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溫喬陳述事實:“你不缺錢。”
安唯收好銀行卡,撲在他懷里,摟著他腰。
“我不嫌錢多的。”
溫喬:“我很能掙錢。”
“不不不,我得提現一下自我價值。”她腦袋動了動,找了個舒適的位置靠著。
安逸的瞇起眼眸。
手臂反轉過去,抱著溫喬的頭,閉著眼睛,憑著感覺,用指腹刷著他刺刺的短發。
真好,開始長出頭發了。
溫喬皺眉:“非要去做危險的事情?”
“就算我什么也不做,危險也已經找上我了。”安唯睜開眼睛,指腹輕輕揉捏著他短發,目光落在某個角落:“溫喬,我在用我自己的方式反擊,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曾經在東方家族到底做過些什么,但直覺告訴我,危險是沖著我來的,我必須去弄清楚,對方既然找上門來了,我就順藤摸瓜,總有真相大白的時候不是嗎?”
神秘組織的事情,她沒有故意挑得很明。
“神秘組織并非你想的那么簡單,你不要太野了,小心我把你關起來禁足。”他這一刻,是真的有這種想法。
好似只有如此,才能穩穩的將她納入安全范疇。
安唯:“神秘組織花高價讓我去找諸葛安,絕對是有原因的,就如同你所說,我很普通,他們也并不簡單,那么他們為什么會突然這么做?溫喬,他們絕對是有原因的,這個原因顯而易見,是不會公諸于世,我只有先順著這條繩子爬,才能弄清楚原因。”
“你還是沒學乖,你父母被逼得遠走他鄉,你和我的再三遭遇,哪一件是你承受得起的?”他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她身邊。
若是,他不在的時候,危險來臨,誰又去替她擋災禍。
安唯知道這些,恰恰正因如此,她才更加不能坐以待斃。
手臂下滑,她側身,抱緊了他,側臉靠在他胸口。
聽著他有節奏的心跳聲,心里安定了許多。
她說:“你說的對這些危險因素,我真的很認真去考慮過了,歸根究底,癥結所在不徹底鏟除,隱患就會一直都存在,我會很小心的,先邁出這一步試試看,一直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總不能,被人追著咬一輩子吧,就躲一輩子吧。
她必須蟄伏,伺機反撲。
現在沒有頭緒,只能先順著走。
“你是不是過于高估自己的實力了。”為什么這么固執,油鹽不進。
他都將危險一一舉例出來了,她還不清醒?
安唯張嘴,正欲辯駁些什么。
溫喬再次開口阻斷了她的話:“刺傷,車禍,流產,哪一樣是你僅憑一己之力抵抗住的?”
“……”安唯沉默了,她承認,她的能力有待提升。
提升的空間甚至很大。
她聽著他心臟跳動的頻率,許久,才嘆了一口氣:“所以,我之前才提議,要進你家的終極訓練營。”
“你進去一天就能被玩殘。”溫喬胳膊搭在她身上,語氣殘忍。
安唯備受打擊,仰頭,看著他:“我這么弱,你為什么現在才告訴我?”
“不讓你認清現實,你都要飄得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了。”他抬手,輕輕捏住她下巴,微微俯身。
吻上她。
安唯惡趣味的咬了他一下,輕咬,有輕微的痛感,卻不會真正的讓他受傷。
溫喬退開:“安唯乖一點,在我還沒弄清楚你背后黑暗的力量之前,不要在莽撞胡來了。”
“嗯。”安唯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
她有她自己的計劃。
溫喬向她保證:“給我點兒時間,不會很久的,等我摸清楚那些黑暗,我會親自一點點替你鏟除干凈,然后接你的父母回國。”
他隱約覺得,不止是東方煜在出手。
神秘組織到底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為什么會找上安唯?
“好。”她點頭。
男人溫熱大掌突然毫無預兆的滑到她小腹位置。
安唯微驚,一雙手趕緊去捉住他的:“溫喬,我……”
“痛嗎?”簡簡單單的兩個字,他問出口。
聞言,意識到自己多想了,還想齷蹉了。
安唯臉頰一燙,搖頭:“最開始的時候,很痛,手術和手術后都不痛。”
她頓了頓,又問:“遺憾嗎?”
