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神情詫異地看著黎以楓，不明白他為什么反對。黎以楓連忙解釋道，“如果約她到這里，萬一被她覺察，或者逃脫，我們這個聯絡點就危險了。”

　　“不如這樣，今天晚上就去我和她住的那間公寓吧，如果她是假冒的霓虹同志，我們在那里也能把她控制住。”

　　大家點頭表示贊同，在暗夜里冷的發抖的羽子卻還不知道，針對她的一張大網已經緩緩張開。

　　冬天的早晨，起床對羽子來說是件太痛苦的事情，從剛剛暖熱的被自己起身，投入到清冷的空氣里，特別折磨人，她不想起床，報館里沒有了敵人和目標，她對那份差事，也敷衍得很，不去了，就這么躺著吧，但是肩上的傷口久久未愈，還是需要去一趟醫院的。就在她沉思不已的時候，又傳來了鑰匙和門鎖的聲音。

　　是他回來了，是的！羽子匆忙穿衣起床，黎以楓走進臥室看到正在穿衣的羽子，連忙退出去等她。但他這個小小的舉動，卻深深地讓羽子心痛，他的疏離和見外，讓她覺得她一廂情愿的堅持已經絲毫沒有了意義。

　　“你來找我，什么事情。”羽子迅速穿好了衣服，來到他的面前，天氣和心里一樣冷得讓人不想有任何的表情。

　　“思羽，如果…如果你不是霓虹的話，就請不要再來了，方嫂來了，如果她發現你是假的，你就不可能在逃脫了。”黎以楓一臉嚴肅地說。羽子正在系盤扣的手，停頓了一下，該來的終于來了，也是結束的時候，她沒有說話，靜靜地想再多看看他。

　　“如果你不是霓虹的話，我也不想問你從哪里來的，只想警告你，你知道的瑞祥綢布莊我們已經安全轉移了，你還知道我們的多少秘密，都請你保密，如果你傷害和出賣了我們的同志，我不會放過你的。”羽子靜靜地聽著黎以楓楓溫情的面孔說出如此決絕地話語。

　　羽子扣完了旗袍上復雜的盤扣，想披上大衣，但右肩傷口撕裂的疼痛卻讓她無法做到，她不想再在決絕的他面前表現出嬌弱，便放棄了穿衣，生氣地將大衣扔在地上。

　　“我如果是壞人的話，你覺得瑞祥綢布莊還可能存在嗎？你覺得我是敵人的話，你還可能安然無恙嗎？”羽子說完便走出了門，但在關門的時候，她遲疑了一下，“晚上早點約方嫂來，我很想見她了。”羽子說完便離開了。

　　公寓樓的大門口，信箱的投遞口插了一朵紙做的玫瑰花，這是百靈洋行找她的信號。大約是羽子沒有去報館，急不可待的松山便找到這里來了，真是討厭，羽子心里抵觸著，卻不得不去百靈洋行。

　　這次白靈洋行迎接羽子的全是笑臉，除了白掌柜的，還有故作深沉難得一笑的松山。

　　“秋田小姐，死在你房間里的那個好色登徒子我已經派人幫你清理干凈了…呵呵…”看到羽子的臉色不好，松山主動搭訕到。

　　“還有，你母親的信札和照片。”白掌柜堆著笑，把東西遞到了羽子手里。

　　“謝謝你們啊，我在共產黨這邊的任務也大有進展。想必不會用太長時間了……”羽子神色悲戚道。

　　“不著急，任務和共產黨的事兒先放一放，今天叫秋田小姐過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兒。”松山臉上的帶著討好的笑意。

　　另外一件事？羽子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