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緣,我問你一個事情。”我看著忙完的張汐緣,用廚房紙擦干手后,正朝上面抹護手霜。
“什么事?”她轉動可愛的腦袋,朝向我問道。
“你先過來。”我要求她道。
“那么神秘?”她邊把護手霜抹勻邊朝我走過來。
“我覺得夫妻間,事無不可說,對吧?”我拍著身邊沙發的位置問道。
“是的。我很高興你這樣說。”她坐在我指定的位置,靠著我開心的說道。
“是這樣,你看,一般人家里,有人住院,她卻尋歡作樂,你覺得這樣好不好?”我引導她思考道。
“當然不好啦,你說的是我?”她還是那么冰雪聰明。
“被你識破了,我也就沒啥不好意思的,你是怎么想的呢?是報恩嗎?”我追問道。
“報恩,有一點吧,主要還是愛吧。再有一點,怎么說,思念,重逢,久別勝新婚吧。”她邊思考邊解釋道。
“這樣只能解釋你委身于我,卻不能解釋困境之中的歡愉。你跟你妹妹關系不好?”我繼續問她道。
“我妹妹?我大學之前,除了讀書就是給妹妹當媽好不好,媽媽就沒有不愛自己女兒的。至于歡愉,是苦中作樂好不好。”她繼續跟我解釋道。
“苦中作樂,這個詞,算是綜合了兩個極端。大多數人在中間,想的是,苦就是苦,熬唄。而兩邊的奇葩確是,我就是秀逗,歡樂的逗比,什么苦?有苦瓜苦嗎?”
“你才是逗比。”她不樂意的擰我手臂抗議道。
“你聽我說完。還有一種是,我扛不住了,我放棄。嘶吼著:人都有追求快樂的權利。其實這只是對現實的逃避。”我盯著她說道。
“我沒有這么不堪好不好。我覺得,困難是人生的財富。艱難困苦僅僅是提醒你現在活著,是你活著的狀態呈現。它生來便是被我打倒的。”她說著,鼓起了她的肱二頭肌。
“好吧,你的意思是,根本就不在意,對吧?”我問道。
“對。”她自信的說道。
“那你還說你不是逗比?”我反問她道。
“靠,原來你在這兒等著我的。”她說完,就氣憤的把我按在沙發上壓住。
有壓迫就該有反抗,自是一翻琴瑟調和不提。
“下午有課嗎?”我問還在回氣的張汐緣道。
“你不提,我都忘記了。走啦走啦。”她翻下沙發,邊穿衣服邊朝衛生間奔去。
“一起走啊,我也去學校找同學玩。”我朝她的背影喊道。
“好,你快點,要遲到了呢。”她著急的道。
男生多快,穿上衣服就可以出門。哪像女生,還要看看妝容花沒有,頭發亂沒有。
我給大壯他們發了信息,之后生生等了一刻鐘,才和張汐緣一起出門。
張汐緣挽著我的手大方的走在學校里。把她送到教學大樓,吻別之際她讓我在下課之后來接她,并約定好了時間。
我依據慣性朝原來的寢室走去。半路上,才接到他們都搬到校外了的消息。他們在外面合租了一套房。
我循著定位,找到他們。
戴耳機沉迷在游戲世界的土木崽兒。靜靜躺在沙發上看書的一拳超人。還有一顆心無處安放,切換著各種手機程序的大壯。
這就是我進入敞開的大門所看到的一幕。
“喲,等你半天了。”大壯先看到我,收起手機,跟我說道。
“哪有,這最多20分鐘。”我否定著時間。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20分鐘就相當于半天,合理。”一拳超人放下書,坐起身子說道。
“這什么鬼,會不會打野。”這是一個臭打游戲的亂入。
“怎么樣?工作找好了?”我問道。
“學校旁邊的工業區,質檢。”大壯撇了撇嘴,似乎不滿的說道。
“今天工作日,不上班?”我追問道。
“那是上個工作,現在沒做了,待業。”一拳超人從沙發上爬下來,跟我說道。
“那這個臭打游戲的呢?不去工地?”我望向土木崽兒。
“他?人家工作半年開始休年假,年假呀!一回來就打游戲,這是脫離文明世界太久了,迫不及待的過癮呢。”一拳超人繼續給我解釋道。
“你們兩個下一步怎么辦?”我關心的問道。
“還能怎么辦,繼續找工作唄。”大壯接話道。
“缺錢跟我說,都4年的交情了,別不好意思。對了,我記得我畢業那陣水電站在招人?”我回憶道。
“現在也還在招,一直沒招到人呢,實在不行,我跟大壯結伴去水電站得了。窮鄉僻壤的,可怎么生活呀。”一拳超人抱怨道。
“你這想法就有問題,能呆在大城市固然好,農村也沒啥差的,空氣清新,身體就好,身體好,把我們這些在大城市被動吸尾氣的熬死,你就可以繼承我們的花唄了。”我笑罵道。
“滾。你今天怎么也不上班?”一拳超人問我道。
“我也休假。看看這,正宗的肌肉。”我脫下衣服,亮出鼓鼓的肱二頭肌,展示給他們看。
“好精壯的男人。”這是被坑完一局游戲,聽到動靜之后,回頭偵察的土木崽兒發出的感慨。
