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連個人影落下,軒轅劍與噬血兵符不見了蹤跡,不知道是相互抵消了還是分散到他處,誰也不知道。小高接住了肢體破碎的雪鳴,冥王雙臂和半張臉都已經不見了,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此時異族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還能看見幾個身影沖出長青門。程依跑到了雪鳴身邊,已失去理智搖晃著雪鳴,淚水不時的打在雪鳴的臉上,雪鳴微微的睜開了眼睛很輕的聲音道:“依兒,師傅、、小、高、”。
玄道道:“鳴兒,先別說話。”用右手穿了些元氣過去,玄道面色慘白,搖晃欲倒,被明鐘從右側扶助。明鐘看玄道的神情道:“師兄,他、、、”玄道搖了搖頭,眼睛也隨之紅了。
雪鳴略恢復了些神志道:“依兒,幫我、幫我去看看我的母親”一滴淚水畫過了眼角,仿佛看見了夫人微微張口道:“孩兒,孩兒,不能侍奉你了。”雪鳴顫抖的手指指了下著懷中,程依把手慢慢的伸了進去,拿出了一個絲質的手帕,里面還包裹著東西,程依仿佛看見了那日雪鳴背著程依往櫻樹下走著,為雪鳴擦著汗水。程依哭了道:“你還留著”。雪鳴痛苦卻又堅持著顫抖的道:“我一直留著,它一直都在。”雪鳴停頓了下,目光看著手帕里包裹的東西又道:“這里面是玉龍、、、給我母親,那是我和母親最珍貴的東西。、、小高、小高在么?”。
“師兄,我在的”小高眼含著淚水道。
“照顧好、、師傅、”雪鳴勉強道。
小高淚水最終還是流了下來道:“我會的,會的。”
雪鳴慢慢的回過頭癡迷的看著程依,神志已經開始模糊了,幽幽道:“對不起,我不能再回櫻林找、、找、你、、了、”
程依目光堅定道:“我會等你回來,永遠,永遠!”說完用了咬著下唇。
雪鳴微笑,卻又帶著遺憾閉上了眼睛,腦海閃過百年櫻樹下一對男女的影像,四周一片寂靜。
一女子跑上了山頂,見尸體縱橫,無劍道長和蒼龍劍互相插入腹中而立,嚇得不知所以,立在那里一動不動。雪昕見是月兒,知道夫人那有變,走到月兒旁邊道:“夫人那出什么事了么”。
月兒慌張哭道道:“夫人,霞姑、他們、、、他們、、、”。
程依心痛一震。正威顧不得傷口從地上爬起道:“說,夫人怎么了。”
月兒哭道:“你們走后皇上暗中調兵,攻入了護國宮,霞姑戰死,夫人也喝了毒酒。”
玄道一聽,喉嚨翻甜,吐了口鮮血,暈了過去。明鐘迅速向玄道體內輸入真氣,發現玄道左肩骨早已被冥王震的粉碎,卻始終是安然自若的樣子。玄道睜開眼睛看見月兒胸前漏出來的月型玉墜,驚道:“女兒?”。全場的人愣了,以為玄道出現了幻覺。程依也向這面看來,嘴角還有一絲血跡。
小高道:“師傅,你、、”
明鐘打斷了小高的話,低沉道:“你是云姑的女兒?”。
月兒有些吃驚道:“你們說的云姑是我娘、、、”
玄道欣慰不舍道:“那是我二十年前做的錯事了,我知你母親是雪痕的人,為了正派,我拋棄了她,還險些殺了你母親,你母親的那只手臂就是我斬下的、、、、”。
“你騙我,你騙我。這都是假的。”月兒一時接受不了現實,驚慌向外面跑去,雪昕也緊跟了過去。
程依吃力的抱著雪鳴道:“我們回家。”小高上前想幫她,程依不加理會,甩開了小高伸過來的手。程依抱著雪鳴的慢慢的下著石階。不時間來到了那顆百年櫻樹下,像有一輩子也說不完的話,自言自語。
正威將軍帶著一萬多的殘部回到了閶國,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剛到閶國見下屬前來問候,一陣寬心,突然腹部劇痛,那下屬道:“對不起將軍,不要怪我,這是陛下的命令。”
房中明鐘把小高叫了過去道:“師兄,只有三日陽壽了。”小高心頭一震。
傍晚,雪昕早已找回了月兒,兩人在玄道房間,月兒道:“娘一直都沒有怪你,每當我問父親你的時候,娘都說你父親是最偉大的人,心懷著蒼生。”玄道眼睛迷離了。
夜里
“這是少主臨出發前給我的,讓我有機會親手給你”雪昕眼含著淚光。小高打開獸皮“圣劍決”,小高抬頭看著星空道:“師兄”淚水不禁劃過臉頰,耳邊回蕩著“終有一天我會把你綁回長青門”。
遠處禪房的燈還亮著,明鐘道:“師兄,你心里的石頭落地了。”
玄道道:“以前因為我的孽緣眾師弟努力維護長青門和我的聲譽,擔心雪痕、、”頓了頓又道:“終于,今日,一切都結束了。”玄道長嘆了口氣。
兩日后的下午
在正殿明鐘,雪昕,小高都在,月兒扶著玄道走來,后面跟著門眾。玄道臉色慘白,月兒眼淚不時滑下,玄道用無力地聲音道:“今天叫大家來,我有要事相告。”玄道咳嗽了兩聲又道:“今日我將掌門之位傳于高鶴。”雪昕心中驚慌,小高知道做了掌門那就要為天下為蒼生負責,像師傅師兄那樣必要時可以付出生命,此后只有天下蒼生,沒有了兒女情長。玄道咳嗽的更厲害了道:“高鶴接掌門令。”小高遲遲未動,渴望的看著雪昕,而大家渴望的看著小高。眾師弟勸道“師兄,接令。”“師兄,不要讓師傅不瞑目呀。”“鶴兒,長青門不可無主呀。”“師兄你忘了大師兄的遺言了么?”、、、。
小高顫抖著身體跪了下去,雙手舉過頭頂接下來了玄道遞過來的令牌和劍,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淚。
玄道和月兒在山峰上看最后一次日落,他也不知如此逼迫小高是對是錯。
小高闖進了雪昕的房間,但已空無一人,桌上有一封信,小高打開信“高,不應該叫高掌門了。我帶姐姐會故鄉了,不要來找我了,那我忘了吧。想少主和夫人一樣為蒼生而戰,我們只會是你的累贅,把我,我們的一切當做一場夢吧。保重----雪昕。”
一位白發老人,手里拿著酒葫蘆,看著櫻林的那顆百年櫻樹下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面帶微笑,那女子的一滴眼淚正巧落在石桌上的杯中。
不通仙人在花海中拿起酒葫蘆邊喝邊走蒼老了許多,自言自語道“還是喜歡徒兒們的酒”。花林深處,花瓣紛紛飄下,又傳出不通仙人蒼老的聲音:“既為情死,何為情傷,既為情死,何為情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