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得樓來,我在大街上背著手,慢悠悠的晃蕩了兩圈。
“真是餓呀。”我眼放綠光的跟張汐緣說道。
她專注的盯著我,說道:“堅持一下,我就在你身邊,隨時觀察著你的。”
走到街尾,開始返回。
“我感覺我的腿像是踩在了白云之上,軟綿綿的用不上力。”我微微喘著氣跟張汐緣說道。
“放心,我扶著你的,不會有事的。我感覺到你的身體有點發冷,我們該回去了。”她指揮道。
我腦子開始有點迷糊,不能很好的集中注意力了,但還知道做什么,跟著誰走。
“我有點暈,像喝醉了的感覺,天旋地轉的。”我努力吸著氣說道。
“堅持一下,就要爬樓梯了。”張汐緣鼓勵我道。
我左手扶著樓梯扶手,右手在她的攙扶下努力的開始爬樓梯,汗水順著臉頰如河水般的流下,人卻清醒多了。在路過二樓的時候碰到了下班的小琳姐,她驚訝的問道:“早上都好好的,怎么現在成這樣子了,病了?”
我根本沒力氣說話,只得給她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
“他沒事,就是在做極限挑戰,放心,搶救用藥齊備,搶救成績滿分,科學的鍛煉,超越自我。”張汐緣拍了拍隨身包,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最后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你是他女朋友?”小琳姐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張汐緣有點哀傷的回答道。
“哦哦哦。”小琳姐沉默了一下,接著說道:“你們真是沒事找事做,我幫你把他扶上去吧。”她說完,用力抓住我的左手扶住。
于是我們三人就以路霸的氣勢,開始橫行霸道的上樓,幸好一路上都沒碰到人。
“我覺得......這是我.....爬過的.....最長.....最難熬的....樓梯。”我扶著墻,站在7樓的樓道里,喘著氣斷斷續續的說道。張汐緣給我輕撫著后背,順著氣。
“身體虛就明說,是不是感覺身體被掏空?”小琳姐諷刺我道。
我才沒力氣跟她計較。
休息了一會兒,小琳姐看我沒事,只是累著了的樣子,就告辭下樓吃飯去了,我擠出一絲笑容感謝了她。之后就在張汐緣的攙扶下,龜速挪進屋來。
躺在床上,任由滿頭大汗的張汐緣給我擦著汗,我說道:“我感覺我現在連提褲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還有力氣開玩笑。”她眼睛瞪我一眼,可兇可兇了。她的眼睫毛可真長呀,真好看。
“你可真好看。花季少女張汐緣,花終有凋落,人歸于死亡。生老病死,終究逃不掉的。”我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道。
“哎,人終有一死,或輕于鴻毛,或重于泰山。我這算啥?泰山比不了,鴻毛又太輕,就當是一根雞毛吧。我這種人多了,也就有了意義,一地雞毛,飄落在地。”我已經飄在自己的節奏中了。
“我今天就要死了。好可憐,我還是處男啦。雖說人終有一死,可是我怕死啊。我怕死,誰又不怕死呢。這就是短生命種族的悲哀吧。活下去的求生欲,因為壽命短,就自我妥協成,想要留下點痕跡,以證明自己曾經活過,是真實存在過的。結果歲月最是無情,能留下的痕跡磨滅,也就只有下一代體內的那點遺傳物質,還一代一代的在被稀釋。這就是生命延續的真理吧。可我那么怕死,卻什么也沒有留下。我這算是短命種悲哀中的悲哀吧。”我已經控制不住情緒了。
我的嘴唇被一個火熱的東西堵住。我喘不過氣,我劇烈的掙扎了起來。
“對不起,沒有忍住。”張汐緣道歉道。
我喘著粗氣,感覺死亡離我是那樣的近,我都已經聽見它的腳步聲,它來了,它來帶走我了,不.......
死亡的恐懼支配著我,我恐懼,我憤怒,我想把屋頂敲碎,我想把房子敲碎,我想把城市敲碎,我想把世界敲碎。我只想逃離,逃離這死亡的追尋,奈何動不了,逃不掉。
我現在無力的躺在床上,就要死了。我想要的,來不及了。我擁有的,太遙遠了。我現在能抓住什么?什么是我的東西?我又能夠支配什么?直到我看到張汐緣焦急的臉。
“脫光!”我虛弱的命令她道。
“什么?”她沒聽清。
“我讓你把衣服脫光!”我虛弱的重復著命令,殘忍而又無情。
她默不作聲了,我感覺身體更沉了。
我很想站起來給她一耳光,你口口聲聲的說愛我,這就是愛?我臨死前的最后要求都不能滿足!可惜我沒有力氣站起來。
我很想抬起頭吐她一口唾沫,你也只是一個口是心非的騙子!我恨死你們啦!可惜我沒有力氣抬頭。
正當我怒不可揭的時候,一個火熱的軀體挨著我躺下。感受著臨近身體的溫度,我才感覺到我的身體是多么的冷。冷,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嗎?
