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八卦起來的程度絲毫不亞于女人。江墨回到寢室就忍不住和另外兩個不知情者爆料分享,“關于帆哥的驚天大瓜,快快快。”
章峰宇和徐銘程相當配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到江墨的座位上,一人一邊拍上他的肩膀,示意他繼續。
江墨講得聲情并茂的,其他兩個人聽得一臉認真的,完全不顧及作為八卦當事人的許一帆,他絲毫不在意,因為他此刻正在和一只大雞腿抗力。
“這個過了點啊。”在聽到江墨那句“兩個人睡一塊兒”的時候,許一帆適時出聲,添油加醋不能帶歧義啊,什么叫睡一塊兒?明明就是很純潔的同居而已。
翻來講去也就這么點事情,他著實想不明白這個話題怎么還沒結束,這會兒他們坐在教室里,另外三個人還在絮絮叨叨不止,時不時還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向自己這邊拋過來,他抬手頭往另一側偏盡力躲開。
“不對啊!”講到興頭上的江墨轉過身把許一帆拉過來,“帆哥,那你這可是師生戀啊,這、這、這…真沒事嗎?”
“不是我說你們,好歹在學校能不能收斂點。”這沒在一起都這樣膩膩歪歪了,這要在一起還了得。“剛才那條路上那么多人呢,你倆有沒有人被人看見啊?”
他兩大活人在路上怎么可能不被人看見啊,但許一帆懶得解釋,畢竟看到他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還蠻好玩的。那頭江墨持續輸出,這一頭許一帆冷靜得置之不理。
一下課,許一帆就頭也不回地走出教室一路奔向學校大門。林知予的車已經停在了外面,照舊窩在座椅上玩手機,直到看到人來才把手機收起來。
“吃飯了嗎?”
許一帆點開手機,八點十五分,這個點問的是晚飯還是夜宵,沒回答反問,“你沒吃過嗎?”
“嗯。”一早孫阿姨就和她說今天沒法過來做飯了,但她回家洗完澡出來看到餐桌上空空如也的時候才想起來這回事,懶得出門就一直耗到了現在。
“那走吧,陪你吃飯去。”許一帆系上安全帶。
林知予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要動的趨勢,“不知道吃什么。”餓過頭了,她反而對吃的提不起興趣來了。
“那你在車上等我一下,我去給你看著買吧。”畢竟走點路,旁邊就是大學生的天堂。和林知予待在一起那么久,許一帆也大致了解了她的飲食習慣,重辣、蔥和香菜的愛好者,在這天堂簡直就是她的歸屬,畢竟隨處可見的的就是這些東西。
本來想買帶湯水的東西可以不那么干,但想想那姐的性子是絕對沒耐心等它們涼下來的。買了一份烤冷面和一份雜糧煎餅,好像沒什么肉,又換了一個攤排隊買了一根烤腸和烤鴨腿,拿到的時候又發現旁邊是一家車輪餅店,想著她喜歡吃甜的,又繞到后面去重新排隊。
終于買完要回去的時候又順手買了兩瓶飲料,一瓶可樂和一瓶果汁。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好像買的有點久,加快步伐,甚至開始跑了起來。
果然沒耐心的林知予時不時往車外張望,自言地嘀咕道,“這是自己去做飯了嗎?”等得她真是筋疲力盡,比餓肚子還煎熬。
雨后的悶熱還在持續,跑了這一路,額間和背上的汗細細密密地冒出。走到車旁拉開副駕駛,拎著東西并沒有打算坐進去。
聽到響聲,她往外面看,視線一路下移,盯著那一個又一個白色塑料袋,各種香氣和著風飄進來,肯定有肉,這味道她肯定不會聞錯的,還有一個肯定是煎餅果子,因為她已經看到了它露在外面的部分了,“這都買了些什么?”她覺得自己食欲大開了。
許一帆一一介紹,說完之后,“你坐過來吃,我開車吧。”
正有此意,她點點頭,把座椅稍稍往后移了一點,從駕駛座靈活地鉆到副駕駛,才坐下就急不可耐地拿過許一帆手里的東西。
“別放腿上,還有點燙。”看她拎著塑料袋的袋口,對里面裝著的溫度一無所知,想也不想地就要往腿上放,站著的許一帆彎腰,及時拉住她的手腕。
白色塑料袋懸在裙擺上方,袋口在指間旋轉纏繞。靜止的氛圍很快要滋生出另一種感覺,但許一帆再一次及時松開手,手收回到腿邊,說完一句“小心點”,轉身往車頭走繞到駕駛座。
林知予的手還在原地頓了兩秒,然后不知所以地揚揚眉,往門邊挪了點,把東西毫不在意地放到真皮座椅上。
絕,味道真是不錯,妙得她都沒忍住地吧唧嘴,“太好吃了吧這車輪餅,弟弟你嘗嘗。”吃完又從袋子里拿出一個吹了吹遞到許一帆嘴邊。
其實他現在很飽,晚上那一盒飯他可是一點沒剩的全部吃完了,胃實在是裝不下任何東西了,嘴唇微微動了幾下,還是張嘴咬住了那個看起來分量還挺實在的車輪餅。
“怎么樣,是不是還不錯?”她一臉期待地問。
說實話,有點甜,他不是很喜歡,手從方向盤騰出來扶住快要掉下來的餅,又咬了一口然后整個兒塞進嘴里,隨便嚼了兩下直接吞下去,然后啟唇,口是心非道,“還行。”
聽到滿意的答案,面上一笑,非常滿意地點頭,又從里面拿出一個。
他真是買什么不好,偏偏買了一個抹茶巧克力味的,現在嘴巴里全是這股又甜又茶的味道,他快窒息了,隨便找了個借口,“有點噎住了,幫我拿個水。”
林知予信以為真,空著的那只手去拍他的背,另一只還拿著車輪餅的手把餅放回袋子里,看也沒看地就把已經拆封的果汁遞過去。
許一帆也急著散散嘴里的味道,絲毫沒發現這瓶飲料已經是少了一大半的。
“好點了嗎?”吃個餅都能噎到,真是小孩讓人操心。
甜膩的口感確實被酸甜的果汁沖淡了不少,但那股茶味怎么都揮之不去,許一帆舔了舔嘴角,點點頭違心道,“差不多了。”
接過又遞回來的飲料,她很順手地拿起就喝了一口,然后后知后覺發現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