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楚王負芻忙于調兵遣將、迎戰秦軍的時候,他珍藏在寓意木生火的荊宮里的火神劍被人偷走啦!當楚王負芻發現得意的寶劍被竊后,立刻下令“章華臺”徹查。
章華臺又名章華宮,是楚靈王于公元前535年(丙寅年、生肖虎)主持修建的離宮。章華臺南面有一條小溪名叫乾溪,章華臺就建在乾溪溝西側,因此也叫乾溪臺。這座“舉國營之,數年乃成”的宏大建筑,被譽為當時的“天下第一臺”。
史載章華臺“臺高十丈(按楚制約23米),基廣十五丈”,曲欄拾級而上,中途得休息三次才能到達頂點,故又稱“三休臺”。又因楚靈王特別喜歡細腰女子在宮內輕歌漫舞,不少宮女為求媚于王,少食忍餓,以求細腰,故亦稱“細腰宮”。
附汪遵《細腰宮》一首:
鼓聲連日燭連宵,貪向春風舞細腰。
爭奈君王正沈醉,秦兵江上促征橈。
附胡曾《詠史詩·章華臺》一首:
茫茫衰草沒章華,因笑靈王昔好奢。
臺土未干簫管絕,可憐身死野人家。
楚頃襄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78年、癸未年),秦將白起率軍攻下楚都郢,楚國遷都陳。楚頃襄王二十三年,收集東地的軍隊十余萬人,收復江邊被秦占領的十五個城市,建立一個郡,抗拒秦軍,之后不久在陳的西部,即今商水縣建章華臺。
不過,這個后建的章華臺是駐軍防守的高臺,和二百多年前的那個章華臺意義完全不同。楚頃襄王飽嘗戰敗的滋味,也想振作一番,希望恢復昔日的輝煌,將章華臺讓給軍隊使用,自己在龍湖另建宮殿。
自此以后,章華臺變成了楚國的武術基地,屬于武林歌謠提及的“十二國臺”之列,因曾經上演“猴子撈月”故事深深地烙上了“猴印”。
“章華臺”臺主、烈火锏熊火得到楚王命令時,其實自己也遇到了麻煩,因為他剛到及笄之年的女兒、外號“風信子”的熊畫竟然在都城宅邸里被人奸污啦!據熊畫所說,此人輕功了得,自喻“崇山鵬鷃”。照此看來,他應該就是以“鵬翔閑云”輕功享譽武林、屬于前面武林歌謠中“七雄”之一的楚國武林人物“崇山鵬鷃”。
但是,在章華臺習武的季布有不同看法。原來,丁綿、丁疾姐弟投奔丁帛二弟丁盅后,季布、季心兄弟心里過意不去,也相繼離開了丁家,季布投在章華臺門下學藝;季心則被退隱會稽山的游俠叔叔季栩、嬸嬸文玎帶走,苦練由牛刀割雞、虎蕩羊群、兔起鶻落、龍吟虎嘯、蛇蝎心腸、馬齒徒增、羊落虎口、猴子撈月組成的家傳八屬劍法。
季栩、文玎之所以退隱山林,除文玎與歐陽濤在爭奪木正劍問題上意見不合外,主要是養育女兒季潔。
實際上,季布提出不同看法是有道理的,因為他勘察現場發現,盜劍人用螢火探劍之術找到了藏于荊宮大梁之上的火神劍,繼而飛檐走壁、輕易取走了這柄劍。更加可氣的是,此人還留下了“山歡”名號。
這幾點也印證了一件事:此人作案手法與當年在皋城殺害他父親季帛的“江山共歡”那對綠林盜匪之一的“山歡”如出一轍。
據此判斷,“江山共歡”已經分道揚鑣了,或者“江共”、“山歡”分別作案時喜歡啟用自己的名號。
熊火暫時擱置家事,立刻派出有“廉貞姬”之稱的監臺羋杉與羋楠姐妹等年輕有為的干將,追查火神劍的下落。
廉貞是北斗第五星玉衡的化身,與貪狼星君并稱為“廉貞貪狼兩大桃花”,廉貞的桃花較內斂,可稱為“暗香型”。廉貞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星君,有著反復多變的性格,“自古廉貞最難辨”就是指的古人對于這顆星非常難以理解。
隨之,季布也秘密展開調查。
慎重起見,季布為其行動卜算了一卦,得到離為火,卦辭曰:“離:利貞。亨。畜牝牛。吉。”
離卦象征附麗,意思是說:“利于堅守正道,亨通順利。畜養母牛吉祥。”
這樣一來,他就更有信心啦!
