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個鬼!”
蘇菲翻了個嬌媚的白眼,雙手順勢往上一滑,身體貼近蘇玄玉,忽然笑道:
“我當時那個樣子,你都還冒著風險把我拉走,是不是對我有點想法啊?”
“要不是葉塵在那喊,你家的誰誰誰剛才可牛了,直接斥責院長。”
蘇玄玉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他一個風度翩翩的儒雅男子定力可是很……可靠的。
“你家的?”
蘇菲身體微微后仰,抬起纖纖細指、緩緩劃過蘇玄玉的頸間,少見地認真道:
“我覺得我兩可以走在一起,以后我也會好好修練,更是會舉案齊眉,貼心又溫暖。”
“別說了,你這話都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
蘇玄玉輕輕推開了她的手,回身走到一處角落盤坐下來,“這三年我兩一起受罰,先前不好意思啊,我沒想到那個不和藹的才是神秘的院長。”
蘇菲忽然笑了笑,有著難以掩飾的歡喜。
蘇玄玉眼一怔,似是找到了同類,急忙問道:
“你當時也是這樣?”
“對啊,你是不知道,那老人家帶著一群年輕人走來,龍行虎步、精神矍鑠,跟逛后花園一樣隨意。”蘇菲笑著走向蘇玄玉,跟他盤坐在一起。
“我當時看到你愣神的樣子,還以為你被訓斥了,沒想到倒是你先下手為強。”
蘇玄玉在指尖的納戒中取出兩條暖毯,披在兩人的身前,提供少許卻必要的溫暖,這清心崖里會一直都這么冷,連元力都沒有用,甚至久了你會覺得越來越冷。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蘇菲手肘撐在膝蓋、托起下巴,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蘇玄玉,他的樣貌本就出眾,可惜以前沒什么聯系,也不在一個圈子。
蘇玄玉瞥著她,折扇輕打著手掌,忽然臉上帶著少許笑意:
“我兩就算走到一起,也不必這么快,再多了解了解。”
“你覺得我是那種沖動的人么?”
蘇菲眨了下濃密纖細的睫毛,給人的感覺平靜又淡然,一點都不輕浮。
蘇玄玉笑著反問一句:
“你覺得我是那種隨意的人么?”
“練練?”
蘇菲笑著伸出手,蘇玄玉扭頭看了她一眼,反倒是伸手摟著她,門洞的禁閉防探查的結界后方又多了幾層結界。
后面的就是兩者練功了,而與此同時,某個存放、擺著精致命牌所在,有兩塊命牌波動了下,隨即飛到了一起。
見到如此一幕,那些駐守此地的人頗為好奇,這兩平時都搭不上話,又是怎么能走到一起呢?
不過瞧著那悠遠平和的氣息波動,他們對此只是笑笑,看來緣分二字當真誰都說不準,那蘇可可小丫頭追了有好幾年了吧,都不如這般。
時間悄然流轉,某個不速之客來告白了,蘇玄玉聽著傳進來的微弱聲音,輕緩地中斷心法,忍著強烈的不適給蘇菲梳妝打扮、穿好衣物。
自己則簡單穿好,裹著被子坐到床邊。
接下來就是兩女對視,蘇菲氣場穩如眾山,蘇曉曉靠著蠻橫勁硬生生頂住,蘇玄玉有些發抖,這里很冷且他很不舒服。
他想了又想,看了蘇菲一眼,隨即看向蘇可可道:
“可可妹子——”
“我不聽、我不聽!”
蘇可可抬手捂著耳朵、在那搖頭,臉龐有些扭曲,透著深深的無力。
她真的很難相信,兩個平時說不上話、沒什么接觸的人就這么走到了一起,如果這是緣分,那自己又算什么?
她很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可她又可悲地發現這兩的氣質竟是那么融洽,一個外表冷靜,內心似火,另一個卻是相反的。
她此時真的很想這兩厲聲質問自己,或是長老那些來阻止自己,這樣她就有理由用恨意來掩飾自己的無力,可并沒有。
‘打擾了。”
蘇可可緊緊閉著眼睛、死死抿住嘴唇,轉身離去,還順手把結界關上,隨即一個人捂著嘴、強忍著眼淚,朝房內奔去。
某處檐角上有一個芳齡十七八的白衣女子站立,她望著那奔回房間的身影,抬手喝了一口酒,身形轉而出現在櫻花樹下,繼續趴著裝醉。
同時對著那蘇玄玉傳音一句:
“沒事了,小姑娘渡心劫罷了,你兩就別去打擾人家,讓她哭一段時間就會好很多了。“
蘇玄玉和蘇菲聽著那半醉非醉的小玉大總管的聲音,心里不由安定了不少,畢竟小玉大總管是在祖母身邊長大的,對于一些事情比較理解。
且對方十萬年來都守在老祖和祖母的屋前,卻沒有任何人對此有異議或是說對方玩忽職守,從這里就能看出很多事情來。
“再練練?”此話卻是蘇玄玉所說。
“一定很難受吧?”
