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澈問方瑤升級經歷，方瑤說到野豬出現就開始支支吾吾。
她爬樹，掉了下來。
手破皮，流眼淚。
被野豬追，哭著喊救命，中間還絆倒一次。
最后居然是在河里拔河把野豬給耗死。
這樣的殺豬經歷實在是有些丟臉，不好意思說。
方澈見她神色，大概能猜到過程可能并不讓人愉快。
他便不再追問她如何殺豬的，轉而問起他最在意的：“我讓你記的浮雕，你記沒有？”
方瑤舉手向天發誓：“我真記了。”
“你給我畫出來我看看，沒事，記多少畫多少。”
方瑤：“······”
果然，她的擔心不是沒道理。
這便宜哥哥竟然真的讓她畫。
方瑤很不樂意畫，可勢比人強，此時不得不低頭。
剛剛升到2級，她現在對《創世紀》興致正濃，方澈要是真生氣把游戲設備要回去，她虧大了。
“小女子能屈能伸，今天忍著。
這筆賬暫且記下！”
她暗戳戳在心里給方澈記了一筆，打算以后有機會一定讓方澈連本帶利還回來。
方澈可不知道她這些小心思。
見她一直在那低著頭不說話，不禁皺眉：“畫不出來？”
“能。”
方瑤深呼吸，強忍給方澈臉上一拳的沖動，沖他露出大大的“燦爛”笑容，起身就往自己臥室走。
方瑤坐在桌邊，苦思冥想，距離初進游戲已經一個多小時，先前記得的圖案線條忘了不少。
客廳里，方澈左等右等不見她出來，便下床趿拉拖鞋進了她臥室。
方澈站在她身后，皺眉看她在那憋。
十幾分鐘，就畫了一個圓圈和里面五條歪歪扭扭的線。
這便宜妹妹果然不聽話，他想。
他哪里知道，他讓方瑤看大浮雕，大浮雕上面能看清的線條多些。
可方瑤偷懶圖省事，看的是個小浮雕，上面線條很少，還很模糊，方瑤畫出的這幾條線還是她自己瞎拼硬湊出來的。
無聲無息，王艷出現在門口，蹙著眉頭看方澈半夜出現在方瑤房間。
方澈察覺背后有人，回頭。
王艷驟收表情：“大半夜，我聽你們一直在說話，出來看看。”
她邊說著，走了進來，去看坐在桌邊的方瑤在做什么。
方瑤抬頭看她，小臉皺成苦瓜，撅著嘴，很是苦惱的樣子。
“你這畫什么？”
方瑤嘟噥：“浮雕啊······”
“啊”音被她拉得老長，有些生無可戀的無奈意味。
“什么浮雕？”
《創世紀》沸沸揚揚，王艷卻不怎么感興趣，了解不多。
“我用方澈設備玩游戲，他非要我記里面的浮雕，要我畫給他看。”
方瑤癱在畫紙上，歪著頭，呼嚕嚕，就差吐泡泡出來。
真記不起更多了。
“讓你畫，你就老實畫，”
王艷看方澈一眼，輕笑一下，“這個我不懂，你們玩吧。
別耽擱太晚，注意休息。”
幸好，不是她擔心的那樣，是她多想了。
方澈點下頭：“好。”
方澈口中說好，腳下卻沒動。
王艷猶豫下，想要再說話，終究沒說出來，轉身出門。
方澈目送她出門，眼睛瞇了瞇，心里透亮：“不放心我嗎？
呵！”
他在心中冷笑。
一時便沒了興致再讓方瑤畫，反正又不是他親妹妹，沒有血緣關系，暗示他給了，方瑤自己把握不住，不能怪他。
“你繼續玩游戲去吧，我去睡覺。”
晦氣，好心情全沒了。
方澈直接出門。
方瑤：“······”
這突然冷淡和不耐煩的語氣是怎么回事？
果然沒有記住浮雕圖案，便宜哥哥生氣了？
“咔”，方澈出去還順便幫她帶上了門。
方澈知道，原身與王艷這個繼母關系若即若離，不好不壞。
可他不知道，王艷竟然提防他，怕他對方瑤動心思。
“這是侮辱！！！”
心頭火起，怎么也壓不住。
這一夜，客廳里，方澈盤坐在木床上，手中握著個水團，鍛煉控制力，徹夜未眠。
······
······
天剛亮，手機就開始震動，田然然發來消息：“方澈，睡醒沒有？”
方澈：“醒了。”
“這么早？”
“嗯。”
可不早嘛，一夜沒睡。
“開視頻。”
隨即就發了視頻請求過來。
方澈早準備了耳機，當下插上耳機，點擊接受。
田然然大臉出現在手機屏幕上，有些扭曲失真，遠不如平日看起來漂亮。
她已經梳洗過，簡單扎個馬尾，好像還畫了淡妝。
“你這是在哪里，真奇怪？”耳機里傳來田然然聲音。
方澈移動手機給她看周圍，壓低聲音：“家里，客廳。”
“你怎么這么說話？”
“家里人還沒醒。”
“哦哦，你回家怎么讓你睡客廳？
你家里人虐待你？”
田然然立時母愛泛濫，她早就察覺方澈家里關系有問題。
她護理方澈前前后后一個多月，就只見過他家里人兩次，這還是醫院主動打電話喊過去的。
醫院要是不打電話，還不知道他家里人多久才去看他一次。
方澈植物人兩年，醒來虛弱成那樣，就有一部分是他家里人漠不關心的緣故。
“不是，別瞎猜。
我生病，花了很多錢······
家里地方小，住不下······
權宜之計。”
方澈簡略解釋，不想說的太具體。
田然然不再追問，她和方澈關系是挺不錯，可也還沒到有資格對人家家里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地步。
她的注意終于回到重點：“你恢復的真好，一個多月大變樣，是大帥哥了，聲音也好聽。
恭喜你啊，方澈。”
“謝謝，這里面也有你很大功勞。”
奉承話誰不愛聽，田然然當即笑瞇了眼，她揮了揮小拳頭，好像很有成就感。
“感謝我，光說可不行。
距離《創世紀》公測沒幾天了，別忘要帶我玩游戲。”
“不會忘。”
“那么，拜拜了大帥哥，我現在要去趕火車去學校。”
“祝你一路順風。”
“拜。”
視頻中斷。
······
······
方家，早飯后，全家出動，目標百貨商場。
方澈兩年后歸家，兩年前的衣服已經不太合身，需要重新買。
方瑤這要去上大學，也得買兩身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