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可不搞明白我會茶飯不思的。”龍翳大感失望。
小狐貍的表情有些怪異,茶飯不思的問題問她不就好了,情感導師什么的她最擅長了。
看來有必要去得跟她聊聊。
她收起心緒,繼續搗鼓一些暫時見不得光的東西,同時不忘傾聽那邊發生的動靜。
秦陽扭頭道了聲:
“問吧。”
“那我可就要問了,”龍翳擺正站姿,頗為正式地問道:“師父,你是不是很帥?”
什么?!
小狐貍一個趔趄,險些將手里的碗拋飛出去,她拿出手帕擦了擦手,端著小碗走向秦陽那邊。
走到一半,她就聽到秦陽認真地給出了答案:
“我覺得是。”
小狐貍選擇性忽視了這句話,特意擺出溫婉、貼心、柔和的笑容,將碗遞給秦陽道:
“你嘗嘗這個,牛奶布丁,溫的。”
“你哪里來的牛奶?”秦陽伸手接過,拿起插在碗中的小勺子,舀了一小口伸到小狐貍嘴邊。
小狐貍很歡喜地張開嘴巴,探身向前,貝齒一咬送入口中,嘴里還不忘道:
“我來這里的時候買了一點,至今還備有一些。”
一旁龍翳瞧著那散發馨香的牛奶布丁,饞的口水都快出來了,她忍不住嗦了一下,然后就迎來了師父的暖心一小勺。
她不在意地吃了口,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
小狐貍皺起了臉,不情愿地張開嘴巴,繼續吃了一口,這可是她特意給秦陽準備的,你想吃可以等一下嘛。
秦陽臉上不帶有任何情緒波動,一口給龍翳、一口給小狐貍,直到碗里還剩下最后一小口果凍狀的白色流體。
他停了下來,看看心里不順的小狐貍,再看看滿心歡喜的龍翳,說道:
“你兩剛好吃的一樣多,這最后一口就留給它吧。”
“它?”小狐貍、龍翳同樣不解,這里還有其他人?
只見,秦陽的心口處鉆出一團白色火苗,張大嘴巴將那最后一小口牛奶布丁吞入口中,然后躍動幾下,似是覺得好吃。
還不待兩人發問,小寂就鉆了回去。
“辛苦了。”秦陽將碗遞還給小狐貍。
小狐貍愣了幾下,有些迷糊地接過收起,她輕吸一口氣,往前邁出一步,眼里帶著笑意地問道:
“它是誰?男的女的?多久了?”
龍翳:……
這難道就是書里說的笑里藏刀嗎?
“小寂,靈物,我也不知道多久了。”秦陽認真地解答小狐貍的疑惑。
“靈物?”
小狐貍有些疑惑,她不太明白這個靈物指的是哪一類靈物,其內系別之分可以說是包羅萬象,比如蓮花誕生的靈,也是靈物的一種,還有男有女。
她在思索中敏銳地察覺到了一些事情,不確定地問道:
“你變成這樣有它的原因?”
龍翳一聽,擺出了一副認真聽講的樣子,如果是,她決定去跟它談談,自己嚴格意義上來說,也算靈物的一種。
說不定還能給師父幫上點忙。
秦陽搖了下頭,轉而看向那天邊,太陽落下了,一抹又一抹霞云染上了絢麗的顏料,預示著明天天氣不錯,可以趕路。
龍翳有些不明白師父為什么不說,她抿了抿嘴,伏下身子、趴在地上,望著那潺潺淌過的江水,陷入了沉思。
她忽然側頭看去,只見師娘氣呼呼地飛到師父跟前,顯然不打算就此揭過
“那你為什么以前不告訴我?”她問道。
“不是時候。”
秦陽回了一句,低下頭從腰間取出一個魚肉餡的包子,放到嘴邊,一口一口地吃著,眼里忽然掠過一抹懷念的神色。
當年他最快樂的事情就是每天可以吃一個包子,肉餡的,還是這么好吃。
小狐貍瞧著他那樣子就知道他撒了慌,冷不丁地問道:
“那頭牛知道不?”
