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君炎囚禁尹曳之事發生過后,尹家和寇家來往明顯少了起來,相反的,尹曳和沈執的關系卻好了起來,但是沈執身上的疏離感還是讓人無法靠近。
這天的尹曳照常來聽沈執唱戲,還是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尹曳還是沒有回頭,默默倒好一杯茶水:“你可是好久沒來了。”寇明軒坐下,半晌,才說:“我哥的事,我……”這么久過去了,尹曳一想起那些畫面,還是會害怕的瑟縮一下,可她還是扯了扯嘴角:“無礙。”“家父得知一切后重重體罰了我哥,我哥現在還在關禁閉,希望曳兒,能原諒他。”別說寇司令了,就是寇明軒自己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后,都差點開槍崩了他。
“他活該。”尹曳喝了口茶水,一眨不眨的看著戲臺子上的沈執道。尹曳被顧君炎整整關了十四天,她在地獄里整整過了十四天,還差點被人凌辱,她不會原諒顧君炎,這輩子都不會!“如果寇公子來找我只是為了說這些,那寇公子還是請回吧。”
寇明軒僵住了,眨了眨眼,忙局促道:“不不不,當然不是,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陪曳兒聽戲。”“我記得寇公子從來不聽這些。”尹曳給自己續上了一杯茶水。寇明軒沒說話,看著尹曳的側臉發呆。
感受到寇明軒灼熱的目光,尹曳沒敢回頭看他,寇明軒心儀尹曳許久,這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事,尹曳又怎么會不知道,可是尹曳不喜歡寇明軒也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尹曳默默地在心底嘆了口氣,寇明軒很好,但始終是愛錯了人。戲臺子上,虞姬自刎,項羽最后也死于烏江岸邊。
戲已唱罷,沈執下場,尹曳起身正欲走向后臺,卻被寇明軒一把拉住,尹曳這才注意到寇明軒臉上的淤青,但是還沒來得及問,寇明軒便問道:“你去哪?”尹曳沒說話,皺著眉頭掙脫。“你要去找沈執?”“與你何干?”“你喜歡他?一個戲子?”寇明軒抓著尹曳手腕的手越來越緊,尹曳的手腕已經發紅,尹曳皺著眉頭:“放手,你弄疼我了!”寇明軒一把把尹曳拉進懷里:“我喜歡你,你為什么就是看不到呢?”尹曳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推開了寇明軒,咽了咽口水:“寇公子請自重,我對寇公子的感情,只有友誼,絕無其他,我喜歡沈執不假,但是在我心里,他不是戲子,他是上海的名角兒,沈執……”因為激動,尹曳的語速都有些快,尹曳說完就轉身跑走了。看著尹曳的背影,寇明軒握緊了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幾天前,顧君炎被寇司令打了一頓,然后責令在祠堂關禁閉,就在剛才,得知了一切的寇明軒從外地趕回來便氣急敗壞的沖進祠堂,揪著顧君炎的領子給了他一拳,沒反應過來的顧君炎被打倒在地,又被寇明軒拽了起來,因為氣憤,寇明軒的雙眼都變得血紅:“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顧君炎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思索了片刻,才恍然大悟一般:“哦~你說尹曳啊!”顧君炎嗤笑,“我的好弟弟,我總算知道你為什么這么喜歡她了。”顧君炎閉上雙眼,仿佛回味般的吸了口氣,“味道真好~”寇明軒瞬間被激怒,緊接著又是一拳揮了過去:“你混蛋!”其實寇明軒知道兩人什么都沒做,但他就是憤怒,他喜歡了尹曳三年,一根頭發絲都舍不得動,小心翼翼的守護了這么久,卻差點被自己的哥哥凌辱,寇明軒越想越氣,兩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最后,兩個人都沒有力氣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氣,顧君炎看著寇明軒邪魅一笑:“我為什么要這么做?誰讓你喜歡她,只要是你的,我都要搶過來!”“為什么?”“你問我?”顧君炎站起身,又揪著領子把寇明軒拉了起來,“別忘了,當初是你和你那狐貍精的媽先搶走我的一切的,我現在只不過是讓你感同身后,而已!”最后兩個字,顧君炎說的又重又慢。
所以剛才的寇明軒就是想到了那些畫面還有顧君炎說的那些話,才會做出自己都沒想到的事,看著尹曳消失在視線里,此時的寇明軒已經開始后悔,雙手握了握拳又松開,還是離開了。
后臺,沈執心不在焉的卸掉妝容,滿腦子都是剛才演出時尹曳和另一個男人坐在臺下的畫面,他就是寇司令的兒子,尹老夫人點名指婚對象,果然俊朗,沈執想的出神,竟沒注意到云悸什么時候坐在了他的身邊,看著沈執,云悸緩緩開口:“師哥。”沈執瞬間回神,下意識到:“啊?”云悸撫著自己的發絲,看上去有些嬌羞:“我有些話,想對師哥說。”沈執看著云悸,靜靜地等著她說。云悸咬了咬唇:“云悸其實,已經仰慕師哥許久了。”聽到門口有腳步聲傳來,云悸的雙眼閃過一道銳利的光,趁沈執沒反應過來,一下吻了上去。
走到后臺門口撩開簾子的尹曳,正好看見了這一幕,尹曳愣了,眼里都是不可置信,反應過來后,尹曳眼淚奪眶而出,扭頭跑了。尹曳跑開的下一秒,沈執推開了云悸。
“云悸,你……”云悸無辜的吐了吐舌頭,撒嬌道:“對不起嘛師哥,云悸就是開個小玩笑,師哥一定不會生云悸的氣,對不對?”沈執嘆了口氣,卻又無可奈何,只得口頭訓斥一句:“下次,斷不可再開這樣的玩笑。”“是!”云悸故作俏皮的笑笑,卻在沈執沒看到的地方露出了狡猾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