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府大姑娘
“回姑娘的話,那平府姑娘今年二十又一了。聽說平大姑娘的模樣也還算是周正,也不知為何被拘著直到現在才相看人家,她底下的弟弟妹妹早早都定了人家。”
“莫不是...有什么頑疾?”
綠珠搖了搖頭,“倒也沒這個傳聞,好像原來是有一樁婚事的,平大姑娘也算是低嫁,還有許多陪嫁,只是不知她原來那夫家怎么想的,寧肯得罪平府,也不肯娶平大姑娘入門。”
裴鶯鶯將那包著桂花糕的油紙一角,在手中捻了捻,隨后很快將它交還到綠珠手中,“放到窗邊去,待會兒鸚哥就會飛來了。”
綠珠應了聲,雙手接過來桂花糕,將上面的油紙撕掉之后,全部放在窗臺上了。
“明日還得去瞧瞧這個熱鬧。”
今天早上在門口送柳明嵐的時候,裴如意竟然沒和她掰扯什么。
柳明嵐倒是淚流滿面地想要拉著裴如意的手,和她再多說幾句話,裴如意卻愣是躲在了裴鶯鶯的身后,死活不肯再和柳明嵐說話。
裴舒被裴伯庸關在了書房,五天之內寫不出什么好的文章,裴伯庸就要再找人將他送到京都以外的哪個書院去做學問。
岳麓書院他自是去不成了,在他代替裴澍在岳麓書院求學的那些日子,已經將裴澍的好名聲都壞了個干干凈凈的。
裴伯庸對這個兒子很是失望,卻還沒有到達失望透頂的地步,許是還想著能有什么轉機。
可惜,裴舒就是個從里壞到外的空心木頭。
柳明嵐沒和女兒說上話,也不見兒子來送自己,心里早就涼透了,她一步一回頭,目光落到那有段時間沒擦過灰的府門上的牌匾上,忽然咧嘴笑了。
“裴府將傾!”
周圍吵吵鬧鬧的,一時間竟只有裴鶯鶯聽到了這句,她瞧見佝僂著背的柳明嵐,忽然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若是放在幾年前,她竟也從未想過,柳明嵐會落到這般地步。
不過是她自作孽,百因有果的報應罷了。
“那平府的大姑娘,要不得孩子。”
見綠珠出去了,系統這才化作了鸚哥飛到了窗臺上,用小巧的嘴啄了口桂花糕。
“若是讓裴舒落馬,裴澍也不回來,裴府便真的可能無后了。”
裴鶯鶯正彎腰穿著繡鞋的手一頓,低著頭想了好一會兒,“無后啊...可大哥,原本就不屬于裴府這個地方。裴舒,也不過是柳明嵐和別人的孩子,算不得裴府的人。”
“這事...我再想想。平府大姑娘是老夫人看了好久的,這么久的事情她都未曾推辭了,想必也是愿意嫁進來的,這原本是人家極為隱秘的事情...”
裴鶯鶯一時沒了注意,索性便放空了心思盯著鸚哥啄著桂花糕來吃。
“雀姐兒,許多事自有定數,倒是可以順其自然,不必事事強求圓滿。”
“就算中間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也不是你造成的。你若事事操心,不僅查不到真相,先是將自己累垮了。這偌大的裴府,也并不是要靠你一個人來支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