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棋
柳明嵐眼睜睜地看著裴如意跑遠,伸出的那只手停在半空中,像是個笑話一般。她將手收回,在地上縮成緊緊一團,朝裴老夫人磕了一個頭。
“柳氏感念老夫人大德。”
裴鶯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冷眼旁觀著這一切。
“你還是留了她的性命。”
“她雖想要我的命,憎恨我至極,可我不愿被仇恨蒙蔽雙眼,將所有的過錯的歸咎到她的身上。局中棋罷了,我對那幕后之人可真是越來越‘感興趣’了。”
裴鶯鶯手中端著的那盞茶水已經變溫了,她卻一口水都沒喝。
“裴澍如何了?”
“他小日子過得倒是挺滋潤,那獵戶的女兒還傾心于他,他記不起以前的事,只安心在那個小村子當個教書先生。”
“他如今這樣...也不錯,不過府中這個,實在是蠢得不成樣子,丟的可不僅僅是裴府的臉。”
系統頓了頓,“你是想?”
“他臉上是什么易容術么?”
裴鶯鶯將目光落到已經站起來的裴舒身上,衛珩很快就注意到了,而且頻頻將目光朝裴鶯鶯投去,示意她注意點,可惜裴鶯鶯壓根就沒理會她。
“你今日怎么忽然能和衛珩共處一室了???”
裴鶯鶯總是這般沒來由地說起旁的事,惹得系統也不得不努力跟上她,只聽她這么一說,系統也愣了愣。
“確實如此,好像從夫...”
系統噤了聲,想起來應當是從二夫人帶著柳明嵐那個未出生的孩子離開之后,自己好像便隱隱約約不再受什么限制了。
剛才它瞧見衛珩一直往自己這邊看,它確實是化作了鸚鵡站在裴鶯鶯的肩膀上,可別人都是瞧不見了,偏生就衛珩好似能看見它一般,還朝它點了點頭。
系統,沉默了。
“他,他好像能看見我。”
見裴鶯鶯朝他望過來,衛珩卻將頭往旁邊一偏,等他再轉頭回去去看裴鶯鶯時,卻發現裴鶯鶯早就將頭扭回去了,還一邊微微歪頭和她肩膀上的那只鸚哥說著什么悄悄話。
衛珩語塞。
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罷了,能看見就看見吧,他又不會把你捉住烤了吃。裴舒臉上是什么易容術嗎?”
系統氣得差點就準備一翅膀拍在裴鶯鶯的后腦殼上面,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他才不會易容術,不過有張和裴澍面容一樣的面具罷了,這東西若是戴久了,只會百害而無一利。”
“想個辦法讓他在裴伯庸面前露餡,我已經快要迫不及待瞧瞧那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光景,光是想想,都會讓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這面具很難做,價格也不菲,你去偷來讓我見見世面。”
系統:沒話講,真的沒話講。
“噯,不讓你白干活,我讓綠珠給你買你最愛的那幾家鋪子的糕點犒勞你。”
“...成交。”
裴鶯鶯正準備揚起笑意,忽然察覺這個氣氛不大對勁,忙收斂了面上的神色,定定地望著裴伯庸對裴舒大打出手,說他是裴府的不肖子孫。
“伯庸,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