“聽說,夫妻的第一個孩子是很聰明的。”溫喬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安唯沉默了,他語氣之中,滿滿的遺憾。
安唯主動摟住他脖子,奉上自己粉嫩紅唇。
溫喬低頭,毫不客氣的享用了。
一場謊言,在今日冰釋前嫌。
一個月后。
在溫喬的細心照料下,安唯恢復得很好。
關于讓她進入溫氏終極訓練營一事,溫喬最終還是沒有同意,只退一步答應,他親自帶她訓練。
最近溫喬很忙,時常忙到深更半夜才回家。
他白天不在家,就把她丟到溫氏的中級訓練營里面。
完美的躲過一連串的攻擊,將最后一個擋住她的人來了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安唯這才稍微放松了一會兒。
“安唯,不錯啊,狠勁兒足。”被她摔倒在地的人叫元福,外表看起來四十多歲的樣子,因為長期鍛煉,是個體格強壯的肌肉男。
溫氏保安團隊的一員。
他笑嘻嘻的打趣安唯:“女孩子是進不了溫氏保安團隊的,嗨,你一個女孩子,這么賣命干什么?”
他手底下的小混蛋們,訓練都沒她身上那股狠勁兒。
可惜啊,可惜了一個好苗子卻是女娃。
要是男娃,老爺子知道這么個人才,必定是很愛惜,著重培養的。
“是師傅教得好。”安唯趕緊狗腿的從一旁的框子里撿出兩瓶礦泉水,遞了一瓶過去。
元福接過,卻沒有馬上打開,而是拿起一旁的保溫杯,笑道:“小姑娘嘴巴甜,會說話,師傅啊年紀大了,保溫杯里泡枸杞。”
慢悠悠的擰開保溫杯,悠哉悠哉的吹了吹,才淺嘗一口。
安唯笑了笑,沒在意,擰開礦泉水瓶蓋,仰頭咕嚕咕嚕的就灌了好幾口涼水。
解渴,涼爽。
“其實,你不是第一個進入溫氏訓練營的女孩子。”元福喝了一口熱水,陷入了回憶:“在我最開始第一年進入溫氏保安團隊的時候,在訓練營集訓看到過那個女孩子,訓練起來,比男人還要拼命,聽說,她是遭受過很大的不幸,臉部全部毀容,她求了老爺子很久,老爺子才心軟破例讓她進了訓練營,她很厲害,在訓練營呆了一年半,能打敗中級和中級以下的所有人,其中也包括我。”
回憶到此,元福眉頭用力皺了一下:“她的那張臉,實在駭人啊,和她動手的時候,臉上交錯的傷疤都嚇得人膽戰心驚。”
安唯捏緊了瓶身,毀容的女人?
“她叫什么名字?”
元福:“小名叫安安,全名不知道叫什么,那人性格孤僻,再加上她臉上恐怖的疤痕,沒人敢與她過多交談。”
其實,不是不敢,而是誰也不愿意和丑八怪做朋友。
“她多大了?”安唯心中一震,喝水都不小心嗆了一口。
元福搖頭:“不清楚,不過估計和我們差不多上下的樣子吧。”
那丑八怪,除了了心狠手辣厲害之外,就沒有別的特長。
他好像從來沒有聽到她開口說過話。
“你有她的照片嗎?”安唯繼續追問。
心中某個想法即將呼之欲出。
名字和年齡都能對上號。
難到……
拼命搖頭,不敢細想,甚至開始否定自己的猜疑。
媽媽絕對不會是諸葛安,諸葛老爺做過親子鑒定的。
那么二十多年前出現在溫氏訓練營的安安,會不會就是真的諸葛安?
毀容……
安唯眸色發深,如果,諸葛安真的是殺了諸葛老太太逃逸的嗎?
她為什么會毀容?
元福啞然失笑:“小姑娘,開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會有她的照片,我想不止我沒有,就我們那一批的人,恐怕都沒有,她性格孤僻得很。”
性格孤僻?
安唯更加確定元福口中說的這個人不是自己的媽媽了。
她媽性格柔順,善于引導學生往正確的方向走。
跟性格孤僻這四個字完全對不上號。
那么……
她心中有個很膽大的猜疑,這個人極有可能就是諸葛安。
“她的臉為什么會毀容?”安唯好奇詢問。
元福關于這點,還是有所耳聞的:“據說,是在社會上被人欺辱過度,臉上也是被人惡意毀的,她就是為了能報仇才進入溫氏訓練營的。”
“……”安唯沉默著,沒有吭聲。
元福好奇問道:“你又是為了什么進來的?還那么拼?”
