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百葉窗在地板上投下條紋狀的陰影。我睜開眼時，趙小玉正蜷縮在辦公室沙發上，我的警服外套蓋在她身上。她睫毛在晨光中微微顫動，嘴角還沾著昨天關東煮的醬汁。

　　我伸手想擦掉那點醬漬，卻在碰到她嘴唇的瞬間被她咬住手指。她睜開眼，眸子里哪有半點睡意：“張顧問，趁人睡覺偷襲可是要記過的。“

　　“你裝睡？“

　　“我裝的何止是這個。“她坐起身，外套滑落露出肩膀的繃帶——那是昨晚為我擋的刀傷。她突然湊近：“比如我早就發現，你每次給我蓋外套時，手指都會在我發梢多停留三秒。“

　　走廊傳來腳步聲，她卻沒急著退開。局長推門而入時，我們保持著這個曖昧的距離，她甚至故意對著我耳朵呵氣：“今天下班后，我家的門鎖密碼是你警號后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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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玉公寓的花灑壞了，水珠呈扇形濺滿整個浴室磨砂玻璃。我握著扳手修理時，透過水霧看見她模糊的輪廓正在褪去染血的襯衫。

　　“需要幫忙嗎？“她突然拉開一條門縫，蒸汽裹著橙花沐浴露的味道撲面而來。她伸出的手腕上還貼著醫用膠布，卻用腳尖把工具箱往我這邊推了推：“修不好就別走了。“

　　我的扳手當啷掉進排水口。當她俯身去撿時，后頸的條形碼在水汽中若隱若現。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她卻突然轉身，濕漉漉的發梢甩出水珠：“這破玩意兒...“她的手指覆上我的手背，“...需要你的血才能消除。“

　　浴室的燈光突然閃爍，在明滅間我看見她瞳孔變成詭異的淡金色。但下一秒，她踮腳湊近我耳邊：“騙你的，只是想讓你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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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的急診室里，趙小玉正往我腹部的縫合傷口上撒白糖。“民間偏方，“她的指尖在紗布邊緣游走，“比止痛藥管用。“

　　我疼得倒吸冷氣，卻在她低頭吹氣時忘了呼吸。消毒水味里混著她頭發上的橙花香氣，她睫毛投下的陰影正好蓋住我傷口的位置。

　　“為什么救我？“我問出盤旋已久的問題。

　　她突然用沾著血和糖的指尖點在我唇上：“因為這個。“沒等我反應，她迅速收回手舔掉指尖的糖粒，“你每次快死的時候，都會說同一句話。“

　　走廊傳來推車聲，她在噪音掩護下俯身，嘴唇離我只有毫厘：“你說'趙小玉，下個輪回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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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玉的儲物柜里藏著一個鐵盒，里面裝滿五顏六色的糖果紙。“每次輪回，“她捏起一張紫色糖紙對著燈光，“我就疊一顆星星。“

　　糖紙背面都寫著細小字跡。最近那張寫著：“今天他偷偷聞了我的頭發，橙花味的洗發水買對了。“更早一些的是：“替他擋了子彈，值三顆星。“

　　“為什么是糖果紙？“

　　“因為...“她突然把糖紙塞進我口袋，手指在布料下劃過我大腿，“第一次見面時，你遞給我的那顆薄荷糖，救了低血糖的我。“

　　警報突然響起，她轉身時戰術腰帶勾住我的皮帶。在不得不貼近的瞬間，她輕笑：“這次別死，我給你留了最甜的那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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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裂縫邊緣，趙小玉的戰術手表停在4:15。她摘下表帶露出內側刻痕——密密麻麻的“正“字。“我數到第217次輪回，“她用表帶捆住我們交握的手，“才發現...“

　　“發現什么？“

　　她突然拉著我墜入裂縫：“發現只要在墜落時接吻，時間就會重置到最美好的時刻。“

　　下墜過程中，她的嘴唇壓上來。無數記憶碎片里，我看見她穿著不同年代的服裝，但每次相遇時，她的第一句話都是：“張顧問，你遲到了。“

　　在徹底失去意識前，我聽見她說：“下次見面時，記得帶橙花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