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誠
“有意思。”
江春尋了個村里廢棄的茅草屋將就了一晚,一大早便喚了信鴿遞信給衛珩了。在衛珩沒有傳信過來之前,他是打算先在村子里多轉轉,慢慢接近那個叫什么阿彎的姑娘。
這個廢棄的茅草屋距離溪邊很近,所以阿彎抱著要洗的衣服走過來的時候,正巧就瞧見江春伸著懶腰從茅草屋里走了出來。
阿彎臉一板,扭頭就走,江春看了她一眼,最后偷偷跟在她后面,記住了阿彎家的位置。
“誰惹我們阿彎生氣了,這一大早的。”
阿彎爹今天不準備出去打獵,準備幫阿彎收拾收拾家里,他剛見到阿彎抱了一團衣服出去,沒多久又走回來了,面色瞧著也不大好。
“我肚子疼,下午再洗。”
“肚子疼就歇著去,爹去洗這些衣裳。”
阿彎爹從阿彎懷中抱過那些衣裳,又催促她快點回屋去歇著。阿彎頓了頓,轉身就往屋里去了,瞧見阿彎爹出了門,她又偷偷摸摸跑去敲裴澍的門。
裴澍今日休息,就在自己屋中看書,這敲門聲一聽就是阿彎。
“剛才見你出門了。”
“嗯。”
阿彎要進屋,裴澍便側身給她讓了位置,好讓她能進來。
“怎么感覺你不大高興?”
“阿柏,要是你家里人來尋你,你會和他們回去嗎?”
雖然心里應該知道準確的回答,阿彎卻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
“應該會回去。”
裴澍不想欺騙阿彎,這實話一出口,卻直逼得阿彎落下淚來。
往日那雙含笑的眼眸,此時含了熱淚,慌得裴澍動作笨拙地去給阿彎擦眼淚。
“要走你就快走,別再這里繼續惹人煩了!”
阿彎正在氣頭上,說出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裴澍卻當了真。
“阿彎,你當真覺得我很惹人煩?”
“是!”
阿彎沒好氣地摔了下門,轉身就出去了,裴澍卻是一臉失落,有些手足無措地坐在了阿彎剛才坐過的位置。
那信鴿也是陸慶言下了血本,訓練出來的一批很是不錯的信鴿,不過兩三日便飛回了京都,將信遞到了衛珩的手上。
衛珩當時正和陸慶言喝著茶,那信鴿腳上綁著的紙條衛珩也沒有避著陸慶言。
“聽說裴澍不是裴伯庸的兒子。”
“小侯爺的消息倒是靈通。”
陸慶言拈了茶杯只是笑,“裴澍找到了?”
“找到了,不過像是失去記憶了。”
“失憶了也好,那裴大公子若是回到京都來,只怕要被啃得連個渣子都不剩,倒不如銷聲匿跡地遠在別處活得自在。”
“裴伯庸若是聰明些,就應該讓那個假的裴澍繼續安安穩穩地待在府中,何至于將人殺害,倒像是要遮掩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有趣。”
衛珩一頓,心下已有了計較。
“我這就傳信給江春,讓他回來罷。”
“我送給你的那四個暗衛,用得可還順手?”
“都不錯。”
衛珩又倒了一杯茶,這次沒被陸慶言搶過去,“喝這么多茶,不會憋得慌?”
陸慶言正蠢蠢欲動的手停在半空中,一時語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