“這很重要嗎?”秦陽頭也不抬地回道。
“你覺得呢?”小狐貍不愿就此罷休,隱隱有些灼灼逼人的架勢。
又這樣。
龍翳識趣地耷拉下腦袋,默默地當個聽眾。
“我覺得不重要,因為他不知道。”
秦陽似笑非笑地看向小狐貍,抬手將最后一口包子送入口中,渾身散發著一股欠打的賤人氣質。
“……你恢復了?”小狐貍許久才憋出這么一句。
不待秦陽回答,她就已經確認了某件事,掄起小拳頭,飛身沖向秦陽,好氣又想哭地道:
“耍我很有意思是嗎?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都幾天了,你還什么也不說!”
“只是暫時恢復了大半而已,為此我還欠了那姓夜的家伙一個大人情,以后真不知道要怎么出去還。”
秦陽抬手護住自己英俊的臉蛋,也不反抗,就是不停地在笑。
“你還有理了,道歉也不說!”小狐貍發飆了。
一旁龍翳閉眼又睜眼,閉眼又睜眼,只是聽著這砰砰的聲音她就覺得疼,對了,師娘剛才說的什么?
恢復了?!
她瞪大眼睛瞧著自己師父在那開心地笑,嘴里突兀地發出嘎吱的聲音,她小爪握拳,起身沖了上去,氣憤地喊道:
“師父,你竟然敢欺騙我這個乖巧懂事的可愛徒弟!”
小狐貍聽著秦陽哀嚎,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下手,她其實就是佯攻,就是玩鬧。
而這個平日乖張懂事的徒弟突然展現如此一面,拳拳到肉,一點都不留情。
她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是不是將她引入了一個誤區?
“別打了、別打了,我就是跟你師父鬧著晚的,哪里是真刀真槍地打啊?”小狐貍趕忙去勸住龍翳。
“鬧著玩的?”龍翳一臉錯愕地望向師娘。
她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緩緩轉回了腦袋,瞧著師父鼻青臉腫的樣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立刻變成了做錯事的小女孩,嘴里哭哭啼啼地道: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您知道的,徒兒最乖了,怎么會舍得打師父呢?那一定是錯覺,我最近擔驚受怕,心里緊張,一時間沒控制住……”
秦陽仰面倒在地上,抬手擦了下鼻子,放到眼前一看,自己流血了。
那這樣的徒弟要不要逐出師門呢?
他沒有經驗。
所以,他要去問問師父。
小狐貍默默后退幾步,有些怪異地望著眼前一幕:龍翳在秦陽跟前哭,秦陽抱著木牌也在那里哭,一個哭的是師父,另一個哭的也是師父。
且聽龍翳說些什么:
“師父,徒兒知道錯了,您可以罰我,但是絕對不能逐我出師門,我才進門多久啊。
“書上說,人不可再三無理,我這才第一回呢。”
再聽秦陽那家伙在嚎什么:
“師父,我被徒弟打了,還流了一大攤血,您老給我評評理,這樣的徒弟我還能要嗎?”
另一邊,丹宣正跟添畫閑聊呢,忽然接到了秦陽的傳訊,這家伙沒事不來找,一來就是哭天喊地,這樣的徒弟還能要嗎?
就在他想埋汰幾句的時候,秦陽話鋒一轉,句里行間透著一股令人手癢的得意:
“師父,我這些日子搞了兩處小陣法,成效頗豐,您趕緊給我算算還要幾個,我怕一不小心弄多了,那得多浪費啊。”
龍翳懵了,小狐貍也懵了,這又是整哪一出?
“……你弄不齊的。”丹宣忽然嘆了一聲,勸道:“放棄吧。”
“師父,你別嚇我,您敢說我就敢做,不論多難,就算是去天外摘星攬月,我都不會皺一絲眉頭。”秦陽認真地說著,抬手抹了把淚。
“那你可得聽好了。”丹宣似是下了某個決心。
“不能隱瞞,一字不差。”秦陽端正姿態,一臉認真。
“單是北星就得有七處,其中有些地方還是險地、絕地、甚至有一些還是宗門的地脈根基。”丹宣端起茶杯抿了口茶。
對面的添畫默默喝茶,心神放空,遨游神宇;秦哲眼觀鼻鼻觀心,恭敬地上前倒茶,然后退回原地。
秦陽有些無力地反抗道:
“借用一下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