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本來就是牛啊?!?p> 牛軒笑了聲、雙手一攤,身后卻有云牛虛影浮現,氣勢洶洶、威壓陣陣,那些靠近些重傷的邪修直接被鎮壓成一灘泥血。
赤青隔著遠遠的就感覺到了牛軒那威壓,心里忽然嘆了一聲。
自己當初還以為是自己棋差一招,沒想到是對方讓著自己,他還以為牛軒這百年來進步很大呢,結果人家從一開始就很強。
乞靈上前輕輕挽住赤青的胳膊,言語什么不用多說,他便明白自己的心意,長的是兇了點,可心卻是熱的,紫狼,我的好孩子,媽媽一定不會讓你孱弱一生的,哪怕付出生命。
“讓這些家伙看看狼群的威力?!?p> 赤青轉過了腦袋,眼里好似有光輝躍動,抬手輕輕拍了拍乞靈溫和柔軟的手臂。
然后,一同帶著狼群朝殘余的邪修沖鋒,他們來幫忙沒有錯,可自己也不能全靠他們,狼有狼的傲,亦有狼的骨氣。
另一邊,小白絲毫不慌地與緩步走來的牛軒對視,心中不平道:
“你覺得你那樣做就對——”
青牛虛影朝前一步、籠罩著牛軒,直接一拳轟向巨化的小白,那層層冰甲瞬間破碎,重重轟到小白的肉體上。
嘭的一聲,小白高約七八丈的身體直接一彎、倒跌出去,口中噴出的血瞬間化作寒霜,蔓延一片。
“我實力強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牛軒嘴角一彎,動身疾沖向前,將小白重重撩起,然后化作一束青芒原地彈起,出現在小白身上然后雙手加叉,重重將其捶落,忽又疾沖向下,一腳將其踢飛,忽又出現在他跟前,將其猛地踢回去,青光閃動,白影飛來飛去。
小白已不記得自己噴了多少口老血,他突然憤怒地身體一縮,體內護體的元力全然涌出,一把掃向沖來的牛軒。
“你這凝元八境的修為又有何用?”
牛軒雙手往前探出,不費力氣地握住小白的尾巴,然后身形一轉、將他甩向地面,巨大蛇身揮舞,重重砸落地面。
小白嘴里痛呼一聲,強行咽下老血,想要掙拖牛軒那青色巨爪的束縛,結果又被懸在半空的牛軒不費吹灰之力地甩向另一邊,那里有一群倒霉的邪修。
小白痛苦地“啊”了一聲,嘴里喊道:
“牛軒,你有本事就打死我,別拿這沒用的手段羞辱我!”
“你以為我不想么!你爹是不在,可你娘還在!”牛軒怒火濤濤地重重將其砸向另一邊,這塊沒人影。
“哈哈,你怕了,你這個沒用的——”小白癲狂地大笑出聲。
牛軒氣得回身將其拋向一處,小白身體重重砸落、滾動著將那來不及躲閃的散修碾壓,其中不少都爆發出黑氣,可惜依舊無用,最后重重壓塌一排巨木,口中老血狂涌而出。
四周有白氣彌漫,給廢墟蒙上了一層冰甲,而小白身上傷痕累累,隱隱有破裂之之處,氣息更是萎靡、生機薄弱。
遠處,正躲在樹上往那觀望的莫憂眼神微微一凝,隨即拎著昏迷的子安離去,同時身后有一個個圓子掉落,圓子逐漸展開化作一條條青黑色的小蛇,落在不同的地方觀望。
雜亂的樹林里,有一道青影閃動,身后有青色粉末飛逝,被那些青黑色小蛇吸入體內,營造一個絕對真實且不重復的畫面,木靈族的幻靈術就是這么好用。
另一邊,呂小然瞧著那掙扎著起身的白蛇,心里不由有些動搖,這還是演戲嗎,真的不像,可她的直覺告訴她就是在演戲,可眼睛又告訴她這是真的。
不遠處,那緩緩倒退的邪修看到有機會帶走一個,飛遁向前,手中血刀揮起道道血芒,就在他快要砍到呂小然的時候。
呂小然下意識身形一閃,避開那砍來的血刀,眼神忽然凌厲,劍身有劍元呼嘯,寒芒一閃而過。
咻!那邪修捂住自己的喉嚨,驚愕地扭頭看向那白衣女子,手中徒然一緊,想要以命搏命,身后突然有寒意浮現,砰的一聲被一拳轟倒在地,瞬間沒了聲息。
木漓拍了拍手,對著有些錯愕轉過身來的呂小然,微微一笑道:
“對敵的時候可要記得補刀哦。”
“哦好,我會記住的?!?p> 呂小然有些愣愣地點頭,隨即反應過來笑著點頭,這時某個打算來個帥氣救人的白金骨狼轟地一聲砸落在地,將那沒了生息的邪修踏成粉末。
“呃?”