蘇菲柔情地望著他,上前給他解著衣衫,眼里閃著光亮,“我兩第一次練練就好,我希望你是愿意,而不是因為對心法的不服氣。”
蘇玄玉抬手給她解著衣衫,“肯定愿意,那心法大家早就知道用來干什么的,給夫妻二人搭建交流的平臺,讓那欲望用于修練修心之上。”
“那你說,老祖為何還要那樣?”蘇菲向前擁抱著他,緩緩向前倒去,軟被悄然覆上。
“老祖這些天雖然聲音嚇人了點,可對方——”
這時,有道意念在山洞內響起:
“你這兩瓜娃子,扯上我兩干嘛,他就是不服氣,就是倔,以前修陣法也是這樣,倔得敢半年不理我,你也別縮身子,都在被子里面你怕啥。”
蘇玄玉訕訕笑了起來,蘇菲埋頭在他的肩膀處,有些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家伙方才就跟害羞的孩子一樣。
“好了,你兩也別長練,雖然不傷身,但心性未免會不服,就跟我拉著的這個想去投入衍算事業的家伙一樣。
“你也不想想,天機紊都亂成什么樣了,你還去衍算,快給我回來!”
過了好一會,蘇玄玉吶吶道:
“走了?”
“走了,我嬌羞的夫君。”蘇菲笑了笑。
“到時,我兩把婚禮辦了。”蘇玄玉微微笑了笑。
“用你父母的錢?”蘇菲小聲問了句。
“我自己也有,這些年修習陣法也做了不少事,獨立收入還是有的。”
蘇玄玉望著上空幽暗的山壁,“況且暫時不用太豪華,我就想給彼此個名分,以后再補辦一個超大的!”
“那太久了,我自己掏錢。”
蘇菲臉上笑容更甚,她明白他是不想讓自己到時去學院的時候遭人非議,以前那樣子還是挺玩弄人心的。
不過,她并不后悔,那些人不過是見一個愛一個,甚至還棄一個罷了。
蘇玄玉忽然笑道:
“其實找大總管登記一下就可以了。”
“哎呀,你壞死了!”
……
……
轟隆隆!山洞之外閃過一道巨大且分叉的銀色閃電,那稀瀝瀝的大雨在狂風中左右搖晃,像極了扭動腰身的草裙舞。
慘白的亮光中,秦陽正躺在床上、裹著厚厚的被子,離床不遠的山壁掛著一個小小的照明靈器,灑落昏黃的燈光。
這是用一壇酒跟小狐貍換的。
本來一塊下品靈石就夠了,可自己身上沒靈石,用一碗酒來換,小狐貍又不樂意,于是他只好送了她一壇少一大碗的酒。
自己是不是傻?
秦陽想起小狐貍轉身時的開心樣子就明白對方在詐自己,所幸,自己也不是小心眼的人,也就厚著臉皮去蹭回了半壇酒。
一來二去自己還賺回了不少,想到這他心里就無比暢快、
忽然,雷聲爆鳴,只見一道巨大閃電斜斜落下,劈在一個巨大的黑影上,那黑影沒有痛呼,電弧順著兩個閃著晃眼白光的犄角涌向全身,閃電連綿不絕,黏在那兩根發亮的巨角上。
然后砰的一聲、那黑影倒塌在地,高高濺起水浪,遠遠就聞到了肉香。
秦陽摸了摸肚子,悄然下了床,賊兮兮地小跑出去。
石洞內,有一只可愛的腦袋悄然在門框邊探了出來,小手放在石壁上,眼里閃著盈盈笑意,又悄然縮了回去,在那不知盤算什么。
噠!噠!噠!
秦陽扛著一只大腿走了回來,步伐沉穩、身體微沉,還好那閃電給這頭后天境的鐵角耗牛收汁了,不然他現在就是渾身血淋淋的。
那鐵角耗牛實在太大了,足有三丈高,一條大腿就讓他差點沒扛起來。
秦陽走到山洞口附近,取出一石桌,將其放了上去,這塊大腿肉足有丈余,估計能吃蠻久的,如果是一個人吃的話。
他扭頭看向那背著雙手、閑庭信步走來的小狐貍,那臉上還帶著淡淡笑意,一副逛自家后花園的悠閑樣子著實令人莞爾。
秦陽略顯老態的臉上僵硬地扯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對著她問道:
“你也被雷鳴吵醒了?”
“肚子餓了,出來覓食。”
小狐貍淡淡地笑了,她伸出手、喚出一塊略白色的透明水晶石,“這是中品靈石,老人家,我吃你幾天飯不過分吧?”
“這是買肉的錢,可做飯那是另算。”
秦陽很自然地拿了過來,還張開嘴、咬了一下,結果嘎嘣脆,他看向小狐貍的眼神頓時多了些不明的意味。
“撲哧——”小狐貍抬手捂腹,在那一個勁地竊笑,“老人家,你牙口可真好!”
秦陽:……
這難不成還是真的?
不對啊,自己怎么著也不可能、嗯,挺爽口!
小狐貍睜大眼睛看著這老人家在那吃冰塊一樣吃靈石,嘴里發出聲聲脆響,可她又沒有察覺到對方的氣息變化,不對,連氣息都沒有。
“你沒有修為?”小狐貍猶豫著問了一句。
“有啊!”
秦陽宛若沒事人一樣在那嚼著靈石,他決定以后都不吃靈石了,一點味道都沒有,食之無味、棄之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