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貍震驚,龍翳驚嚇,秦閻四人瞪大眼睛,攥緊拳頭,暗自蓄力,這可是一個重磅消息,誰都知道她喝一點酒就不省人事,那結果可想而知。
秦陽對此感到深深的疑惑,他撓了撓頭道:
“你喝酒還會醉?我記得什么時候來著……”
還不待他想起來,蘇妲己臉一紅,轉瞬就消失不見,一副小女兒家家害羞的樣子。
秦陽瞪大眼睛,他急了:
“你臉紅個泡泡茶壺!那海量可了不得,能把在場的人干趴下起碼三回,你還不帶臉紅的。”
暗中窺伺的四人老臉一紅,趕緊夾著尾巴開溜,葉南行拿著劍罵罵咧咧:
“我就說他怎么不來,靠,還瞞著我,老祖了不起啊,回去我就去跟他干一場!”
“你加油!”林東琴從袖子里掏出療傷丹藥,一把塞給了葉南行,一副好自為之的表情。
秦閻扭頭對他投了一個你有膽量我佩服的眼神。
葉南行:……
我就算打不過秦東勝那家伙,也不至于慘敗于他吧?
“你見過他跟他打嗎?”林東琴微微一笑。
“沒有。”葉南行搖頭。
秦閻左右上下各看了一眼,神神秘秘道:
“我的目標一直都是我家老祖,一直未變。”
“對哦!”葉南行好似懂了什么,緊接著他就聽到了秦東勝壓著怒意的平淡語氣:
“小閻,先前說的好好的,你現(xiàn)在在哪呢?還有我真的有這么老嗎?”
“……隨口一說,不要當真。”秦閻慌亂地擺了擺手,臉上腆著笑,真是少見。
林東琴臉上帶笑,并未出聲。
葉南行這個耿直的劍修,反倒捧腹大笑:
“秦閻,你這樣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哦!”
秦閻老臉一黑,嘀咕道:
“你的好日子也沒幾天了。”
“為什么?”葉南行不解加疑惑。
緊接著一道中厚十足的聲音在飛在高空的一行三人心底響起:
“我們擬定葉南行為下一任天武院院長,大家有什么意見嗎?”
“沒有。”秦閻、林東琴率先回應,緊接著他兩聽到了笑得最歡的秦東勝的聲音,緊接著就是醉酒的蘇幕遮帶著哽咽的聲音,以及蘇妲己豪邁的回應:
“他要是有意見就來找我喝酒!”
葉南行心里十萬個不樂意,可一想到不這樣就要跟那人喝酒,他極為從心地應了下來:
“老祖,我沒意見,一定盡心盡力,不負眾望。”
“善!”
……
蘇家,老祖小院。
蘇幕遮趴在桌上,手里抓著酒碗,在那失聲痛哭,他不是不想攔,只是不愿攔,本家蘇如君族長已經(jīng)告訴了他一些事情。
他也猜到了些許,沒想到這么多年的陪伴還是不及那半分,真是對他的諷刺。
“能怪誰,能怪誰,還能怪誰……”蘇幕遮仰面而泣,潸然淚下,他猛地捧起酒壇子往嘴里灌,嘩啦聲中整個人沐浴在苦酒之內。
忽然,桌上隨意丟置的玉符傳來一絲神念波動,他不耐煩地道:
“誰啊!”
“是我,秋南天。”
“干嘛?我不去,沒那個心。”蘇幕遮手一掃,又喚來一壇酒,往嘴里灌,房間里零零散散倒放著空酒壇,有的還在滾來滾去。
“不是那個,這邊完事了。”秋南天打算告訴他一個好消息。
結果這在蘇幕遮心里就像一聲死亡宣告,他怔住了:
“完事了,也結束了,我是不是該考慮散布個和平分手的消息?”
他手無力地往下垂落,酒壇子脫手落地,卻是沒有打碎,而是被一股柔和的道韻托起,然后飄到桌上放好。
蘇幕遮迷茫又絕望地轉過了腦袋,剛好看到門邊那站立的枕邊人,他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起身去收起那些酒壇子——她不喜歡臟亂。
另一邊的秋南天傳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他無奈之下動用副殿主的令牌給殿主傳訊,可以外放的那種:
“姓蘇的,你道侶回去了,聽那小子說,你道侶可以喝酒,還是海量,所以你以后啊,喝酒不用躲著,放心喝,還可以一起喝。
“這邊暫時我會處理好,你沒啥事了就回來復職,平時有空就多回回家,耽誤不了多少時間和事情。”
他并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接著又道:
“還有啊,現(xiàn)在的天地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用那么拼,就算悟到了你也突破不了,倒不如多陪陪人家。
“有啥心事也不要藏著掖著,說出來一起探討嘛,我當時還真捏了一把汗,那小子竟然知道我在那,怪哉,我都有點看不懂他。
“你最好就是去賠個罪,可能你私下里調查他的事情他已經(jīng)知道了,估計對你感觀不是很好,左小羅在對他發(fā)飆,你最好盡快趕來,免得找不到他。”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蘇幕遮抱著酒壇子,有些發(fā)怔。
“等你道侶回來你問她不就知道了,我還有事,都好久沒回家了,有點想她。”秋南天掛斷傳訊,換了身行頭,還把自己變年輕了一些,對家里傳了個訊,他就趕著回去了。
蘇幕遮識趣地沒有追問,他俯下身子去收那些壇子,自始至終都不敢回頭看,忽然,他身體一僵,身前有一雙手繞過來交疊在一起。
他忍不住又哭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是啊,連我在無理取鬧都還遷就我,那邊我被人訓了,你也不來幫我。”蘇妲己緩緩將其抱進懷里,幽幽道。
她忽然手指繞轉,把玩著他的腰間束帶,意味深長地道:
“我發(fā)現(xiàn)你很有心機欸。”
“不太懂。”蘇幕遮有些迷茫。
“明明身體很好,還要選擇傷身,以此來低我一頭,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這一天了,”蘇妲己隨意說道:“還想給自己創(chuàng)造一個理由呢?”