“你上工地這半年,夜夜笙歌,怎么跟沒碰過男人一樣?”一拳超人嘲諷道。
“都是被人碰。”土木崽兒做出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
“你們好污!快點給我強效洗衣粉,我要洗眼睛。”大壯一副鋼鐵直男的身板,也顫顫巍巍的說道。
“你們槍槍三人行,對不起,是我打攪了。”我作勢要退出屋子。
“最污的就是你,光著身子就要出去裸奔。”一拳超人迅速轉移嘲諷目標。
“讓你秀,秀個夠。”大壯乘機把我衣服奪走。
“我錯了,都是我的錯,我請大家吃飯。”我趕緊表態。
“土豪呀,打土豪分田地。今天吃火鍋。”土木崽兒慫恿道。
“自助火鍋。隨便吃,酒水還免費。”我順嘴給他轉了一個彎。
“想的美,必須點菜的,大盤肥牛,毛肚,郡肝,先各來10盤。”大壯暢想道。
“滿足你的愿望。誰叫衣服在你手上。”我趕緊妥協。
“那行,認錯態度不錯,本宮就饒你一命。”土木崽兒蘭花指一翹,指手劃腳道。
“什么時候宮掉的呀?”我接過大壯歸還的衣服,繼續嘴賤道。
“是宮本武藏。不對,是亞索。剛才嘴瓢了。”他解釋道。
“這個我不關心,我比較關心到底宮沒宮。”我強問道。
“大壯,他欺負我。”土木崽兒擺出一副受氣媳婦的樣子,想引入外援。
“這小表情,那肯定就是已經沒了。你該說:大壯哥,他欺負你的女人。”我直接開啟群嘲,換來一陣追打。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到了和張汐緣約定的時間了。
我們一行四人晃蕩在學校的路上,迎著下課的學弟學妹們。
“哎.....”一拳超人發出一聲嘆聲。
“哎.....”大壯也開始嘆息。
“怎么多愁善感起來了?”我問道。
他們不說話,只是默默的低著頭,走著路。固自悲傷。
“少年不知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土木崽兒解釋道。
“這么悲傷?秋天不只是天涼,還有秋高氣爽。對了,我提醒大家一下。一會遇見的叫張汐緣,是我現在的女朋友。”我囑咐著他們,怕一會她們一驚一乍,給張汐緣帶來困擾,給我帶來尷尬。
“禽獸。”大壯說道。
“禽獸不如!”一拳超人強調道。
“干得漂亮。你是走在正確的道路上。年輕人換個女朋友多正常的事。不經歷分手,怎能見真情。”土木崽兒理解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沒有分手。”我實話實說道。
“哥。”大壯目瞪口呆。
“全體起立。這操舟術滿級才能腳踏兩只船,還能這么穩。”土木崽兒甘拜下風。
“不知道該說你水性楊花呢,還是該夸你水性好不怕翻船。”一拳超人說道。
“彼此無所不知。”我進一步解釋道。
大壯對我豎起大拇指,已然失語。
“牛鼻呀!”一拳超人驚嘆道。
“原來你是一個有著特長的人。”土木崽兒盯著我肚子下面說道。
“反正就是這樣。我們倒是不怕什么,主要是怕你們多想,反而尷尬。”我說完,也不再繼續解釋。
疾行幾步,轉個彎,就看到張汐緣獨自站在教學樓大門口等我,亭亭玉立。
在我看到她的時候,她似乎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稍稍轉頭就和我的對望在一起。她嫣然一笑,向我揮揮手,朝我走來。我們彼此靠近著。
“這是張汐緣,我們心理學系的學妹。我的女朋友。”我介紹張汐緣給他們認識。
“這個是大壯,人如其名,身體棒棒棒。”我先介紹了最醒目的大壯。
“這個是土木崽兒,潛伏到我們電氣系的土木工程系的人。”介紹了陽剛的大壯之后,再介紹陰柔的土木崽兒,有一種反差萌。
“這位是一拳超人。留一拳(劉義全)。”最后介紹完搞笑的一拳超人。
“大家好。”張汐緣給他們禮貌的打著招呼。
“美女好。”這是大壯邊打招呼邊自摸頭,顯得害羞。
“學妹好。”這是一拳超人打著招呼,中規中矩。
“妹妹皮膚好好,平時用的什么潤膚霜?”這是個什么鬼東西。
大家高高興興的吃完火鍋,再沒有了初見的拘謹,之后又去河邊量販KTV唱了會兒歌。大家相聚一堂,乘興而歸。
晚上自然是新婚燕爾,毫無節制。
事畢,我在夢境中鍛煉著自己,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好在天無絕人之路
原文3229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