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蔚感到太史姍這樣直接問她,不太禮貌,于是急忙換話題,問道:“請問季潔小姐,之前是安全的是什么意思?”
季潔還真有玄黓特質,毫不在意地說道:“狄成臺要用彭鈺當引子,也就不會傷害她啦!”
“季潔小姐,用彭鈺當什么引子啊?”月赫插話問道。
“這個就不清楚啦!”季潔答道。
“我想,這與田間所說的‘引蛇出洞’應該是同一個意思吧!”楊蔚頓悟道。
“彭鈺的事引來了我們和其他武林人物,難道這些人是蛇!?”月赫有所思地說道。
“也可能是正在趕來的趙軍。”楊蔚補充道。
楊蔚與月赫的話觸動了季潔,使得后者提出一個新穎的觀點道:“也可能是你們。”
“為什么這樣說?”月赫問道。
“因為引走你們,狄成臺的人才能脫身啊!”季潔答道。
經過這番交談后,月赫接著問季潔,道:“季潔小姐,彭鈺現在就不好說啦,又是什么意思?”
“現在,情況有了變化,彭鈺是否安全就不好說啦!”季潔說道。
“快說說,什么變化?”月赫催促道。
“你們說的很有道理,狄成臺將這些人的到來都歸結到田燕、莊婺身上,…”季潔說道。
她說著說著,突然臉紅起來。
月赫此時顧不上探尋她臉紅的原因,迫不及待地插話問道:“為什么算到這二人的頭上?”
“聽說他們參與了捉拿彭鈺之事。”季潔很不自然地答道。
“既然這樣,田燕、莊婺既得罪了趙軍,又給秦軍增添了麻煩,兩邊都不落好啊!”楊蔚分析道。
“因此,田燕、莊婺反出高唐,帶著彭鈺跑了!”季潔說道。
說到這里,她臉臊的厲害,低下頭遮掩起來。實際上,她就是跟蹤莊婺的那位白衣女子,因目睹田燕、莊婺的房事而害臊。
到現在,事情基本有了眉目,于是楊蔚問道:“請問季潔小姐,他們帶彭鈺去了哪里?”
“南門。”季潔答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楊蔚問道。
“偶然聽到的。”季潔順口答道。
說吧,她居然整理其發絲來。
月赫感覺有異,終于忍不住提出了疑問:“你為什么幫我們呀?”
“因為你在皇輦臺幫了我們的忙。”季潔答道。
“你們是那個門派?”月赫問道。
“越王臺。”季潔答道。
現在看來,她遲遲不露面的原因也就有了解釋,那是因為不愿面對子鼠宮。
實際上,“耗子花”季潔是越王臺的巡臺,職責所在迫使她對“宮臺會”的情況展開了調查。
“宮臺會”不了了之后,隱在暗處的季潔一時間也無處可去,就盯著田燕、莊婺這對仇家,希望找機會報復他們。
退一步講,至少也可以看看他們還對越王臺玩什么花招。
因為,季潔認為“宮臺會”上打越王臺招牌應該不會是北方人能夠想到的,懷疑是一直在追蹤自己的田燕、莊婺出的壞點子,就跟蹤二人到了綿駒故居。
結果,她既聽到了想聽到的話,也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月赫弄清原委后,隨即告別季潔,帶領水神宮的人追去。
同時,未羊宮去接應子鼠宮和辰龍宮的人撤退。
月赫帶領水神宮人馬追到高唐東南的漯水邊,終于追上了田燕、莊婺的馬車,這要感謝柏寢臺。
因為,柏寢臺懷疑田間在這輛車上,所以也在打它的主意,并成功攔截住了這輛車。
本來,柏寢臺在諸田之間保持中立,近來發現田間與田都交往密切,就派巡臺陳芊跟蹤了田間,希望查出他們在干什么。
然而,陳芊在高唐把田間跟丟了。當她尋找到綿駒故居之時,發現這輛車從里面駛出,感到可疑,就急忙飛鴿傳書,通知“柏寢臺”設伏攔截。
也就是說,陳芊就是在綿駒故居外東張西望的那位藍衣女子。目前,她就在攔截現場。
熟料,高唐一帶可真是藏龍臥虎,柏寢臺的行動也被人盯梢啦!
原來,“卯兔宮”的眼線發現“柏寢臺”在高唐附近頻繁活動,自然引起了卯兔宮宮主“兔兒菜”涂瑁的重視。
再者,曾掀起武林血雨腥風的宮、臺之爭又突然轉變為一個“宮臺會”也極具吸引力啊!
于是,涂瑁帶領卯兔宮的人來到了高唐。不過,“卯兔宮”沒有公開現身,而是隱在暗處觀察事態的進展。
當“卯兔宮”發現“柏寢臺”在打這輛馬車的主意時,就立刻現身出來,打著為田燕、莊婺鳴不平的旗號,跟柏寢臺對著干上了。
偏巧,風浪因自身武功修為的問題也在關注“柏寢臺”的行蹤,當他發現“卯兔宮”跟蹤“柏寢臺”時,也就跟了過來。
“卯兔宮”與“柏寢臺”因舊怨打架,而風浪私心作祟,卻站在“柏寢臺”這邊。
具體而言,當柏寢臺臺主“兔耳花”田瑹攔住馬車時,卯兔宮宮主涂瑁卻出面與田瑹打了起來。于是,風浪立刻現身觀戰。
田瑹生于驚蟄時節,這正是娵訾宮(雙魚座)凸顯天空的時候,而娵訾乃衛之分野、屬并州。
照此看來,田瑹趨近衛地實屬命運作祟。
用陶淵明《擬古九首其三》形容風浪邂逅田瑹的情形:
仲春遘時雨,始雷發東隅。
眾蟄各潛駭,草木縱橫舒。
翩翩新來燕,雙雙入我廬。
先巢故尚在,相將還舊居。
自從分別來,門庭日荒蕪。
我心固匪石,君情定何如?
此時,恰逢田瑹與涂瑁東西對打,且田瑹武功呈現閼逢狀態,或者說是鋒芒欲出、擁遏未通的樣子。
因此,當田瑹用過颶風刀法的一招雷厲風行后,風浪就指點田瑹道:“走艮位,再用風過棟橈。”
風過棟橈是雷厲風行之前的一招,田瑹反應敏銳又盲目順從,當即照做不誤。孰料想,這一用收到奇效,頓時扳回了劣勢,氣得涂瑁囔囔道:“臭小子多管閑事,現在讓你相好的領教一下姑奶奶的厲害。”
言畢,她運力使出亞武劍法的一招“老鴉岔垴”。
風浪也真不含糊,進一步指點道:“走巽位,用風田無禽。”
風田無禽是雷厲風行的下一招,本該前面要用,但這時使用把涂瑁弄的狼狽不堪。然而,風浪不依不饒,繼續說道:“走離位,用耳革行塞。”
耳革行塞是接風田無禽的一招,這時用,大有痛打落水狗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