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玉嵐不知去了何處,金祎沒有多想,只是覺得進山時日已長,早些出山才好,畢竟‘至尊院’所謂何物自己便已是不知。
由小及大,幾日之間,外面的天怕是早已變了幾番。
‘拎著’昏過去的女子,一晃之間就出了青嵐界。女子還沒有醒來,金祎只得將其拖住不發出一點聲音,只因他已經聽到了這遺宮之中還有別人。
遺宮很大,這便說明這人距離自己很近,屏住呼吸,整理衣冠,讓自己的儀態看上去頗為端莊。
雙腳急速邁開一步,一抹劍光閃過,先前所立之地,猶有劍聲呼嘯。
周圍的宮殿皆是被劍氣震得砰砰作響,還沒站穩,便又是一劍橫掃而過,金祎抬手,一抹碑影浮現,劍光閃過,碑影破碎,金祎身子一晃只得往后退了兩步。
是鑄魂境的修士,當即他心中便有了判斷。
自己雖然收服真火,境界上升至引靈境第九重,但一道境界一道溝,眼前仍是劣勢。
進入遺址的入口先前在捉到女子之時便沒有堵上,卻是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人尋到這里。
定眼一看才發現,面前不遠處一抹人影站立,英姿勃發,頭角崢嶸。那人不在出手,只是盯著金祎身后的女子,女子沒有面紗,絕世之姿外露。
姚浩文一時之間便呆住了,他何時見過仙月的面容,而他所求而不得的女子,如今竟然被粗魯的抓在手里,皓腕凝霜雪,他分明已經見到仙月手腕之處已經發紅,一抹戾氣不由得自心底生出。
但他畢竟不傻,仙月的實力猶在他之上,尚且被捉住,先前交鋒雖然略勝一籌,但畢竟不知是否是要引敵深入,還是小心為上。
當即雙手捋過衣衫,向前行一禮“道兄,莫怪先前只當是這遺宮之中的鬼怪,多有試探,還請莫要怪罪。”
金祎定下心來,剛剛姚浩文的一套動作,他便一直防備著,畢竟當初仙月也是在問候之時暴起出劍,若不是琉璃珠的阻擋怕是那是便要一命嗚呼。心想這外面的人都如此狡猾嗎?
抬手回了一禮,就要轉身走開,卻不曾想,眼前男子又是擋住了自己的路。
好生無禮,金祎皺眉不已,雖是境界略低,但又寶物加持也不是不能就此一戰,他雖是年少,卻也沒有怕過誰,但又沒有就此發作只是淡淡的開口“不知道兄所為何事?”
“這女子本是與我同行之人,不知到道兄從何得來,又是為何捉住不放?”畢竟是宗門之人,即使是有所競爭,但也不能見此不救,況且那還是自己所追求之人。
金祎聽他這話,當即停了下來“原來是至尊院的師兄呀,這位師妹只是在這遺跡之中暈倒,我只得帶上她,以免出了意外。”
看出姚浩文眼中對這女子的熾熱,著的如此開口。
說著便一股靈力從手中進入,叫醒手中的女子。女子眨著眼睛醒來,見見金祎抓著自己手,手腕已經發紅。
只得開口“小女子跟著公子便可,公子何須如此著手。”聲音溫婉細柔,像極了傾慕卿郎的少女,說完才見到姚浩文也是站在金祎面前,當即不著痕跡的將手腕抽住,轉過頭去,藏住自己面容,金祎與姚浩文便都是看不到了。
“不知師兄何時也進入這遺跡之中?”女子不管姚浩文的震驚,只是徐徐詢問,轉眼之間又是變得出塵傾世,說著便快步走向他,金祎并沒有就此阻止,反倒是饒有興趣的看著眼前這兩人。
從震驚之中驚醒,女子便已經站在自己的身邊了,剛要開口便又聽到“這人將我打暈擒拿,師兄救我脫離苦海,我心存感激,只是如今不如你我聯手共誅此獠。”
心中一動,師妹如今竟是對我如此話語,往日她何曾如此與我說話。
當即便點頭答應,卻是將心中的不悅說出了口“師妹如此仙姿竟是被這般賊子輕薄著實是一件壞事,況且···”
還沒有說完,便看見自己的胸口一抹青鋒透體而出,劍不染血。
男子不解,只得開口“師出同門,師妹為何會下此狠手?”
女子只是淡淡地開口“見了我的面,你便死得其所,要怪便怪你話多,我是想讓你多活點時間的。”
男子終于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你們不必躲了,都出來吧。”仙月又是開口,話音才落就聽到幾股氣息飛快遠去,只有一女子站了出來。
仙月沒有看她一眼,只是疾步閃過,遠處的殿中便有劍聲呼嘯,不足一刻仙月便又是回來了,金祎這才發現仙月竟是解開了修為上的禁錮,方才若是她突襲,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防備的住。
站出來的那一女子,正是與他們一起前來的嫵媚女子,見仙月走來,只得忍住身子的顫抖,勉強開口道“今日所見所聞,我愿舉誓,不與外人講。”
仙月看了她一眼,抬起被握紅的手腕,開口道“你可知這痕跡怎么得來的?”
女子看也沒有看一眼就回道“師姐的手腕分明潔白如洗,又何來紅痕只說。”
仙月點點頭轉身而去,女子剛要松口氣,便已是發現身首異處,意識散去的最后一刻也沒有弄明白為何自己會死,為何同門師姐會如此的心狠手辣,出手果斷。
金祎剛要開口,卻見仙月又是款款走來,站在自己的身后,面容柔和,溫婉秀麗,心想這便是老爺子口中的變臉藝術了吧。
走上前去,在姚浩文的尸體前蹲下,好一會才又是刺出一劍,哪怕是蒼天來了也救不活了,伸手摘下尸體上的戒指,轉手間隱沒在指掌之間。仙月只是在身后安安靜靜的站著,似乎是沒有看到他的所為。
意識進入青嵐界之中,玉嵐光著腳坐在花園前的秋千上,微微地蕩著,金祎又是看呆了,直到女子抬頭來看他,他才直愣愣的打了個冷顫,急忙相顧別處開口道“外面那女子要不要放走?”
“她見了那真火,便不能放走,又在著界中醒來,按理當死,可這般資質的女子香消玉損著實可惜了。”
說著便拋來一枚金環,又是安靜地搖著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