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陸英將吊墜收進戒指當中,隨后又在院子里繼續翻找,但并沒能再找到什么有用的東西。
再三確認沒有遺漏任何角落之后,他又進院子的房間里查探了一番,但同樣什么都沒找到,房間里空空如也,干凈得連一張紙屑都看不到。
接著,他又花了小半個時辰,將這宅子里的五進院落包括大大小小十余個房間全都搜尋了一遍,然后才離開。
上官陸英從宅子里出來的時候是下午臨近申時,接著他二話不說便離開城北回了客棧。
大約一個時辰過后,客棧的房間里,上官陸英站在桌子旁邊,桌面上正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個他剛剛從儲物戒指里取出來的香爐。
那香爐的樣子很別致,看起來像是一個小鼎,鼎有三足,整體一尺多高,質地像是金屬,呈青銅色,外表四面鐫刻著工整的銘文,樣式古樸而精致。
鼎內此刻插著三柱點燃的香,正往外升騰著縷縷青煙。
這時只見上官陸英左手的戒指上亮光一閃,先前在那院子里撿到的吊墜便出現在他手中。
他將吊墜放在桌上,接著從自己的腰間也取下來了一枚墜子,仔細去看,他這枚墜子幾乎跟桌上的那枚一模一樣,只是桌上的那枚是用紅線繩穿著的,而他的這枚則是用雪紡的白繩穿的。
接下來上官陸英將他從腰間取下的這枚吊墜掛在了香爐的一角,然后他神情凝重地呼出一口氣,抬起左手,嘴里開始輕聲念動起某種咒語,同時手上不斷地掐著指訣。
不大一會兒,桌上的香爐上空出現了一些變化,原本裊裊升騰的青煙開始在那里凝聚,翻滾,且久聚不散,形態如同云霧一般變幻莫測。
接著,桌上上官陸英撿回來的那枚吊墜發起了光,紅色的玉質珠子上亮起一道溫和的白光,上官陸英看到這一幕,心情既驚喜又激動。
這個吊墜并不是一件普通的飾品,它的名字叫信靈,是修士之間用于相互聯系的一種重要工具,像上官陸英剛才所做的那樣,就是在用他自己的信靈感應上官白芷的信靈,而對方的信靈一旦接收到感應,就會發光,這個時候,只要對方也像這樣擺好香爐,將信靈掛在香爐上,雙方就能夠實現通話。
說實話,在桌子上的吊墜亮起來之前,上官陸英還不敢肯定這就是上官白芷的,而此刻,他看著這枚吊墜心情則有些喜憂參半。
接下來,只見他隨手一揮將香爐里的香滅掉了,桌上的吊墜緊接著也就不再發光了,然后他轉身出門,徑直下樓。
下午酉時,正是人們陸續該吃晚飯的時候,樓下已經坐了一桌客人,店小二剛剛給他們上完了菜,這會兒正站在柜臺后面坐班。
上官陸英從樓上下來走到柜臺邊,店小二見他下樓,熱情招呼道:“客官今天要吃飯嗎?”
上官陸英愣了一下,隨后搖頭,笑著道:“不吃,只是想來向小二哥打聽些事。”
店小二聞言依舊熱情:“好嘞,客官您只管問……”
前者這時若無其事的樣子問到:“城北的齊賢街那邊,跟德律街接頭的地方,北角有一座很大的空宅子,您知道那宅子是什么人的嗎?”
“哦那個呀,知道,那是一戶西域來的客商買下的宅邸。”店小二道。
上官陸英聞言追問:“西域客商?”
店小二點點頭:“嗯,聽說是從西域潘韃來的,做玉石生意的,財力極其雄厚,一來就花重金買下了城北的那座宅子。”
前者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又問:“我今日到那邊去轉了轉,看到那宅子似乎沒人住,他們是搬走了嗎?”
店小二點點頭:“嗯,搬走小半個月了。”
上官陸英聞言心頭一跳,店小二說的這個時間點正好差不多是上官白芷最后一次離開客棧并失蹤的時間……
他接著又問:“您知道最近他那個宅子里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嗎?”
“奇怪的事?”
店小二聞言作思索狀,隨后緩緩搖頭:“應該沒有吧,那宅子一年四季都安靜得像是空的一樣……”說到這兒他反應了一下道:“……這算奇怪嗎?”
上官陸英沒有作答,沉思了一會兒,隨后抬起頭又問:“他們搬去哪兒了您知道嗎?”
“聽說是回西域了,走的時候從西門出的城……”
“西域。”上官陸英輕聲念叨了一遍,不知在想些什么。
“客官……客官?”見上官陸英在柜臺邊愣神了許久,店小二叫了他兩聲,問道:“您沒事吧?”
前者回過神來,笑了下答:“哦,沒事……”
隨后上官陸英跟店小二道了謝,接著便轉身上樓,回了房間。
回房后走到桌邊將香爐吊墜等一應物品全都收起來,他就開始盤腿打坐了。
第二天一早客棧剛開門,上官陸英就下樓退了房,然后便出城離開了。
上官陸英從西門出的城,出來后換作御劍,一路向西疾馳,目標直奔西域。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找到這些所謂的西域客商,也不知道上官白芷是否還在人世,但此刻找下去就是他唯一的希望。
西域距此遙遙萬里,按照上官陸英日行千里的速度,就算晝夜不停也要飛五天,更別說到了西域之后他還不知道潘韃的具體位置,到時只怕要耗費不少時間去找了。
從鄄陽城出發后,上官陸英一連飛了兩天一夜,從當天早上一直飛到了第二天傍晚時分,三千多里的路途之后他終于感覺有些累了,于是當晚他落地在一片一望無垠的荒草地上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他再次啟程,當天中午時他路過了自己家所在的那座小城上空,但他并未多作停留,瞥了一眼便離開。
繼續又是兩天一夜,等到第三天傍晚,他落地的時候,身邊的景物風貌已經跟如詩如畫的江南地區大不相同。
這一晚上官陸英沒有打坐,他躺在一塊巨石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將上官白芷的信靈拿在手里端詳了一會兒,然后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