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筷子與夜行衣
嚓。
清脆的碰擊聲下,銀灰色的金屬筷子架住了灰黑色的匕首,只是手腕之上,女人整只手掌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她左手掏出電擊器,朝著男人的后腰捅去。
陳公瑾后撤一步,有些惋惜,他保持著攻擊距離,纏住眼前這個女人。
“筷子嗎?”心中有些疑惑。
女人手上的銀灰色金屬棒狀物,在黑夜中并不明顯,表面的涂層似乎能隔絕光線的反射,自己的黑暗視力甚至來不及反應,如果是對方先手偷襲,或許已經分出勝負。
“嘻嘻,真是不懂憐香惜玉呢。”
初次交鋒,“李梓珂”明白手上的電擊器并不起效果,把它重新收好,她從腰側又掏出一根銀灰色“筷子”,只是手上的動作有些停頓,顯得身體有些不自然。
“你是誰?”
陳公瑾迅速拉近距離,察覺到這一絲不協調,便不能放過這次機會,言語的攻勢或許能帶來意想不到的效果,這一次他沒有瞄準頸部。
“你猜。”
沒有絲毫猶豫,女人迅速后退,沒有試圖用手上的金屬“筷子”格擋,她僅退后一步,便迅速反沖,避開了陳公瑾右手的攻擊范圍,一記鞭腿隱秘地攻向他的小腿骨,若是這腳落實,至少廢掉陳公瑾大半行動力。
陳公瑾對這種下三路的招式莫名有些熟悉,應該是那只差點咬住自己大寶貝的陰犬的功勞,憑借視力上的優勢,他及時抬起左腳,橫亙在對方攻擊路線上,著急出腳只會破壞平衡,守株待兔有時也是一種策略。
女人也察覺不妙,及時止住偷襲,強行收招讓她有些失衡,她只得拋射出左手的武器,為自己爭取時間。
“似乎沒有黑暗視力,力量弱于我,閃避速度比我快。”心中默默評估,他對女子手中的金屬“筷子”抱有極大的警惕,因此在女人做出甩擊動作時,他下意識側蹲,放棄了追擊的機會。
一陣勁風從耳邊呼嘯而過,擦著耳垂而過,帶起一絲溫潤的感覺。黑暗視力第一次失去了功用,他只能看到出手的動作,完全無法捕捉飛行物的軌跡,提前的預判是值得的,這一招完全沒有正面抵擋的可能。
陳公瑾摸了摸耳垂,是溫潤的粘稠,似乎被帶掉了一塊肉。眼前的女人調整好氣息,又從腰側掏出一根類似的金屬棍狀物,雙方都從之前隱藏的角落里出來,在光線下,這場戰斗變得愈發公平。
“黑暗視力,力速雙a,你的體質應該破6了。”女人看到了敵人的全貌,緩緩后退,拉開距離,近身搏擊可不是她的強項。
“你是誰?”陳公瑾不可能任由對方拉開距離,對方的暗器可占著距離優勢,心中掐掉一閃而過的撤退念頭,他默默上前,注意力集中在對方手部動作上。
“誒呀,你也是個好奇寶寶,嘻嘻嘻嘻。”女人停住了后退,嘻嘻地笑起來,露出了標準的8顆牙齒,臉上皮膚有些扭曲,她忍不住捂住了臉。
“嘻嘻,你的對手不該是我。”
腦后傳來一陣勁風,陳公瑾勉強用左手護住頭部,并沒有意想中的打擊,他余光瞟見黑影迅速拉開距離。
“走吧。”沙啞的男音極為別扭,像是掐著嗓子變音,粗糙的技術下還摻雜著異常音色,陳公瑾聽覺的辨析也碰壁了。
掐著嗓子能夠改換背景音,單獨拎出來有相當的辨識度,但人為添加的音色就是在這片背景里面,混雜著的各類旋律,復合度越高越難辨析。
“嘻嘻嘻嘻,真謹慎呢,我都被他看光了。”女人雙手托著胸口,幽怨的盯了陳公瑾一眼。“我的東西落在那邊。”
陳公瑾只能看著兩人離開,他們應該去回收拋射出的金屬棍子,他看見身穿著黑色夜行衣的男人似乎說了什么,愛笑的女人嗔怪的跑回來,寬松的上衣勉強遮蓋住波瀾。
“誒呀,你剛開始就騙我,真是壞男人,嘻嘻。”
估算了彼此間的距離,陳公瑾打消心中的突襲計劃,這個謹慎的女人估算出了自己的爆發距離,把位置卡的死死的。壞女人嘴上罵著壞男人,手上卻不空閑,陳公瑾見到,下意識的閃避,隨即意識到自己中計了,自己身前炸開一粒綠色藥丸,煙霧裹挾著惡臭撲面而來。
感官的敏銳需求是相對,在如此惡臭刺激的氣味里,陳公瑾有些暈眩,只是因為煙霧丟失視野,他強忍著保持防守態勢,綠色煙霧見效極快,強烈的刺激正在模糊今晚的氣味信息,尤其是那兩人身上的味道。
大腦在發揮主觀能動性,強制搶救剩余的氣味信息,把倉庫里即將被損毀的轉移到商店中,留待日后使用。
“女人,味道,只有一點點。”他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似乎要像變態一樣吮吸著那個味道。
“嘔!”
他吐了。
機車男孩帶著機車女孩匆匆趕來,就像警察永遠是事后出現。聞見陳公瑾身上迷人“香氣”,兩人默默退到8米開外,富貴兒頭上的安全帽還沒摘。
“王婭婭!電瓶車不準帶人,安全帽還不戴!”
陳公瑾試圖轉移話題,就像放屁的人總要做出聞到屁的模樣,身上帶著屎味的男人也要強裝鎮定。
“人呢?”富貴兒脫下帽子,默默戴好口罩,邊上王婭婭也向他要了一個。
“一對狗男女,來晚了,跑了。”
“先回你家看看有沒有少什么東西,再換身衣服。”王婭婭戴好口罩感覺好了很多,無視了帶刺的內涵,既然撲了個空,就抓緊時間整理信息。
簡單處理了身上的味道,檢查家中的財物是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陳公瑾奇怪的發現,除去窗戶上的洞,自己家里就少了一本書,其他東西甚至位置都還保持原樣,甚至如果不是那本書自己十分中意,甚至都不會發現少了東西。
豈可修!我與雪之下雪乃共存亡!竟敢把最甜的那一卷偷了,陳公瑾無能狂怒,焦躁的來回踱步。
王婭婭不耐煩的甩著手,眉頭一點一點皺起,富貴兒不動聲色的在背后做了個手勢。
“他耳垂小傷,我包扎過,隨便扯。”
把情緒訴諸于暴力是可恥的。
“啊,別別別,我說我說。”陳公瑾努力護住耳朵,但要害被制,只得求饒。
“各位太君,我坦白交代,那個花姑娘身材很正,身上味道也很好聞,性格也很有趣,誒誒誒,別扯別扯別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