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背后嘩嘩的涼,冷汗順著脊背往下淌。
他仿佛能看到自己站在原地,無助的求救玉嵐的樣子。
自己若是不進轎子,肯定也會被就此清除了,如此看來這轎子的主人倒是幫了自己一次。
一群黑衣白衣,青衣紅衣,的修士從轎子前閃過,秦風能夠看見那些明晃晃的的刀把上,都滴答著血。
本地的大勢力,這就是東洲十三門,不僅是對普通人狠下殺手,對修士一絲一毫也不讓見得生還!
秦風眼眸一閃,那那抹倩影從床邊回到了轎子中央,這女子步伐規整,想來是見慣了這類事情。
似乎女子的注意力沒有放在轎子外,畢竟外面的動靜真的太大了,正是屠殺羔羊的好時刻,即便是秦風也不免注視著轎子外面。
一派宗門總有自己拿得出手的東西,此時正是他自己,觀摩東洲眾多勢力武技招式的好機會!
聽著外面的驚呼與慘叫,看著遠處中央將要開放的白色巨花,濃濃的塵土味道,夾雜著灼熱的空氣,似乎是要將秦風的心都燒化;威壓與氣機不斷拂過散去。
突然,秦風發現場中的白色巨花有突然綻放了一瓣,傳出輕響,似乎空氣都跟著寂靜了一絲,所有人都聽見了。
轟轟,戰斗開始了,不約而同地,所有顏色的修士一起出手,就在輕響過后。
“七絕體!”有人驚呼,呼叫聲傳進了秦風的耳朵里。
秦風立即扭頭看去,一個全身上下被霞光所包圍的男子,矗立高石,目光灼灼的看著中央的玉璧,全然沒有將周圍的驚呼聲放在耳邊。
他周身的霞光流轉,幻化成七種顏色,流轉之間面目不可見,通道與地底廣場上被縷縷霞光映出色彩。
秦風心中凌然,果然是一表人才,走出東嶺他便有所耳聞,這七絕體簡直就是少年至尊,即便是在至尊院這種天才云集的地方,也是鋒芒畢露,時至今日仍沒有敗績!
“聽說道源體已經到了東洲了,這么多的天驕齊聚東洲,難道這里真的有大事發生?”
又有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秦風心頭一跳,他突然覺得賈明要搞一波大的了,九州的勢力或許都會插手這里,東洲將亂!
或許真的有一大筆生意可做。
看著外面的熱鬧,轎子外的清場基本已經結束了,該封上的通道都已經被堵得嚴實,有的是被土石封口,有的是,尸體!
現在這整個地下的廣場就成了一個封閉的場所。
沒有見到七絕體出手,秦風便是覺得這里有些西索然無味了,畢竟按照他的心思,不論這里鬧成那樣,自己永遠是跟著賈明賺大的。
悄悄地退后一步,秦風見桌子旁的女子沒有搭理他,打定主意他要出去,他想出去尋找一下賈明的位置。
人命如草芥,沒有足夠的實力,就沒有保住自己生命的資本,果然還是實力來得實在,只不過靈石還是要有的,他就又是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搞錢。
女子斟茶,沒有看秦風一眼,秦風也樂得被她忽略,只是人家幫了自己一次,一句話都不說,豈不是顯得很無禮。
“此番多蒙道友相助,他日用的到我秦風的地方,盡管說一聲,只要秦某力所能及,必定不會推辭。”秦風上前朗聲開口說道,還是沒有看那人一眼。
說完,不等這間主人答話,秦風轉身,這次真的將要離去。
現在外面的喊殺聲又是大了很多,若是再不出去,他怕賈明生是非,也給自己找惹麻煩。
“何不坐下來,喝杯茶呢,金少爺。”那人開口了,聽聲音是個少女。
秦風腳步一頓,轉過身來,既然對方都已經是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來了,不是友就是敵。
再怎么躲避,都沒有多大的用處。
此時抬頭一看,眼前這女子面容看不真切,好一會他心中才狂跳,夢幻的美,美若夢幻,這竟是以讓全天下男人都傾倒的容顏。
桌上有兩杯茶,一杯是給秦風的,看來這女子早就已經算到了他會留下來。
“不知道友留我在此所為何事?”他沒有拐彎抹角,確定對方的留意才是首要,至于這女子的容顏,他強忍著沒有抬頭去看。
威嚴,這是他對這女子的第一感覺,好似一位在世女皇,這種氣質秦風平生僅見。
威嚴之后的婉約,才是這個年紀的姑娘該有的
女子見秦風只是看她一眼便是低下了頭,眼眸輕落,自顧端起手中杯水,一飲到底,也沒有和秦風說上一句。
見秦風將這杯水喝下,她就又是斟滿,好幾杯茶水下肚,秦風終于將頭抬起來看了女子一眼。
“今晚別出去了,外面的人很強,那東西只你一人拿不到手的,即便是我也不行。”女子的聲音有些想要突出的溫婉,秦風一聽卻是覺得她在克制,克制自己的本性。
至少他認為她不應該是如此,霸道的人想要將溫婉表現出來,這很矛盾。
“為何?”見女子沒有理會他的眼光,他也不再拘束。
“那玉璧事關十馬拉銅車的暫停之地,來的人都是懷著必得的野心,今晚,將會是廝殺的一夜。”女子緩緩道出,相貌上雖是雙八年華,這一番話,足夠的老練。
說到廝殺二字是極度的平淡,沒有冰冷。
“你如何得知?”