季布追蹤到芍陂時,見到“芍亭遙望”正在與熊畫打斗。芍陂因水流經過芍亭而得名,又稱期思陂,由春秋時楚相孫叔敖主持修建(一說為戰國時楚子思所建),與都江堰、漳河渠、鄭國渠并稱為我國古代四大水利工程。
芍陂是淮河流域古今重要的水利工程,位于今安徽省HN市壽縣中部地區,納六安縣境內的龍穴山以西、小華山以東約三百九十平方公里的花水入塘;引淠河水自淠源河上的眾興集南,經子午渠(淠源渠)至葛嘴匯山源河水入塘河。
隋唐時,芍陂屬安豐縣境,因此也被稱為安豐塘,古時候被譽為“天下第一塘”。
“芍亭遙望”是芍遙、芍望兄弟倆的合稱,是盤踞在芍陂一帶的地頭蛇。他們見熊畫失魂落魄地來到芍陂后,頓時起了邪念,試圖非禮熊畫時被拒絕,也就打了起來。季布見狀,大為氣惱,揮刀斬殺了芍遙。芍望見季布厲害,急忙逃跑,也被季布追上去砍死啦!
隨后,季布聯想到“畜牝牛吉”,回頭勸解熊畫,道:“小姐獨自在外太危險了,快回去吧!?”
熊畫本想找“崇山鵬鷃”說清楚,這時也知道怕了,再不敢任性而為,于是答應道:“好吧!”
季布不放心讓她一人走,當即護送熊畫回去。
原來,燕姬跟隨“崇山鵬鷃”來到皋城,住進了侯頭掌柜開辦的“猴頭菇行”。隨后,“崇山鵬鷃”潛入章華臺府衙探聽消息時順手牽羊奸污了住在后宅里的熊畫,繼而摸進楚王荊宮偷盜火神劍。他取到火神劍后,迅速趕到皋城“猴頭菇行”,并把它交到燕姬手上。
于是,燕姬用火神劍從野臺臺主口中換取了白亞蛛隱居太行山的消息。實際上,由于中山國滅亡已久,以中山國后裔組建的野臺門派卻日漸式微,故而將振興門派的希望寄托在火神劍上。
然而,他們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遇到了錯誤的對手。野臺痛下血本、讓臺主相好燕姬委身于“崇山鵬鷃”從而取得火神劍后,即刻被窺伺他們行蹤的另一個“牛門”追到楚軍左翼附近,這個“牛門”就是丑牛宮。
丑時屬土性,而原屬中山國的野臺位列山地,這正好對應山地剝卦初六不當位,爻辭曰:“剝床以足。蔑貞,兇。”
大意是說:“床足脫落。無須占問,這是兇險之象。”
鑒于此,野臺與丑牛宮的遭遇估計是兇多吉少。
恰巧,項燕裨將董緤負責楚軍左翼,而董緤的未婚妻秦熹是丑牛宮司徒,后者也是王翦都尉秦泰的女兒。秦熹公私兼顧拜訪董緤,既轉達牛犖請求楚軍驅趕“野臺”的口信,又探望了戀人,可謂是一舉兩得。
不過,董緤見過秦熹后,擔心未婚妻參與打斗會曝光丑牛宮司徒之外的身份,就軟禁了秦熹。后者感到不解,納悶地問道:“你干嘛讓我禁足啊?”
