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晚行微只道是莘翡是自己夫人身邊的朋友,司錦的助理,卻從不知道莘翡那么的重要。
管家道:“莘小姐搶救無效,少夫人暈了……”
唐臨這時候一邊脫了血色手套一邊走了出來,看到司錦,就輕輕的吩咐:“護士,帶少夫人休息。”
護士點頭,立馬拉過推車,將人扶下去。
莘翡的姐姐一直待在太平間不出來,好久才被護士勸出來,呆呆傻傻的坐在醫院長廊上,悲戚無助,捂著手機連通知父母的勇氣都沒有。
她該怎么去說,昨天還好好的妹妹,轉眼說沒就沒了。
她家怎么能接受陽光燦爛的寶貝,被人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手段撒手人寰。
張特助在病房里悄聲對在病床前削蘋果皮的晚行微,道:“晚總,警方已經開始徹查,但這種事件,影響惡劣,已經有媒體開始關注了,說要采訪莘翡的姐姐,跟蹤事件,希望盡快逮住兇手,繩之以法。”
“讓唐臨加重防護,小姑娘安安靜靜的走。”
“唐醫生已經安排了安保,不會讓媒體來打擾莘小姐的。”
雖然媒體關注或許會讓案件更快破案,但晚總人都在這里了,還會擔心查不到哪個狼心狗肺的狗東西嗎。
“莘翡,阿翡……”
司錦睡的迷迷糊糊之中,腦袋劇烈疼痛,腦海閃過一絲白光。
——讓我們歡迎新人上場,唐臨先生和莘翡小姐!
——司錦姐,你說唐夫人會不會接受我和唐臨呀?
——司錦姐,我懷孕了。
司錦姐司錦姐司錦姐司錦姐司錦姐司錦姐……
我最喜歡你了。
司錦姐,你為什么要和晚總離婚啊?
豁的一聲,司錦坐起身來,冷汗遍布,整個人恍惚迷糊。
為什么忽然來的記憶跟現實不一樣?
離婚……
結婚……
頭疼欲裂,司錦疼出了聲音,被晚行微攬過懷里,安慰:“哭吧。”
一下子,司錦眼淚決堤,哇的一聲痛哭起來:“唔唔嗚嗚嗚嗚啊啊……晚行微,我的莘翡,阿翡……”
“我會幫你。”
“啊啊啊啊,我不會放過他,我要殺了他嚶嗚嗚嗚……”
“我幫你。”
一邊被剛接過來的司靳琰看著媽咪哭的凄厲痛苦,心里心疼死了。
但……
莘翡姨這個節骨眼不可能會出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讓莘翡姨時間線提前。
在他上一世的記憶里,莘翡姨和唐叔結婚前夕才遇的不辛!
晚行微輕輕的拍著司錦的肩膀,無聲安慰,一個眼神掃過自己的繼子。
司靳琰立即拿過紙巾給媽咪擦淚:“媽咪不哭哦,不哭哦。”
“我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的。”
司錦抽噎抽噎的猛點頭,“一定要找到兇手,一定要……”
晚行微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將人護在懷里,司錦哭累了又昏睡過去,唐臨給他測了血壓,基礎檢查一番。
晚行微低眸看著懷里的人,心里不自覺的疼惜,抬手抹去她臉上還殘留的潤意。
“就你這樣,還說什么都不要我管。”肖染扯唇搖了搖頭。
檢查完畢,唐臨收拾好東西,道:“她受激過度昏迷,休息就好,只不過……”
唐臨遲鈍了下。
微微一動,晚行微把人謹慎的放下,側眸一抬眼,道:“只不過什么?”
嘆氣一聲,唐臨道:“只不過,莘翡事情不落定,她就一直這樣了。”
晚行微點頭,“她朋友不多,就那兩個,自然情緒接受不了。”
“我擔心,她心性上會有變化,這種事情很容易走上極端。”
而且還是用這種慘無人道的死法,是個人都放不下。
“怎樣?動手那些人不知道,人一旦逼急了,極端起來不是人嗎?”晚行微冷笑一聲,呵了道:“我會讓人一事不漏查的一清二楚,屆時他們一個都逃不掉。”
“我夫人的人,出了人命,那便用人命來換吧。”
身邊的張特助擰眉問:“老板,還是我查嗎?”
他怕他先忍不住弄死那人渣。
唐門是混道上的,但對付一些人,手段也可以是干凈利落,是個人,都不會對一個小姑娘做出這種事來。
“當然是我來。”門忽然被一開,一個運動休閑的清秀男人大步進來,清秀容顏此刻帶著風雨欲來,他道:“晚行微,我一銷假回來你就給我這任務,你好意思?”
晚行微輕哼一笑。
唐臨看到清九,也跟著冷笑。
這位秘書長為了晚行微批假,造謠他被他拋棄的事情,出國逍遙法外,害他一直被晚行微指使的光明正大。
“不過,有我在,把帝京翻了天,我都找得到人。”
“我說的對嗎,晚總。”清九微微一笑。
肖染冷哼一聲,道:“呱噪。”
清九:“……”
司靳琰看著唐叔,張助,還有清九叔以及自家后爹。
別人是三個人一臺戲,這已經是四個男人一場驚懼。
當年媽咪去世不久,京都本就被后爹鬧的人心惶惶,莘翡姨不久后跟著去,還是被那樣子殘忍對待,記得那一年,他已經九歲。
被管家護在懷里,在太平間里聽這這四個人,討論怎么折磨兇手最為痛快。
司靳琰默默削皮蘋果,不跟這些有變態潛質的大佬爭存在感。
沒多久,張特助理和清九一起離開了。
唐臨原本也是要走,可是不自禁的還是頓住了腳步,他問晚行微:“行微,為了一個人,興師動眾,你喜歡她嗎?”
晚行微下頜一繃緊,下意識反駁:“沒有,你想多了。”
司靳琰削皮手一抖,一個白眼送給唐臨。
你以為現在死的人是誰。
唐臨輕笑:“晚行微,我縱橫情場多年忠告你一句話,不坦白的孩子,永遠沒有糖吃的。”
“你說真正的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啊……”唐臨想到莘翡,捂著心口處,悶悶的問出來這么的一句話。
晚行微:“……”
他想說不知道,但好像情況不太好說。
“我是喜歡她的嗎?我不知道……”唐臨又自言自語了一句。
只不過見了兩次的人。
晚行微甚至不明白他說的是誰,就見唐臨自己走了,似乎不指望經驗為零的晚行微身上了。
晚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