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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舞青帝

(續三)未央宮淺墨

霓裳舞青帝 軒宇轉 1258 2021-04-20 11:05:09

  那年,離開赤帝城回歸迷幻城不久,父親便帶我至中方,會見黃帝!

  父親說,黃帝乃五方大帝之首,是太古女圣媧所造的第一尊人族,人族乃萬物之靈,天地主角,雖誕生于三族之后,起于微末,可卻是鐵骨錚錚,自強不息!

  上古大戰時,萬族懼于巫妖魔三族威勢,委曲求全,冷眼漠視,不知唇亡齒寒道理,被三族分而化之,慘遭滅族!

  黃帝領人族強者,率先豎立旗幟,站在三族的對立面!三族舉兵來犯,人族在黃帝的帶領下,視死如歸,勇于反抗,硬生生,打破了三族不敗的威名!

  后,天帝入人族,求教于黃帝!才有了日后,天帝領萬族,重定五方四極的安寧!

  父親滿是唏噓!

  我很是不解!

  父親說,黃帝大德,有天帝命格!那天帝尊位本是人族所屬!

  可萬族排斥于人族,自覺高貴,乃先天生靈,人族后天所生,不入他們的法眼!在凌霄殿內,無一尊神袛推舉黃帝!

  我問:“黃帝就甘心如此!人族就甘于沉寂!”

  父親說是啊!怎會甘心,那時人族要入天宮,求個說法!可黃帝令如天規,喝止住了人族眾強者!”

  父親說黃帝知大局,不想再生靈涂炭!自此,居于中方未央宮,萬年來,不再現世間!

  至未央宮前!

  黃帝一襲布衣,很是樸素!

  父親作揖道:“黃帝!”

  黃帝道:“白虎帝君!”

  父親道:“黃帝出宮迎接,可真是折煞本帝君了!”

  黃帝道:“多年不見,帝君倒是矯情,斯文了許多!”

  父親尷尬一笑!指著我道:“這是小女霓裳!”

  黃帝道:“冰清玉潔,鸞鳳位格,不凡吶!”

  黃帝又呢喃道:“可惜了!”

  父親瞳孔一縮,滿是憂郁,欲要向黃帝問明!

  黃帝卻是搖頭!

  日后我才知,黃帝說我,命運多舛,前路未卜,是個多情之人,自古多情必遭劫難,更何況是我們這些仙人!

  入了未央殿,我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青帝!

  青帝依然仙姿飄逸,神情淡然,是那天上謫仙!

  父親向青帝作揖道:“青帝!”

  又對呆愣的我使眼色!無奈下,他重重咳嗽一聲!

  我才是回神!道:“青帝!”

  青帝點頭,道:白虎帝君,霓裳帝女!”

  殿內,一女仙,也對父親作揖!道:見過白虎帝君!”

  黃帝笑著道:“此乃,我的女兒,淺墨!”

  “百年前,天帝已賜封她為公主!”

  我露出苦笑!不知我那公主稱號,何事才能被天帝批復下來!如今,在這大殿內,我是位格最卑微的!哦,我還不曾位列仙班,我這才想起來!

  無奈下,我作揖道:“淺墨公主!”

  淺墨道:“霓裳姐姐多禮了,姐姐比我大,叫我淺墨就可以了!”

  我點頭,笑著道:“淺墨!”

  黃帝道:淺墨,父親與兩位帝君有要事相商,你帶霓裳去府內休息!”

  父親亦是點頭!

  淺墨與我坐在,高聳入云的宮殿上!

  我們俯視著下方,熱鬧非凡的城堡!

  淺墨很是純真,不沾世間塵埃,我覺得她好像是天地間的精靈!她那公主尊位,亦是天帝為安撫于人族,在淺墨出生之時便被賜予!

  淺墨與我一樣,未曾出過中方,未曾去欣賞,體驗,觀悟,世間諸多!乃是生活在籠中的金絲雀!

  我覺得她比我更是可憐!起碼我有大哥的陪伴,有顆叛逆之心!可淺墨,卻獨自一人,在這未央宮,度過了這漫長的歲月!