“我聽到一句對你們對抗野臺很不利的話。”董緤說道。
“什么話?”秦熹問道。
“山地剝床,地火不明。”董緤說道。
“既然這樣,你就幫我們趕走野臺的人吧!?”秦熹懇求道。
董緤為了照顧秦熹面子,也看在牛犖與項燕的特殊關系上,令部下驅趕“野臺”,使得“丑牛宮”順利把“野臺”堵截在平輿南面、汝水之濱的羊陵。當然,“丑牛宮”與“野臺”在羊陵遭遇后,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丑牛宮由號稱“紅黃野水牦”的“紅牛”、“黃牛”、“野牛”、“水牛”、“牦牛”等五牛壓陣,他們都是習練“蜘蛛功”和“蜘蛛劍法”的佼佼者,實力不俗。野臺由監臺季鴿以及鮮虞、肥、鼓、仇由四大部落后裔的代表人物鮮虞公、肥公、鼓公、仇由公等四公隨易愁出征,力量不弱。其中,季鴿、鮮虞公吾丘鵬將女兒吾丘妮留在家中,及時趕了過來。
結果,野臺與丑牛宮旗鼓相當,斗了個兩敗俱傷,“紅黃野水牦”五牛與季鴿、“鮮肥鼓仇”四公力戰而亡,易愁、牛犖被猶如狐貍、青龍的一對蒙面黑衣人和白衣人掠走。隨之,一個魁梧剽悍猶如猛虎般的人物趁機取走了火神劍。
實際上,這個剽悍之人大有來歷,他就是“陰陽門”門主,名叫陰日。
只不過,陰日順利脫離了羊陵,而蒙面黑衣人和白衣人受到了甌越宮宮主“景色鹥荏”羋佼的阻擾。羋佼尾隨“丑牛宮”來到了這一帶,雖然錯過了那場打斗,但卻及時攔住了那對黑影,并命令道:“黑狐貍,白大蛇,給我放下二人再走。”
那個蒙面黑衣人發出嬌脆的聲音,說道:“不知天高地厚的花癡蠢丫頭,居然敢擋陰陽毒童的路,是不是不想活啦!?”
實際上,羋佼花癡不假,但并不是如對方所說不知天高地厚,她的“子劍”劍法已有相當火候,還是有底氣的。于是,羋佼倚仗得意的“子劍”,出面挑戰這兩個人。孰料想,這兩個人勇猛如飛龍在天,狡猾似狐貍窺伺,實在難以對付。
結果,羋佼還是失敗啦!這對黑白影若不是受到干擾,羋佼的性命都有可能不保。羋佼僥幸保住了一條命,也趕快溜走啦!戰后,賈鹿、歐陽俏一文一武出現在這個戰場,又看到繡著“毒龍藥虎蛇蝎魔姑”八字的黃緞。
歐陽俏掃視過后,感嘆道:“看來,毒龍藥虎蛇蝎魔姑是陰陽毒童的師父啊!”
“不好說。”賈鹿質疑道。
“為什么?”歐陽俏問道。
“陰陽毒童帶走易愁、牛犖的意圖不明,留下這個招牌的用意也就透著蹊蹺啊!”賈鹿說道。
歐陽俏被賈鹿點醒,就順著夫婿的思路試著解釋道:“毒龍藥虎蛇蝎魔姑若是陰陽毒童的師父,易愁、牛犖有可能被收入門下,也有可能被拿去試毒、試藥或者入魔。若它只是用來嚇人的招牌,陰陽毒童應該希望人們知難而退、不要去找他們吧!?”
賈鹿點點頭,認可歐陽俏的說法。
歐陽俏眼見弄不清楚,就退步道:“既然裝神弄鬼嚇走了陰陽毒童,我們也見好就收,趕快走吧!”
“好吧!”賈鹿同意道。
顯然,他們影響了那對黑白影,救下了羋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