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歡一直在家看書,背得熟一些多一些總是好的。直到他被一則新聞吸引了注意力。
姑蘇本地一個富商,近年來患有頭疾,愈發嚴重,全國著名醫院看了無數,完全查不出病因,疼起來只想把頭砍下來,拿頭撞墻這種事早就做過了,撞的頭破血流,最近的一次甚至直接掙脫了家人的控制把自己撞暈了過去。
終于,被折磨的受不了的富豪動起了別的心思,把希望寄托于醫學之外的手段。下了懸賞,不管何人,只要能治好他的頭疾,報酬一千萬。
這已經不是最新的新聞了,這是一個月前的消息。之所以被袁歡看到,是因為好多所謂的“奇能異士”齊聚姑蘇,騙子橫行,被抓了不少,這才引起了社會上的議論。
袁歡眼睛一亮,這倒是個好機會啊,這種情況,八成是被什么臟東西纏上了,這才藥石無效,該是自己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說行動就行動,找出所有可能用上的東西,裝在背包里就出發了。
這富豪住在一間江邊別墅,占地極大,物業自是極為嚴格,被盤問了半天,這才被富豪的家人接了進去。
來人是富豪的兒子,一臉的冷漠,語氣也不甚好。
“你又是從哪座山里出來的?現在才來,消息也太不靈通了吧?”
語氣譏諷,不過袁歡能夠理解。不管是誰,連續接待了一個月的騙子,都不會有好臉色的。沒把袁歡當眾趕出去,就算他孝心動天了。
“都不重要,我只是來看看令尊,若我不能治,轉身便走。”
“就你?”
袁歡笑笑不說話,這時候說什么都沒用,索性閉嘴裝起世外高人來了。
雖然不情愿,而且滿心疑慮,但是富豪的兒子還是把袁歡帶了進去,他可不想被別人指指點點說不盡心給父親治病。
這家的別墅還挺遠,坐著專門的小車,用了十來分鐘才到。
剛剛下車,袁歡便動用了異能,得給這家人一個下馬威,不然容易被趕出去。
從上車開始,袁歡便閉目養神,此時一睜眼,朝四周掃視一眼,沒什么大問題。看來要去別墅里面看看了。
邁步便走,那位想攔沒攔住,只好緊跟在后面。
推門進了別墅,袁歡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妥。淡淡地黑氣飄散在房間里,袁歡精神一震,果然有臟東西。
來之前他其實也不確定,萬一要是現代醫學無法檢測出來的疾病,自己就麻爪了,只能白跑一趟,現在看來,這懸賞有譜了。
這黑氣極淡,循著黑氣,袁歡走上了二樓。
越往上,黑氣越濃。走到一間關閉的房門處時,袁歡終于找到了黑氣的來源。
“令尊就在這房間里?”
不等對方回答,袁歡推門就進。
房間里一共4個人。其中一人躺在床上,精神萎靡,想必就是正主仇先生了。床旁邊坐著一位女士,有些年紀了,但是保養的極好,看不出真實年紀。
床邊站著的另一位女士,年紀小些,看樣子也不過就二十五六,一身的職業裝,看著極為精干。正在和仇先生討論著什么。
一邊的沙發上還坐著一位年輕人,十八九歲的年紀,正興致勃勃地玩著手機。
袁歡這一進來,立馬吸引了眾人的注意。
袁歡穿著一身休閑裝,不像之前來的人要么西裝革履要么裝神弄鬼地穿道袍,一時間里面的人都不知道這闖就來的是什么人。
“你是誰?”
站在床邊的女人說道,語氣不算嚴厲,但袁歡還是聽出了不悅,而且,他感覺到了壓力,看來,這是個身居高位的女人,應該是這位仇富豪的大女兒,現在是這位富豪創建的集團的總經理。
這點功課袁歡還是做了的。
這么說,那床旁邊坐著的,就是仇富豪的現任老婆了,這人根據資料應該已經五十多了,可是看上去也就不到四十,果然是保養有方啊,這都是用錢砸的啊。
領自己進來的就是大兒子,那個玩手機的就是小兒子了。
“我是來救令尊的。”
話一出口,袁歡就看到了幾個人臉上鄙夷的神情,真是連掩飾一下都懶得做啊,他們是接待了多少騙子啊?
袁歡苦笑一下,誰讓自己來得晚呢。
“出去!”
大女兒毫不猶豫地下了逐客令。
袁歡一愣,這種情況下難道不是應該讓自己看看嗎?就算要趕人也等自己看過的啊,畢竟來都來了。
“仇女士,令尊的……”
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出去!誰帶他進來的?被騙了那么多次還不長記性?有沒有腦子?”
“大姐,你這話就不對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不能放棄。萬一這位有辦法呢?”