溫氏保安團隊待遇極高,可惜不收女人。
她應該不會是沖著高薪而來。
那絕對是沒戲。
安唯心里裝著事,她看了元福一眼,回答道:“遭遇社會毒打,為了自保,來這里提高自己能力。”
“……”元福掃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心里好奇她到底遭遇到社會的什么毒打了。
可怕觸碰到她敏感的話題,便壓在心里沒敢問。
喝了一口熱水,繼續閑聊著:“溫氏訓練營沒有實力的人根本就進不來,老爺子認為女孩子會禍害群體,嚴厲禁止女的進來,你能進來,沒那么簡單吧。”
這幾天,他經常看到少爺,少爺大忙人一個,怎么可能有時間過來閑逛?
“我走后門進來的。”安唯如實交待。
大八卦新聞來了,元福湊過來問道:“誰給你開的后門?”
是不是少爺,是不是……
“溫喬啊。”
果然。
“你和少爺是什么關系?”
“我是他表姐,以后要回去繼承千億家產的,不來學點武藝傍身,怕以后被人綁架的時候,打不贏。”
元福:“千億家產?”
天。
立馬對小姑娘刮目相看了。
“你千萬別放水,你這邊一放水,可能會導致我將來直接掛在敵人手里。”
元福立馬嚴謹起來:“這怎么能開玩笑放水,性命攸關的大事,希望小姐以后不要恨我心狠手辣。”
千億寵兒啊。
得罪不起,得罪不起。
在此之前,他看在她是個小姑娘的份上,還真的有意無意的灌水,讓她贏。
現在,立馬嚴謹起來了。
要是以后,她真的被人綁架死翹翹了,怪他怎么辦?
安唯挑眉,這連稱呼都從小姑娘變成小姐了。
她就知道,這怪力的肌肉大叔,絕對放水了。
元福本來還想說些什么,不經意間瞥見溫喬款款而來的身影:“表小姐,少爺來接你了。”
“嗯?”安唯轉頭。
男人已經走近了。
元福恭敬的打招呼:“少爺。”
“元叔辛苦了。”溫喬淡然。
抬手拿過安唯手里的礦泉水瓶子,有些涼,看了一眼元福手里捧著的保溫杯。
牽著安唯的手:“走吧。”
“少爺,表小姐慢走。”
溫喬腳步微頓,側眸看向安唯,蹙眉,表小姐?
“走吧,不是要去諸葛老爺七十歲的生日宴嗎,我還要洗澡化妝,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她趕在溫喬扭頭去問元福之前,扯著他走了。
元福內心感嘆,少爺和表小姐的感情真好。
表親之間可以這么肆無忌憚的十指相扣嗎?
唉,果然,有錢人的世界他不懂。
安唯和溫喬換完禮服,趕往諸葛家。
車上。
安唯一邊化妝,一邊和溫喬閑聊:“這次諸葛瑞回來了嗎?”
“嗯,這樣的場合他必須回來,來的恐怕不止他一個。”
“眉筆。”安唯伸手。
溫喬腿上擱著化妝袋,他一眼就看到眉筆,取出,遞給她,然后盯著她化妝。
安唯一邊畫眉一邊問:“為什么這么說?莫非,諸葛安找到了?”
“不是。”溫喬搖頭,視線緊盯著她化妝,眸中是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
那模樣就好像是自己家的熊孩子終于學會了一件令人驕傲的事情一樣的欣慰。
“諸葛老爺給諸葛瑞找了個童養媳,這次應該是要借機宣布兩人的婚事吧。”
“什么年代了還童養媳,諸葛瑞不反抗一下?”
溫喬嘴角微微上勾勒,無情嘲笑自己兄弟:“他拿什么反抗?”
“你在幸災樂禍嗎?”安唯沒想到溫喬還有惡趣味因子。
溫喬碰了碰她剛畫好的眉毛:“什么時候學會化妝了?”
“好不好看?”安唯炫耀著左搖右擺。
溫喬眼中是濃到化不開的柔意:“好看。”
等安唯畫完妝,車子已經穩穩停在諸葛家大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