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三年有很多次站在他身后望著他的瞬間想就這樣叫出他的名字,比如19年伊始飄雪的那個夜晚。
那個雪夜我想親自叫出他的名字然后把要送給他的暖寶寶親手交到他手上,可是當我躲在雪地樹林里半個多小時,終于等到他從教學樓出來的時候,我還是退縮了。
他和他兄弟正追逐嬉戲,那樣爽朗的笑聲,嘴里還時不時冒出幾句渾話。那一刻我覺得他活得是如此肆意快樂,我不應該不合時宜地上前去打擾他的快樂。
有時候我在想,愛他是我自己的事,于他而言,他不應該承受我這么無緣無故的厚重的愛,他也承受不起,因為這種愛對他來說是負擔。
我希望他應該像洛枳說的一樣,得天獨厚,應有盡有……
那個雪夜后,我見到他面的次數越來越少,因為隨著體育特招生考試將至,他也越來越忙。
不知道怎么回事,2019年開始的那幾個月我似乎走了大運,也可能是因為有一次我轉發了他幫他朋友找丟失的手機的那條朋友圈的緣故,那些日子,我給他點贊他回回我贊了,我高興壞了,因為這是前所未有的事情。那些日子我在他朋友圈給他評論,他也偶爾會回復我。他還會查看我說說,其中有一條說說也是唯一一條,他還給我點了贊。這些痕跡,只要是有關于他的,我都截了屏,仔仔細細地保存在手機相冊里面,那些天我是真的出現了不該有的幻想,以至于后來樂極生悲……
2019年4.1那天是我一輩子都會記得很清楚的一天。
那天下午又是專業課,每次上專業課我都特別高興,會精心打扮一番再去上課。因為我們學校的音樂教室就在籃球場旁邊,食堂的二樓。每次上專業課間隙,站在音樂教室外面的陽臺上我都可以看見他認真投入訓練的樣子:或是奔跑或是坐在國旗臺下休息,又或是和他的一幫好兄弟們嬉笑打鬧一番。那個時候,我想他應該是對我有一點印象的吧。因為有時候他也會在訓練間隙回頭看看樓上音樂教室外的我,在我印象里我是和他羞澀地短暫對視過的,有一次他們教練跟他們開會,他盤腿坐在籃球場上,穿著紅色球衣,那一次他也回過頭。
很多時候我激動地和一位男性朋友談起這些我視若珍寶的這每個瞬間,他都會給我潑一盆冷水:“這樣的男生只是享受他被人喜歡的優越感,你要清醒地知道這一點。”
我知道,我心里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跟明鏡似的,可是有時候我寧愿當作聾子瞎子,甘之如飴。
4.1日,那一天他穿著一身白色印著楓葉圖案的T恤在樓底下籃球場訓練,音樂教室需要打掃衛生,我毫不猶豫第一個舉了手,報了名。
因為這樣我在打掃臺階的時候不就可以順便在外面看他訓練了嗎?那天我去一樓水池透拖把的時候他從我身邊經過時打量著我,我當然是不敢正眼瞧他的,心里緊張又竊喜,那天下午我故意在課間在籃球場旁邊和同學嘻笑打鬧了好一會兒,而且還明目張膽地坐在籃球場旁邊看他打籃球,這大概是我做得挺瘋狂的事情之一吧。很成功的是他也注意到我了。
那一天我幾乎是開心到要瘋掉的感覺,以至于忘記了那天是愚人節。
樂極生悲大概說的就是我吧,第二天我就再也沒看見他了,他和整個高三籃球隊消失了整整一個星期,那一個星期我托人每天都在打聽他們到底去哪兒了,心情說不出的down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