬也關了水，拿了毛巾擦凈水分。

　　姜亦抿了抿唇，瞇著眼問：“洗完了？”

　　似乎有些意猶未盡。

　　“別鬧。”喬也一本正經地打斷，嘴角卻不自覺上揚，“說點正事。”

　　“你在溫縣嗎？”

　　“在。”

　　“明天我去找你。”姜亦微微仰著頭，看見了頭頂的星星，這些星星并不亮，不如燈光閃眼。

　　喬也穿衣的動作微微緩了下：“你就要開學了？”

　　“看看男朋友，不行嗎？”姜亦笑著，“喬爺，你那邊看的見星星嗎？”

　　喬也覺得她有些無聊，卻還是打開窗戶往外瞟了一眼，黑漆漆的夜空里，只能看見一截瘦不拉幾的月亮。

　　“看不見，只有月亮。”

　　“好可惜啊。”電話里面傳來女生的輕嘆，“月亮不會發光，星光也這么暗淡。所以，即便是夜晚，我們還在太陽光下……是吧？喬爺。”

　　喬也微微頓了下，隨手關上窗：“早點睡覺。”

　　“好。”她乖得很，沒有情侶夜晚連線的膩歪，掛電話就一瞬間的事。

　　喬也握著手機，喉間是沒來及的說的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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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傍晚，姜亦拖著行李箱到了雜貨店。

　　聽著動靜，喬也只是從搖椅上微微抬起個頭，掀著眼皮道：“來了。”

　　“嗯。”姜亦放下行李，趴在柜臺上興致勃勃地問，“我住哪？”

　　喬也瞄了她一眼，起身出柜臺給她拎行李：“原來住的房間。”

　　“哦。”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還是乖乖跟著上去。

　　三樓的床單被褥已經鋪好了，房間里有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簡單捯飭了行李箱，姜亦便跟著喬也下樓，正好看到了進門的黃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