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拿準了陸拾不過是個筑基,但陳亞還是沒打算直接動手。
他笑了,和之前那是陽光的樣子不同,書生氣濃了不少。
“你很聰明,不過能不能活著出去就不能靠腦子了。”
陳亞說完,身后巨石炸裂,踮腳退了出去。
黑霧在他身后聚集,原本還略顯松浮的氣息逐漸平緩,那些狼一樣的眼睛在身后閃爍。
隱隱約約傳來了打斗聲,陳亞看了入口那一眼,微微抬起下巴,洞外腳步聲響動,數不清的怪物從他的腳下奔走。
他沒再看陸拾,踩上劍朝山脈里面飛去。
陸拾第一時間就沖出了山洞,想要追上陳亞的方向,兩只怪物卻一左一右撲了過來。
閃身避開,陸拾抬手,濯塵就刺向左邊哪只怪物的胸口,但它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依舊伸著手想撲向他。
他趕忙拔出劍,反手擋住身后撲來的哪只怪物。
身后一陣陰風掠過,陸拾有心躲開,哪想自己面前的哪只怪物卻死死抱住了他。
他當機立斷,丹田中的靈氣像是不要錢樣沖進了濯塵,劍光大放,周圍竟然被清出了一片空地。
但這里的慘狀卻沒有任何用,那些怪物就像是沒有看見一樣,同類的尸體卻將他們的野性放的更大。
黑霧中,更多的怪物正從遠處趕來。
陸拾背后血肉模糊,顯然是剛剛沒來得及躲過那只怪物,一口鮮血涌到嘴邊,生生又咽了下去,環顧四周,竟沒一塊地方是安全的。
陳亞這時候倒是不糊涂了,不管陸拾身上有多少底牌,他現在也不過是個筑基,與其自己留下,倒不是直接用人海戰術,拖也能拖死他。
“幫我。”
陸拾說了這么一句,放下濯塵,竟直接盤腿坐在了地上。
“你甚至連句祖宗都不愿叫。”夏又晴念念叨叨在虛空中站了起來,之前收好的光球像不要錢地傳出濯塵,丟向陸拾。
“完了,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出去了……”
看著自己好不容易凝實的魂體,她嘆了口氣,濯塵自地面漂浮而起。
于此同時,鐘向南正帶著門內弟子于山脈入口處搏殺。
也幸得那層結界的存在,這些不懼生死的怪物出現后也沒能逃出這這里,只不過……
鐘向南看了下自己身邊已經死傷近半的弟子,眉頭緊縮,聲音壓的極低,“雖然現在不知道為什么那些怪物都不見了,但大家還是小心為好。”
周圍弟子紛紛答“是”,聲音也是壓的極低。
剛剛過來的時候,就是因為說話太大聲,引來了不少怪物,他們一時分身乏術,死傷才會這么慘重。
“啊!”
一人突然驚呼出聲,鐘向南當機立斷,“警戒!”
眾人立刻警覺起來,環顧四周,片刻后卻沒發現任何怪物痕跡。
這是,才終于有人看了那弟子一眼,“你是想害死我們嗎?”
“不是不是!”那弟子顫抖著手指向山脈深處,“那邊,那邊好像有人在渡劫。”
順著他的指尖看去,天空之上,雷電一根接一根劈下,一開始還不過手臂粗壯,他們隔那么遠甚至看不清,到后面原來越粗,遠遠看去,幾乎與旁邊那百年巨樹一樣寬
雷電之中,一個人影若隱若現,似乎還有一把劍在他身邊,時不時揮動兩下。
“他不會想引天雷劈死那些怪物吧?”
“這是哪位師兄?”
“多少道了?”
一開始眾人還不停地問著,但后面這邊就只剩下了一聲又一聲的“天吶”。
鐘向南想的則更多,他似乎清楚天上那人是誰,以及剛進來時候的遍地都是的怪物到底去了哪。
“諸位,我們去助那位師兄一臂之力。”
“是。”
眾弟子齊聲答應,留下幾人照看受傷弟子后,一群人朝著山脈內部奔襲而去。
但真正到了時候,他們看到的卻不過是一片片被劈成焦炭的尸體,還有零星幾只已經失去行動能力。
“鐘師兄,現在怎么辦?”
鐘向南楞了下,突然大聲喊到,“警戒!”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良好的素質卻讓這些弟子下意識舉起手中劍。
下一刻,幾十只僥幸躲過一劫的怪物從黑石后爬出,如疾風般沖向他們。
能在天雷之下躲過,這些怪物的實力本就是這山脈中最強的一批,對上已經在山脈入口消耗過一波的鐘向南一行人,很快就占了上風。
眼看又一名師弟在身邊倒下,鐘向南面色越發陰沉,體內靈氣已經趨近干涸,被壓榨的潛能似乎在沖擊著什么桎梏。
他抬手劈開眼前那只怪物,桎梏似乎又松動了點。
“對,再來!”鐘向南看向那些怪物,眼神里多了點躍躍欲試。
那些怪物停了下來,殘留的野性告訴他們,這里最難纏的就是鐘向南。
有怪物長嘯一聲,幾乎同時,剩余二十幾只怪物同時行動起來,沖著鐘向南跳了過去。
“對,就是這樣!”
鐘向南擺出架勢,正欲上去廝殺一番,就聽空中一聲冷哼傳來,面前怪物紛紛爆開。
黑霧散開,大長老站在云上,掃了欣喜萬分的眾弟子一眼,最后落在了鐘向南的身上,“你可有事?”
那個桎梏又穩定下來,鐘向南低頭答“無事,多謝長老關懷。”
大長老還想說什么,但剛剛散開的黑霧又聚集起來,遠方那座山似乎抖動兩下。
鐘向南趕忙站了出來,“前方異動,弟子尚有一戰之力,自請探查。”
看著那一地受傷弟子,大長老沒思考多久,點了點頭,“也好。”說著丟了塊玉佩下去,“帶上這個。”
鐘向南也不客氣,收起玉佩,拱手行禮之后就走,他真的很想知道陸拾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