它疑惑地低著頭瞧了瞧,然后又看了看身前這兩人,巨大的狼頭忽高忽低,似是有些難以置信,它要的帥氣出場、要的勇猛救人呢?
呂小然笑了笑,忍著心神地驚憾道:“謝謝你,大塊頭。”
白金骨狼滿意地點點頭,然后看了木漓一眼,木漓對它點頭,它這才小心地抬起爪子,指尖有一抹靈光和一滴精血飛入呂小然眉心,它氣息頓時萎靡下去,收回的動作也遲鈍了些許。
呂小然心神一震,無數感悟和一道復雜的功法映入神魂,體內忽然有一股暖流涌動,她好似又發生了某種變化,渾身都好似充盈著力量。
可那它怎么辦?
她回過神來,卻看到那頭狼已經轉身離去,動作遲緩、氣息低靡,她伸出手,想要說點什么,可對方回頭對它揮揮手,隨即化作光影消弭。
一道聲音隨之響起:“吾、神、淵!”
其余骨狼將眼前剩余地邪修干掉,然后逐個再踏成粉末,他們四下瞧了眼,中央是第七狼王,上空有兩貨在打架。
遠處有一群狼在收拾殘局,它們有的跑到狼群里去傳遞薪火,有的跑到玉劍門那里,東挑挑、西西撿撿,最后選定三人。
——宗主和兩位長老,并詢問了下他三的意見——至于想傳給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
待確認后,它們這才傳遞薪火,每消散一個都會一道聲音響起,那是它們生前的名字和存在的證明。
呂小然默默記下那頭威武的白金骨狼的名字,這時木漓悄悄靠了過來,低聲問道:
“你能跟我離開不?”
呂小然愣了一下,她明白木漓說的是離開宗門,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卻見門內的人在對著自己笑著點頭,特別是宗主老人家笑得可歡了。
奚應霄對著呂小然和藹地笑了笑:
“呂小然小丫頭,你已經不再是那是初入宗門的小孩了,而你能走向更高處我們也高興得很,也不用想著回報什么,偶爾惦記一下就行?!?p> 他說著取出一塊命牌,心里默念口訣,只見一抹靈光從中飛出,沒入呂小然的眉心,這是命牌里留存一縷神魂,限制還是有的。
呂小然有些錯愕地看向那滿臉帶笑的宗主,執劍行了一個大禮,有些哽咽道:
“謝謝玉劍門對我的培育和照顧,不然就我那性子和經常做錯事的樣子,換做其他早被逐出宗門了?!?p> 奚應霄走過去,抬手將其扶了起來,溫聲道:
“你這些年對那些孩子的照顧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不敢對你說而已,那個時候真怕你一個多想就跑了呢?!?p> 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嚴厲,撫須輕吟:
“好了,都不是小孩子,你也該讓自己變得開心點,再說宗內還有我們這群老家伙頂著,后輩亦然攀升而上,其實有你沒你問題都不大。”
呂小然笑了笑,抬手擦拭下眼角,認真道:
“老宗主后面是不是想說,自家宗門又安分還左右逢源,沒有大肆擴張的野心也沒有恃強凌弱的毛病,總之就是一個字,安穩的很。”
奚應霄老臉一紅,心里決定回去改一改,算了不改,就這個,“不錯嘛,連我當初對柳長老說的話都記住了,你以后要是遇見她記得替我問個好,玉劍門隨時歡迎她和你回來?!?p> 呂小然鄭重點頭,表示自己一定會帶到,她深吸一口氣,回身跟著木漓走向另一邊,一路上傳音交談著,聊著聊著就發現雙方也有共同話題,那歡快的樣子差點還以為是姐妹。
這讓某個在暗中窺伺、開導紫狼對那萬年石靈髓產生決心、同時支招的秦陽心頭一痛,回家抱媳婦的機會沒有了,看來只好去跟牧小喵作伴了。
正在看熱鬧的牧小喵忽然有一種被盯上的感覺,可左右看了看,并沒有發現什么,于是又安心看戲。
這時小白已有些不成蛇樣了,臉腫鼻歪、身上的晶瑩鱗片黯淡、脫落一片又一片,露出有些稚嫩的皮膚,其內隱有白氣滲出。
而牛軒在痛揍小白一頓后被牛大牛三徑直攔住,厲聲痛斥,這讓牛軒很憤怒可又很無奈,只好壓制修為跟小白打。
如今,他身上也出現了不少傷痕,這讓他更加惱怒,云牛一族的爆裂性子全然顯露,兩人越戰越猛,隱有拔刀相見之勢。
那遠去的莫憂瞧到這種程度便將那些小黑蛇的聯系掐斷,以后就有趣多了,至于這小子還可以看看能不能探出點口風來,至于后面……
秦哲用神念仔細地掃了又掃雜亂的樹林,然后對著那兩傳訊一聲:
“這邊收尾,不過細節得都做全,畢竟關系到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