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切到易杰以及大牛這邊,吃辣比拼正式打響。
大牛躍躍欲試,好不興奮。“一切準備就緒,開吃!”
“不等他們了嗎?”易杰出于禮貌問道。
“沒必要,除去大白,女王大人跟子彈爺爺都不怎么吃辣,何況我還撒了變態辣的喰粉。”
“好吧,我開動了。”
易杰拿起一片送進嘴里,牙齒剛碰到焦脆的邊緣,龍油混合喰粉的辛辣便在舌尖炸開。喉結滾動時帶起細微的吞咽聲,額角瞬間沁出細汗,可他卻仍飛快地咀嚼,舌尖卷著龍肉在齒間翻動,又伸手去拈下一片。
大牛盯著烤肉直搓手,猛地抓起三片疊在掌心。肉片薄得能透光,猩紅色的喰粉透過肉層映在他粗糙的掌紋上,像落了層胭脂。它一股腦全部塞進嘴里,咀嚼兩下突然睜大眼睛,辣意像根燒紅的針直扎喉嚨,半天才梗著脖子咽下去,鼻尖騰地冒出細密的汗珠,順著鼻翼往下滑。
易杰又抓起兩片,指尖捏著邊緣往嘴里送,喰粉沾在嘴邊,被他用舌尖一卷舔進嘴里。辣得舌尖發麻,抓肉的速度卻更快,咀嚼聲里混著淡淡的抽氣聲,腮幫子鼓動得飛快。
大牛抓起肉片往嘴里塞的速度忽然加快,龍油也順著嘴角淌到身上,洇出深色的痕跡。吃到第30片時,它的牙齦開始發麻,每咬一口都帶有輕微的刺痛,抓肉的手卻依舊沒停,指節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青筋隱隱跳動。
易杰的嘴唇漸漸泛起紅腫,就像被火燎過一樣。他用手背蹭了蹭嘴角,反倒把更多喰粉抹在皮膚上,辣得嘴唇陣陣發麻,卻仍不肯慢下來。見青石板上的烤肉還剩大半,索性雙手齊上,左右開弓往嘴里塞,他的腮幫子隨之鼓得像含著兩顆圓滾滾的球。
大牛哼了一聲,喉嚨像塞了團火,每咽口唾沫都帶有灼痛。他伸手抹了把臉,汗水混著喰粉在頰邊畫出幾道紅痕,抓肉的動作卻沒慢半分。
青石板上的烤肉,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
當吃到第60片時,易杰又自如意中取出好些酒來。他隨手扯開一壺,仰頭灌下一大口,酒液滾過喉嚨,帶起一道清涼的弧線。不知道是酒液的涼意還是心理作用,反正辣感有所減退。隨后,抓起片肉繼續往嘴里塞,咀嚼的速度也明顯加快,齒間的碰撞聲也更響了。
眼疾手快的大牛也不甘示弱,拿過一壇,輕而易舉地拍開封泥;咕咚咕咚~大口豪飲,酒液順著嘴巴溢出,與汗水交織成一條條細流;再順著下巴滑落至頸側,又浸透衣襟,最終打濕一片。它倏地一抹嘴,眼中閃過一絲狠勁,抓肉的手更快了,仿佛要將所有的辣意都壓下去。每吃一片肉就灌三口酒,喉結滾動得也越來越快。
兩人對視一眼,竟有種默契的較量。
一壺酒很快就見底了,將空酒壺扔掉之后,易杰選擇性的抓起一壺,并有意無意的挑釁道:“我接下來的操作,大牛哥你要是有脾氣就跟著學。”話是這么說,可他完全沒有給大牛任何反應的機會,迅速扯開酒壺封口,繼而還拋了個碗給它。
“有何不敢。”大牛接過碗,眉頭一挑道:“小孩子喝酒才用碗。”其實這話沒有嘲諷之意,因為碗對于它來說確實太小。
“哼哼~希望你一會兒還能這么硬氣。”易杰先往自己碗里倒了半碗,后將酒壺遞給大牛。“只倒半碗。”
大牛也不在意,拿過酒壺,手腕一翻,酒液精準地停在碗沿,不多不少剛好半碗。“為什么是半碗?”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易杰的眼角微微上揚,暫且賣了個關子。“此酒名叫:烈火焚心釀,屬于醬香型白酒。醬香為主,略有焦香;香味細膩、復雜、柔順,瀘香不突出,酯香柔雅協調;醬香悠長,味大于香,苦度適中;幽雅細致,酒體醇厚,清澈透明。”介紹完后他第一時間并沒有喝,而是拿起一片肉在酒里涮了涮。猩紅色的喰粉遇酒化開,在碗底暈出妖艷的緋紅紋路。肉片送進嘴里之時,辣度明顯降低,清冽的酒香裹著龍肉獨特的鮮香轉瞬爆發,在舌尖之上形成一場味覺與嗅覺的盛宴。
“這有何難?”大牛依樣畫葫蘆,殊不知竟沒掌握好力度,肉片‘噗通’掉進碗里,濺起細小的酒花。它慌忙撈起塞進嘴里,酒液混著喰粉在齒間炸開,嗆得直拍胸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眼淚都快咳出來了。“該說不說,味道比想象中更為復雜,但是,反倒沒有之前辣了。”說完,抓起酒壇就是一通猛灌。
“是嗎?那繼續咯。”易杰笑了笑,又拿起一片肉道:“一次只許涮一片,你沒問題吧?”
“繼續就繼續,沒問題。”大牛使勁地眨了眨眼,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再次拿起一片肉,小心翼翼地在酒中涮過。這次,他吸取教訓,控制力度,確保肉片完美浸透酒液。送入口中,細細品味,酒香與肉香交融,辣意漸消,余味悠長。它瞪大眼睛,露出滿意的微笑。
易杰似笑非笑地瞥了它一眼,心中暗忖:笑吧笑吧,等下有你哭的時候。
他倆你一片我一片地涮著肉、喝著酒,氣氛漸入佳境、酒意微醺。不知不覺間,已然吃到了90片。
大牛的臉色由紅變紫,呼吸略顯急促,動作也慢了下來。它的嘴唇腫得發亮,張嘴都牽扯著發麻的肌肉,拿肉的手抖得厲害,喰粉撒的到處都是,猶如下了一場紅色的雪。它的舌頭早失去了知覺,卻仍努力將肉往嘴里塞,甚至有半片肉掉在衣襟上都沒察覺,只顧著機械地咀嚼、吞咽……空酒壇在腳邊滾來滾去,發出沉悶的碰撞聲。
反觀易杰,像個沒事人一樣,臉不紅、心不跳,原本紅腫的嘴唇也漸漸恢復正常。再看他的眼神,無時無刻不透出一股精明與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