“有嗎?”蘇幕遮不想承認,他忽然道:“你平時裝作不能喝酒,是不是也有給我留面子的心思?”
“我發(fā)現(xiàn)我兩才合得來,那家伙就讓他去死吧!”蘇妲己一陣咬牙,裝傻充愣不說,還要當場揭穿她,真是一個渾蛋呢。
“對哦,你自己先喝會酒,我去跟他道個歉。”蘇幕遮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輕輕挪開,側躍一步,轉身看著她。
“順帶給你出出氣。”他抬起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頰,卻怎么也下不去手。
蘇妲己抬手握住他的手,移到自己臉龐,親昵地蹭著:“不用去了,那小子要是敢記恨你,我跟你一起去揍他。”
蘇幕遮搖了下頭,語重心長道:
“不行不行,聊表歉意還是要的,他其實挺無辜的,好端端的淪為我兩感情進步的推動者,應該去謝謝他,他的表情一定很好看。”
“那我也去!”
蘇妲己轉而挽住他的胳膊,一同向外走去,兩人那種磨合交融的內在氣質令沿途的族人心生歡喜,老祖好恩愛!
秦東勝剛好就在蘇家,他遠遠望著那不要臉的兩人,心里唏噓不已:
“我三弟也太厲害了吧,這也能成,漬漬,這兩個老妖怪倒是有趣,大分大合還能更勝往昔,真是羨慕。”
……
星月森林雪花飄飄,陽光明媚,卻沒有多少溫暖。
某地,秦陽跟左小羅扭打作一團,絲毫不留情面地扯衣服、抓人。
“姓秦的,你是不是瞞了我什么?”左小羅咬著對方的衣領,在那撕扯,秦陽撓著對方的臉,義正言辭道:
“你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你不是的話,我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左小羅身形一側,死死夾住秦陽的腰。
“你不會想知道的。”秦陽腰背用力,身形翻轉,重重地砸在地上,左小羅就在身下,一點都不疼,就是骨頭硌人。
左小羅“哎呦”一聲:“那你說怎么辦?”
“你那邊風俗如何?”秦陽想蹦又蹦不起來,牙關緊咬,額頭青筋扭曲虬結,很是吃力,這家伙好重!
“廢話,當然是一夫一妻。”
左小羅不假思索道,他隨即悟了,趕緊松開秦陽,翻身一轉,轉而壓在他身上,追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好不要臉啊!
小狐貍趕緊拉著好奇的龍翳走到一旁,轉過身去,在那看雪景。
“你想好了嗎?”秦陽語氣不善地瞥著他,暗自傳音道:“我打死你哦,頂?shù)轿伊耍 ?p> “不好意思,我馬上起來。”
左小羅立刻翻到一側,又把秦陽扶了起來,雙手握著對方的手臂道:
“沒想好。”
秦陽抬手抹了一把臉,幽幽一嘆:
“你有些過于執(zhí)著了,這不是一個好表現(xiàn),哪怕你心里有不得已的苦衷,可你已經(jīng)做下了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你說怎么辦?”
“所以我才猶豫,也不知道她在哪。”左小羅緩緩松開手,側過腦袋,看向一旁,“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是不是很不負責?”
“別什么都來問我,我又不是情感導師,處理你們這些事情很麻煩的。”秦陽仰頭一嘆,“我還要去迎接我的最后通牒,除了不強求,我還能怎么辦?”
“沒想到你也有苦惱。”左小羅似是對此感到意外,臉上莫名浮現(xiàn)幸災樂禍的表情。
“我也是正常人欸。”秦陽雙手一攤,背著手左右渡步,陷入了沉思。
“正常、人?”左小羅偏著腦袋,一臉不信地打量著他,你說他正常他信,你說他正常他不信。
這邊異動他還是有感覺的,那個美女可漂亮了,這家伙含蓄地罵了對方不知道多少句,連帶著還把他罵了進去。
一個罵的是知道對方心意還這么做,罵他則是單相思還這么記掛著人家,好不要臉。
秦陽瞧著那樣子,頓時不樂意了:
“我被這么、這么搞,說幾句怎么了?”
他揪著自己的衣領,在那瞎扯:
“我當個工具人,成全了人家,到現(xiàn)在連句謝謝的話都沒有,差點還把我卷了進去,我有干什么嗎?”
他手一攤,憤慨又委屈道::
“什么都沒干,到頭來還要算計我一下,我媳婦就在旁邊,我差點就成了處處留情的負心漢,字里行間全是火坑,在那等著我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