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數(shù)天前的深夜,咸陽相國府,李斯獨自看完各地奏章,正欲休息。“相國大人,
子房有禮了。”窗邊忽然出現(xiàn)一個披著長袍的身影。李斯一瞬訝異,立刻平靜下來:“儒家最講禮數(shù),子房深夜?jié)撊耄M非有悖禮數(shù)?”張良施禮道:“情勢所逼,子房只能唐突了,望相國大人恕罪。”李斯走至?xí)盖白拢钢鴮γ娴淖f道:“既是如此,坐下說吧。”謝過李斯后,張良入座。李斯示意張良述說來意,張良說道:“日前,羅網(wǎng)殺手潛入小圣賢莊,欲刺殺師兄顏路并奪取含光劍,羅網(wǎng)作風(fēng)向來不死不休,為小圣賢莊安寧及二師兄性命,故來請求相國大人相助。”李斯稍作沉思,問到:“羅網(wǎng)行事,我從不知情。既不知原由,我怎知顏路是否有問題呢?”張良道:“相國大人明鑒,若師兄真有問題,小圣賢莊所面臨的將是滅頂之災(zāi),又怎會是有人殺人奪劍?其所圖,定然是含光劍。越王八劍,羅網(wǎng)利器,來路如何,恐不單純,相國大人自知。含光之特別,自然會被看上,而儒家目前身份敏感,即便出事,也會被壓下,不是嗎?”李斯輕輕一笑:“子房之言,未免將大秦律法輕看,不過你所言亦是事實,但即便我有心,又如何能說服趙大人收手呢?”張良微微一笑,似和藹可親,更似深不可測:“四字即可:海月小筑。相國大人必已知曉,海月小筑之刺殺,實為羅網(wǎng)安排,其中用意,令人深思。”聽著張良的話,李斯眼中,看不出用意,只是淡淡說道:“我方自章邯將軍處知曉端倪,子房竟已洞悉,齊魯三杰,名不虛傳。原由,方法,我皆知曉了,不過,此舉必令我與中車府令大人勢成水火,我為你們做到這個地步的理由為何呢?”張良緩緩說道:“一者,相國大人曾師從荀夫子,也算是出身儒門。二者,蒼龍七宿之線索。”李斯眉峰一斂,張良注意到李斯的神情,繼續(xù)說道:“日前,顏路師兄找到我,說他其實也掌握了一些有關(guān)蒼龍七宿的線索,只是不愿提起,如今形式,他愿以此線索,換一條性命及儒門安穩(wěn)。”李斯低頭沉思片,抬頭對張良說道:“好,此事我答應(yīng)了。不過,子房,儒家經(jīng)典眾多,你們,還是多多研究圣賢典籍吧。”張良作揖道:“子房明白,子房告退。”……
今日,風(fēng)和日麗,顏路回到小圣賢莊的房中,張良已在等候,兩人坐定。顏路先開口道:“子房,這次辛苦你跑一趟了。”張良笑了笑:“師兄一向淡泊一切,這種賣你人情的機(jī)會可不多,我可是很高興的。”顏路笑道:“是這樣嗎?不過這次提前讓李斯和羅網(wǎng)反目,會不會影響到你們?”張良抿了口茶,說道:“這倒無妨,遲早要做之事。不過李斯此人確實心機(jī)深沉,與我一談,故作不知,實則通過我之應(yīng)答,窺探我方所掌握的情報,若非蒼龍七宿的誘惑,恐怕他不會輕易答應(yīng)相助。”顏路點點頭:“能登相國之位,自是非凡。對了,我要與蓋聶先生一會,勞你安排。”張良笑笑:“師兄竟要出手撥弄風(fēng)云了,美人的力量,果真不凡啊。”顏路搖搖頭:“莫要說笑。”數(shù)日后,張良來到顏路房中:“師兄叫我來,想是已有計劃了?”顏路示意張良坐下聊,坐定后,顏路對張良說:“據(jù)蓋先生所說,趙高應(yīng)是輔佐公子胡亥,此人亦不可小覷。子房可前往聯(lián)系農(nóng)家之人,讓他們組織一場叛亂,農(nóng)家弟子眾多,自是不難。當(dāng)然,帝國氣數(shù)未盡,此次叛亂,只是制造混亂,需告知農(nóng)家,預(yù)留后路。另外,煩請派遣另一隊高手,著農(nóng)家服飾,晚于叛亂數(shù)日行動,前往假意刺殺扶蘇公子,并留下幾具后頸處有新傷疤的尸體。”顏路取出一張紙條,“另外,將此詩交于農(nóng)家,請他們廣為散播。”張良接過紙條,看了看上面所寫,笑道:“沒想到師兄之心機(jī),如此之深啊。我即刻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