我冰冷的軀體,剛才卻發著沖天的怒火,這不得不說是一個諷刺,我的內心漸漸平靜。
“把我脫光,然后抱著我,這是我最后的要求。”我回光返照般的,按照欲望的指示,提出了最后一個無理的要求。
然后我就努力撐著眼睛,看著張汐緣在我身前身后忙碌著,她默默忍受著我的無端怒火,她默默承受著我的恐懼帶來的殘暴,她默默的滿足著我一個又一個無禮的要求。
我只能在被黑暗吞沒之前輕聲送出“抱歉”二字。
我朦朧的睜開眼醒,迎接我的是一個香吻,就像刻意安排好的劇情一樣。這是哪?你是誰?
“你醒了,汐緣已經做好早飯了,正等你起床過去吃呢。”
說話的是黃錦雯。
在黃錦雯的幫助下,我衣來伸手的穿好衣服,走向熟悉的餐桌。
張汐緣一身女仆裝微笑著站在桌子邊上亭亭玉立:“親愛的起床了?快吃早飯。游戲更新了,我已經幫你弄好了,你隨時可以上線。”
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早餐,走向書房的電腦。
玩了一上午電腦游戲,中午,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午飯。
玩了一下午電腦游戲,晚上,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晚飯。
晚飯后出門遛狗散步,黃錦雯在我右邊牽著我的手,張汐緣在我后邊牽著狗,我們一起慢慢走,寧靜而又祥和,只是后面的狗有點狗來瘋,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死狗,回頭把你燉了。
遛完狗,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洗漱完畢。我躺在了床上玩手機,黃錦雯洗好澡過來緊挨著我躺下,不一會兒,張汐緣也洗好澡過來緊挨著我另一邊躺下,我鎖定手機,房間鍵入一片黑暗,我沉沉的睡去。
我朦朧的睜開眼醒,迎接我的是一個香吻,就像刻意安排好的劇情一樣。這是哪?你是誰?
“你醒了,汐緣已經做好早飯了,正等你起床過去吃呢。”
說話的是黃錦雯。
在黃錦雯的幫助下,我衣來伸手的穿好衣服,走向熟悉的餐桌。
張汐緣一身女仆裝微笑著站在桌子邊上亭亭玉立:“親愛的起床了?快吃早飯。游戲更新了,我已經幫你弄好了,你隨時可以上線。”
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早餐,走向書房的電腦。
........
一天天就這樣幸福的過去。
.........
玩了一上午電腦游戲,中午,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午飯。
玩了一下午電腦游戲,晚上,在張汐緣的幫助下,我飯來張口的吃完晚飯。
晚飯后出門遛狗散步,黃錦雯在我右邊牽著我的手,張汐緣在我后邊牽著狗,我們一起慢慢走,寧靜而又祥和,只是后面的狗有點狗來瘋,汪汪汪的叫個不停。
“死狗,回頭把你燉了!”
我回頭對不解風情的狗罵道,然后我愣住了。這狗怎么會是小青,它不是死了嗎?我,我把手掌伸到眼前,仔細的看著,仔細的感受著,我這是在夢境里?
原來這都是夢,都是假的,我微笑的看著夢境中的姑娘們,我對她們說道:“我的欲望我感受到了,祝自己夢想成真!”
我毫不猶豫的揮手像抹去玻璃窗上的污垢一樣,把整個世界抹的面目全非,咝,這是?
透過斑駁的夢境殘余色彩,我抬起頭看到,頭頂的天空上,閃電在黑色的舞臺上演著默劇。低下頭看到,我的腳踏在冰上面。
我迅速的揮舞著雙手,把夢境殘余擦干凈,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頭頂的天空電閃雷鳴,腳下是一座咔咔作響的冰山。遠處海天一色,黑的讓人恐懼,卻異常平靜。而近處的海面,波濤洶涌海浪激蕩。
這是哪?是另一個夢境嗎?
我伸手揮向空中,想再次把夢境抹去,但是,沒有任何作用,我呆呆地看著毫無變化的景色,緩緩的垂下手來。
我這是又被困住了?
對了,剛才困住我的夢境中,我忘記了我是誰。不對,我沒有忘記我是誰,我是忘記了我從哪里來。
我忘記了我從哪里來,被困在了欲望的夢境之中。欲望的夢境可以解釋為我將要到哪里去,最后在小青的幫助下,我清醒了過來,并認清了自己的欲望。
那么,我是誰?我從哪里來?我將要到哪里去?柏拉圖的三連問,都出現了。那么答案呢?
我是誰?我知道,不知道我就不會存在于此。哪怕是在夢境之中,也需要一個中心支撐,那就是我是誰,是我的意識對于我的認知。
我從哪里來?我應該是在進行致命性實驗,餓暈過去了或者是已經死亡了,這個確實不太清楚,也不可能清楚。但是,現在我知道我是從哪里來的,而不是像上一個欲望之夢中那樣懵懵懂懂。
我將要到哪里去?我當然是要出去,到現實中去,去擁抱張汐緣,去面對黃錦雯。牽手或者挨耳光,我都要去勇敢面對,要忠實于自己的欲望,去戰斗,去生活。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原文3342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