“白天兩個算命的早就將這事捅出來了,這玉璧便是卦紙上的東西,卻不曾想這東西竟是真的存在。”這話說出,她沒有一絲驚訝,波瀾不驚。
說完瞥了他一眼,又將茶滿上。
秦風默然,賺了一天的靈石,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卦紙上的內容,原本他以為賈明只是想要騙上一筆,現在看了著實可疑。
“這件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了,這事有點蹊蹺。”秦風猶豫了一會才說出口,這女子聽與不聽與他無關,救了自己一命,還是了勸告一番。
是敵是友,萍水相逢,能夠賞上一杯茶,倒是多說一些也無妨,白天這轎子他就遇到,能猜出他與這件事有點關系也在情理之中。
女子沉默,轎子里沉靜,轎子外對抗的聲音,化作一首地底混響。
過了好久女子才開口道“白天的時候見到師父了。”
秦風不解,這女子為何說上自己的師傅。
“如今見到你,你卻是沒有和他一起上昆侖山。”
秦風凌然,這是周家姑娘!
這就說的通了,這才又是好好看了看這女子的相貌。
“你先前說你元陽早失了。”女子沒有等他開口,便是又拋出一句。
秦風沒有回答這一句,“見了你,就不用去周家了吧。”
“師尊說你要去昆侖山了,現在還能見到你,想來是還有其他事情,周家就先放放吧。”
點了點頭,秦風起身走到窗前,看著即將開放的的白色花朵,巨大的玉璧若隱若現,快了,不出半個時辰這里一定會流血廝殺。
想起賈明白天的話,此時秦風一點也沒有了想要爭搶一番的心思,或許這就是那胖子給這么多人下的套。
待在轎子里,秦風不知道該怎么對待周家女子,單是胡清婈他就已經解決的很是糟糕。
“胡家的姑娘你們已經見過了,她是去了金家了嗎?”女子沒有起身,為秦風斟茶。
“她去了昆侖山學法,兩個月前就已經走了。”
“是她嗎?”女子開口。
秦風“...”。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話,細細思量了好久才緩緩開口,“不是她,是另一個女子。”
早晚都要面對的,不如早點說出來,周家可不像是胡家那樣要依附于金家,周家也是傳承世家,向來霸氣。
叮叮啪
茶桌上的杯子落地了,撒了好一些水,是那女子的。
沒有再一次坐回去,秦風聽著那杯子落地的聲音,倒是心里放開了許多,同時也松了一口氣。
這是扔杯子的聲音。
這些日子他就想的很明白,小時候的胡話算不得什么,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矩,現在想來也著實幼稚,他尊重她們的選擇。
突然,一聲輕響在地巢所有人的耳邊綻放,花又綻放了一瓣。
接踵而來的便是一陣陣劍氣呼嘯,喊殺聲響起,轎子外已經是開始廝殺了,花已經開放了。
上百股的氣機同時爆發,即便是在這轎子里,依舊是能感覺到這股氣機的絕強,比之開嶺城時的戰況更加激烈。
最中央地那一朵巨花在狂轟亂炸之中,一陣搖曳似是受不住這法術神通的摧殘,但卻依舊穩穩樹立,花蕊上的玉璧璀璨。
秦風邁開步子,他要出去,兩人至此也許再無瓜葛,他不會搬出父母之命來壓她。
“周道荺”女子開口,報上自己的姓名。
聲音從背后傳來,秦風聽在耳邊,邁出最后一步,出了轎子。
外面的四人沒有動手,秦風觀察一遍,還有好一些勢力沒有出手,最后的贏家不一定是最先下手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是出手最猛烈的人。
天玄宗,地玄宗的截天一指與斷地一掌,在場中最為明顯,到處都是巨大的指掌大印對碰,轟隆隆的響個不停。
七絕體,傲然獨立,沒有出手,似是不屑。
秦風最在乎的便是那道源體,這種體質聽著都很是可怕,不知道何時能夠碰面。
恍惚之間,秦風突然覺得自己是回到了荒古年間,現代人像這樣出手,宛若是荒古前的先民,借著后輩跨越無盡時空一戰,就像是一直沒有斷絕的傳承,跨越時空在這一世又起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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