“萬一?你覺得他能治好爸的病?還是你覺得我們被嘲笑的還不夠?臉丟的不夠大?”
“好了!”躺在床上的仇先生發話了,雖然聲音不大,但威嚴還在,“小敏,這也是你弟弟的孝心,來都來了,就看看吧,正好我休息一下。”
父親說話,也就沒人再反對了。
在那兩姐弟爭吵的時候,袁歡就把注意力都擊中在仇老先生身上了。這位仇先生,不到六十,頭發已經花白,精神萎靡,看來被這病折磨的不輕。
在袁歡的眼中,一縷縷黑氣不斷從他的胸口冒出,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東西。
“仇先生,能否把你胸口的東西給我看看。”
“嗯?你怎么知道我戴了墜子?”
袁歡笑而不語,打定主意要扮高人。
仇先生燃起一絲希望,把胸口的墜子摘了下來遞給袁歡。
袁歡沒接,而是一回手從背包里把桃木劍抽了出來,伸出去挑著墜子上的紅繩。
開玩笑,在袁歡看來,這墜子黑氣繚繞,鬼知道是什么東西,用手拿出事怎么辦。
這一個動作,眾人臉色大變,再笨也知道這墜子有問題了。尤其是大女兒,臉色及其難看。仇先生滿臉的震驚,剩下的三人除了震驚外,居然還有一絲竊喜。
把墜子放在一邊的柜子上,袁歡細看。
這就是一個普通的玉墜子,甚至都不是什么好玉,不過可以看出來應該是戴了很長時間,都包漿了。
回頭看了一眼仇先生,墜子離體后他身上的黑氣就淡了不少,可是,胸口處仍有黑氣,只是比較淡,應該是天長日久已經黑氣入體了,這就麻煩了啊。
想了半天,也沒想到什么好辦法,只好賭一把了,希望自己體內那位這次給點面子,出手的快一點。
把背包放在地上,從里面掏出一張符箓,夾在手指間裝模作樣地默念了幾句狗屁不通的咒語,其實袁歡自己都不知道他念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不出聲,隨便念就完了。
手一揮,就把符箓貼在了墜子上。
從剛剛開始,大女兒的臉色就很不好看,此時見袁歡裝神弄鬼,立即就想出言呵斥,只是,還沒出口,異變陡生!
只見袁歡接觸到玉墜子的那只手突然伸出了很多黑線,而且極為迅速地向上蔓延。
黑線所過之處,血管暴起,看起來極為瘆人。
袁歡面露痛苦之色,額頭上立即布滿了汗珠,噼里啪啦地往下掉,轉眼便打濕了一塊地毯。
這就有點驚悚了,看著可不像演的,這要是演出啦的還當什么騙子,整個容就能去當演員了,還是演技派。
袁歡也比較慌,大哥,給點面子啊。雖然袁歡有把握這位一定會出來,但是這玉牌上的黑氣侵入自己的身體,順著手臂一路向上,黑氣所過之處猶如刀割,是真的疼啊。
這位好像是對袁歡最近頻繁打擾他有些不滿,要讓袁歡吃點苦頭,直到黑氣已經快蔓延到肩頭了,這才出手。
袁歡只覺得黑氣的速度驟然加快,原來是黑氣自己涌入自己體內,現在是自己的身體在主動吸取黑氣,不過數秒的時間,所有的黑氣都被從玉墜中吸光,一路向上進入了自己的眉心。
袁歡甚至都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一個箭步沖到仇先生身邊,一把掀開被子,雙手用力,兩邊一分,仇先生身上穿的睡意便被撕開了,扣子崩飛了一地。
一手按住仇先生的胸口,乘著那位大哥還沒回去,把仇先生身上侵入身體的黑氣也吸了出來。
黑氣離體,仇先生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加上他被頭疾折磨的時間過長,身體虛弱,直接便痛昏了過去。
袁歡還好,不過也是直接坐在了地上,開始調息。
其實他沒事,只是這樣可以顯得自己為了給仇先生治病盡心盡力而且付出了很大的代價。
其他人一看仇先生昏過去,立馬就亂了,七嘴八舌地開始喊人。那個二兒子立馬就上來揪住了袁歡的領子想把袁歡從地上拎起來,拎……拎……沒拎起來。
放棄了把袁歡拎起來,他俯身盯著袁歡,吼道:“你對我爸做了什么?我爸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弄死你!”
袁歡抬眼看了他一眼,一揮手就把他揪住自己領子的雙手打到一邊,沉聲道:“慌什么?我這不是還在這嗎?至于我做了什么,過段時間你自然就知道了。現在滾一邊去,我要休息。”
“你!”
“好了!”大女兒發聲了,“讓保鏢帶他去客房,看住他。現在都給我安靜!醫生馬上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