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

　　富貴有些興奮，感受到袖口的拉扯，很快冷靜下來。

　　“類似于輔警，6個月實習期，考試通過可以轉正。”

　　從裙子下面掏出黑色筆記本，她翻開其中一頁，耐心的解釋道。

　　“隸屬于特殊部門，戰斗系、生活系分開培訓，轉正后進入編制。”

　　她是一名合格的說客，點出了富貴兒最想要的。

　　“可以選擇留在當地警局，負責維持當地治安，只是這樣競爭比較激烈。”

　　“待遇怎么樣？”

　　富貴兒是個青澀的求職者，如果不是這場異變，三人還能享受兩年大學時光。

　　“有多大能力拿多少，具體得跟柳姐姐談。”

　　陳公瑾坐直身體，舉手示意，問出了自己關心的問題。

　　“她都知道了？”

　　“嗯，別小看他們。”

　　“你說了？”

　　“模棱兩可。”

　　陳公瑾又恢復了懶散的坐姿，王婭婭嘆了口氣，筆記上的內容突然有些卡口，她抿了一口可樂，太冰了。

　　“我加入。”

　　富貴兒轉頭盯著他，臉上寫著“女人和兄弟你選哪個”的表情。王婭婭嗆到了，胸前的外套伴隨腰肢的顫動滑落到地上，她慌亂的找著巾紙，把濺到胸口的液體擦干。

　　“很奇怪嗎？”

　　陳公瑾臉色平靜，屏幕上的主角隨軍方的運輸直升機飛往世界各地，發現了喪尸的線索。

　　“你選擇哪一個系？”電影的名場面一過，陳公瑾微微偏頭，王婭婭還在清理胸口的水漬，大肉包溫潤不膩，一個不夠吃，兩個剛剛好。

　　“戰斗系，機會多，轉正時間會更快，有更好的待遇。”似乎感受到了侵略的視線，她把外套上移，讓大家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電視上。

　　“家屬能夠提前接受保護。如果是生活系，就需要轉正后才行。”

　　富貴兒聳了聳肩，并不在意這個，在座的三人還剩下一個爹，不對，自己還是陳公瑾的爸爸。

　　“這是她的聯系方式，今晚溝通好，明天柳姐姐會上門服務。”察覺到自己的措辭有些問題，她把上門服務改成上門登記，絕了富貴臉上猥瑣的笑容。

　　電影結束，三人隨意的聊了幾句，便各自回屋休息，上樓前王婭婭還否掉了守夜計劃，用她的話來說。

　　“現在沒人敢襲擊公職人員，好好休息，準備明天的面試吧。”

　　躺在床上，陳公瑾把玩著手里的匕首，心里有些煩躁，拿上登山包里的雨傘，他決定去散個步。

　　富貴兒房門開著，正好能觀察到樓道里的一切，陳公瑾路過也瞧了一眼，富貴兒穿著一套寬松衣服在做俯臥撐，長矛就放在手邊，矛尖上掛著一條毛巾。

　　“我出門散個步。”

　　用毛巾擦了擦下汗，富貴兒就準備拿外套。

　　“不用，家里還是得有人守著，我會小心的。”

　　“鑰匙帶上，下來開門容易被別人突襲。”富貴兒遞過一把鑰匙，順手轉發幾條微信消息。

　　“順路的話幫忙看一下這幾處房子，村里人說晚上看到了奇怪的黑影。”富貴兒順手遞過三支藥劑，“老三樣，今天我沒時間過去，你先幫我看一下，因為沒出什么事情也不用急。”

　　陳公瑾點了點頭，把藥劑分別裝進三個口袋，試管包裝的藥劑攜帶有些不便。

　　“先湊合著用著，等副職升級就可以選擇制作粉末了。”富貴兒有一顆精益求精的匠人心。

　　信封被富貴兒扔掉了，門口的紙花已經不見了蹤影，走出門外，墻邊還留著那把白傘，王婭婭也沒有珍惜的意思。

　　雨勢已經變小，手掌接住幾滴雨水，冰冷的有些刺痛，他撐開了傘，順著那條熟悉的路。壞掉的路燈保持著原樣，邊上房子的燈全都被關掉，辛苦了辦案的民警。

　　路的盡頭有一戶趕回來的村民，似乎在公墓里出現過，躲在后面觀望。富貴兒給了一張大概的地圖，上面標記了回來的村民，分布的有些雜亂，自己需要繞著村子走一圈。

　　左手無名指帶著陰犬戒指，發揮著潛行的作用，他甚至故意踩進水洼，也只聽到微不可查的響動。

　　［陰犬戒指：①咬人的狗不叫（被動）：潛行狀態下增強隱匿性，減少被陰氣生物發現的概率。］

　　現實不同于游戲，按一個shift就能裝模作樣地潛行，陳公瑾調整呼吸頻率，腳跟著地，盡量避開水坑。

　　體質達到6以后，他發現自己感知有明顯增強，黑暗視力足夠他在微光環境下看清身前15米左右的環境；聽覺變得敏銳，或許認不出五音六律，但也能分辨出環境白噪音里的異樣聲音，相傳春秋樂師瞽曠，天生盲人，敏感于五音六律，科學的解釋是代償作用，加強聽覺器官以彌補視覺的缺失。他心中略微估計，覺得樂師的聽覺足以媲美體質7的加成，只是代價相當大。

　　正常人的體質為5，經過訓練可達到人體上限值7，陳公瑾的體質機緣巧合之下突破到6，就已經感受到大概的能力雛形，所謂耳聰目明，大概是形容人體上限的詞語之一，他無法想象人體的極限該是什么樣，對于“訓練”也有相當大的好奇。

　　短暫駐足，他閉上雙眼，借助雨點打擊的聲音，他甚至能籠統想象出建筑的布局走勢，至于細節上的增添，大概就需要更強的感知。

　　“前方60米處，屋主人正在與什么人聊天。”陳公瑾的能力極限大概就在這里，只能分辨，不能具體。

　　經過第1戶村民家，他看到了站在窗邊，與人視頻通話的男人，彼此看了對方一眼，都沒有交談的欲望。

　　往前走幾步就是老陳頭家，陳公瑾下意識的握緊匕首，隨即感受到自己的失態，做了一個深呼吸。墓碑已經下單，大概還需要5天時間。

　　老村頭家離村中的祠堂很近，上高中以后，陳公瑾就很少走進祠堂，他看著門口懸掛的牌匾，決定白天再來看看。

　　匯報黑影的村民居住在陳公瑾家附近，是巡視路線的最末段，奇遇任務中，三人只在“品”字的兩個“口”里活動，今晚他要去剩下的那個口子里，巡視將覆蓋全部的村民。

　　雨幾乎停了，空氣里彌漫的不只水汽，還有緩緩擴散開的陰氣，濃度很低，但降溫明顯，他回憶著地圖上的標記，離自己最近的是回村的唯一一名女性，公墓里沒有見過，叫什么來著。

　　翻出手機的記錄，他不擅長記憶人名，即便思維速度大幅度提高，這可能是思維上的慣性。

　　“李梓珂嗎？富貴兒是準備當媒婆嗎？”

　　富貴收集的私人信息相當齊全。

　　“172厘米，53公斤，C++，上瘦下肥，無戀愛史。”

　　C++什么意思？一提起C++，就想起大計基（大學計算機基礎），一想起大計基，這里莫不是C的頂峰？

　　他摸著下巴，發現了新奇的東西。

　　“疑似富婆，職業：私家偵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