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烈烈的除魔大會,在眾人不舍的眼中悄然落幕。
既然收下徒第,這些人的衣食住行都得靠洛丹負責。
用一萬兩在東城門處買下一幢三層古樓當做事業的基地。
在交談的過程當中。
從護鈴弟子哪里得知,他們術士也有一套修煉體系,總共有:
降靈、附靈、通靈、神通。
共四個境界。
每個境界又有初期,中期,巔峰期階段之分。
術士的修煉體系境界與武者的修煉體系境界一一對應,兩者擁有微妙的關聯。
走之前,對他們下達下種種命令。
眾弟子被洛丹的神威深深折服,再看他一出手就是這么大方,表示,謹遵仙令。
吳光剔縱然可恨,但也沒有洛葵梁陰險,洛丹著急回去跟他算賬。
帶著可可回到宏德殿時候,已經是傍晚。
在他剛踏進雜工房的那一刻,所有人像是見到鬼一樣,手中工具齊齊掉落。
“請仙君不要害我等性命。”
一人跪地求饒,剩余的人跟著求饒。
洛丹掐著腰,想來,今天的事他們肯定也知曉了,不可一世笑笑。
“你們這群人,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小爺我不用再在你們跟前露一手吧?”
“只要仙君不殺我們,小的們愿意聽從仙君一切指令,絕無怨言,請仙君明查!”
洛丹心中對他們倒沒什么恨意,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
不過,也得讓他們長長記性。
“好,既然這樣,本仙君就罰你們寫‘鴻蒙小仙君有令,吳光剔吃屎’這句話,每人九千遍!”
這些人但凡肚子里有點墨水也不至于做雜工,要他們干活肯定一個比一個勤快。
但要寫字,那比殺了他們還要痛苦。
沒辦法,誰讓人家成為仙人了呢?
洛丹還交代,以后對待可可也得像對待他一樣尊敬。
他們抹了把額頭上的汗珠,齊聲應下。
把可可一人丟下,獨自去往洛葵梁的住所。
深中閣。
洛丹一腳踹開門,看到這一幕。
洛葵梁瞇著眼,靠坐在一張太師椅上,屋內一片明亮,像是已經等候多時。
“3327...哦不,是鴻蒙小仙君,恭喜你又多了個身份。”
洛丹站在他的眼前,很想一眼把他看穿。
“這還得托你二長老的福。”
洛葵梁啞然失笑,假裝愣住:“老夫何福之有?”
洛丹握緊拳頭,厲聲道:“你覺得,就這一句話能把我唬住?”
他見洛葵梁依然不語,沉不住氣,直接開門見山:“吳光剔你可識得?”
悠哉的拿起一杯茶,輕輕掀開蓋子,呷了口,洛葵梁才道。
“聽過,只不過無緣一見。”
洛丹眼中顯示出濃濃殺意,一顆心開始沸騰。
“你要是不說,我就將你這一脈斬盡殺絕!”
洛葵梁望著屋頂,悠哉悠哉的說。
“老夫說了,這人,不認識。”
“你認真想想,如果我要借刀殺你,你還有機會在街市那般意氣風發嗎?”
一句話令得洛丹陷入沉思。
“這老賊,說的不無道理。如果他真的想殺我,早就動手了。”
“即便我手里握著詛咒,就憑這老賊的修為跟地位,亦能找到遏制的辦法。”
“我的把柄也在他手里握著,如果在這個時候撕破臉皮,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不如,姑且信了他。真相到底如何,只要把吳光剔找到,一切自然開朗。”
左右思索罷,說:“好,既然你坦誠,不如坦誠到底,我們的合作什么時候開始?”
洛葵梁暢然大笑:“我們這不就已經開始了嗎?”
長夜漫漫。
一貧屋,一張破床,一個人。
洛丹躺在床上,細細捋著今天發生的事。
他現在認為,洛葵梁的嫌疑并不大,因為,他真的完全沒有必要費這么大的周折來殺一個這么小的人物。
要說小,就憑吳光剔那身本領,就更不用在他身上大題小做了。
這似乎很矛盾!
“到底是誰跟小爺我過不去?”
思來想去,腦袋里攪成了一鍋粥。
“不行,我得去把吳光剔揪出來。”
貓著腰一路非常小心,很順利的越出墻院。
大街上除了打更人,只有阿貓阿狗的叫聲。
沒過多久,已經來到今天祭祀的主干道上。
來這里的目的,自然是想在現場看看收集一些關于吳光剔更多的線索。
他的運氣很好,祭祀的高壇還未來得及拆,吳光剔作法的痕跡依舊留在現場。
在壇頂上仔細找了三遍,沒有一點收獲。
忽然間,一道光芒射到洛丹眼中。
“...這是...那老狗的羽扇...”
壓下驚喜,從高壇下來,撿起一看,原來是扇柄反著月光緣故。
羽扇看上去極其普通,并不像什么厲害的法器,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扇起來很涼快。
把羽扇別進腰中,繼續尋找。
半小時后。
整個現場摸索了三遍,除了羽扇別無收獲。
折騰了一天,身體有點乏累,徑直走回。
悄然回到屋中,把羽扇隨手丟桌上,倒頭就進入了夢鄉。
屋外鳥獸深鳴。
月光剛好涂滿屋內。
一個黑影立在窗外。
黑影的全部動作皆映在窗欞上。
黑影掐起獄印訣,嘴巴在蠕動。
隨著獄印訣往前一指,羽扇憑空而起,朝著洛丹脖子襲來。
很明顯,這是要他的命!
“嗡...”
洛丹手腕上的第一顆鴻蒙珠泛著烏光,發出極小的聲響。
酣睡中的洛丹完全沒有任何知覺。
就在羽扇離洛丹脖頸一指距離處時,第一顆鴻蒙珠發出的烏光,瞬間生成一道虛無豎立屏障將他護住。
黑影在外晃動,獄印訣收回,又向前一指。
羽扇微微往前靠了一下,居然在屏障面靠出一個凹面。
就在黑影再一次發力之時,凹面猛的彈平,羽扇也被極速彈射回來。
方向直指窗外黑影。
黑影及時逃脫,但還是遲了一步,羽扇破窗而出,打在黑影后肩頭,一條血線噴在窗紙。
屏障變回烏光,被收回第一顆鴻蒙珠內部。
雞鳴犬吠,六時相聞。
洛丹醒來。
口干舌燥的起身找水喝,坐在凳子上一杯涼水入肚,發現羽扇不在桌面。
“嗯...我明明記得...有血跡...”
窗紙上的血跡已經干澀,羽扇靜靜躺在地上。
“吳光剔昨晚來過?”
“不是他,還有誰?”
洛丹想到這,冷汗冒落,整顆心都是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