  她問起我西極在哪,是什么樣的!她聽族內長輩說,西極乃蒼茫一片,冰雪覆蓋,甚是壯觀,尤其是那極顛星空,乃天地一絕!她眼內滿是希冀!

  我輕輕的道:待日后霓裳姐姐,帶你去看!”

  淺墨點頭,她說這是我倆的約定!

  淺墨與我提起愛慕之人!

  她說,在幼時,這未央宮內出現了個小哥哥,伴她度過了好些時日,那時他們一起看日出,日落,一起捏泥人,那時,是淺墨最開心,輕松的時光!

  可惜,在淺墨十歲時,那小哥哥離開了,再也沒出現在未央宮內!

  我問淺墨,那個小哥哥叫什么,淺墨回憶道,就叫小哥哥啊,她又沉思會兒說,她記得黃帝好像叫過他離兒!

  離兒么!我深深將這個名字記在心底,日后,要為淺墨留意!

  我問她,就沒向黃帝詢問么!

  淺墨說,問過了!父親說,小哥哥家人,將他接走了!

  淺墨哭泣的說,那小哥哥為啥不與淺墨道別!

  黃帝說,小哥哥家人來的很是突然,不待他提出,已被帶走了!待日后,父親帶你去見小哥哥好不!

  黃帝這一句承諾,便是遙遙無期!

  淺墨卻是相思至今!她特別想知道那個小哥哥在何方,如今又是何種樣貌,他是否還記得淺墨!

  淺墨問我:霓裳姐姐,你愛慕之人是誰呢?

  我羞得臉通紅的如那天邊驕陽!不愿訴說!

  淺墨道:姐姐愛慕之人,莫不是那殿中青帝吧!

  我驚異的看著淺墨那雙眸!

  淺墨捂嘴淺笑!笑著道:看來是被淺墨猜到了!

  我敲著她的額頭,辯解道:哪有!別亂說!

  淺墨嬉笑道:在殿內,我早已看出姐姐目露深情,一見傾心,姐姐與帝君是不是有那肝腸寸斷的情緣那,看說于淺墨聽聽!

  那時,青帝,負者雙手,突兀的出現在我倆身后!

  淺墨似是察覺出來!回頭:青,青帝!

  我聽話,嘴角的話語立即停下,當我扭過頭,望向青帝俊朗的神情,很是扭捏:青,青帝!

  我很是尷尬!

  不知青帝是何時來到的,聽了多少我們女子的閨中話!

  青帝平靜的望向我,微微點頭,望向那云起云落,翻涌卷動的天空,那一眼,似是飽含著某種深意,似是寄托著他的思念!

  隨后,他便如道風,消失了身影!

  我看著他離開的地方,頓時感覺委屈!

  淺墨勸解道:姐姐莫要傷心,青帝是向來如此的,姐姐莫要介意!

  我倘若無事的摸了把眼睛:他就是個呆子,本帝女豈會放在心上!只是剛剛被風沙吹到了眸中!

  當我倆來到未央宮前時!

  只見青帝如棵萬年常青樹,靜立若磐石!當我倆走到他身旁時!

  青帝閉著的雙眼睜開!

  他朝我道:本帝君初來此,還請帝女引路,帶本帝君四處走走!

  我覺得他很是怪異,低聲碎語道:莫名其妙,我也是初來此好不!正主你不找,何苦找我這路癡!

  青帝目光如炬!

  淺墨摟著我的胳膊,淺笑道:姐姐,青帝所求,咱們豈能不應!

  她又朝青帝道:帝君,走吧!

  說著,便拉著我向前走去!

  青帝靜靜的跟在我倆的身后!不曾言語!我總是感覺到青帝在看著我的身影,不知在想著什么!我心思很是忐忑不安,一邊深怕青帝察覺我的小仙娥身份,一邊又在期盼青帝暗查秋毫,能與我相認!

  城內,很是繁華!

  從凡間飛升上來的仙人,帶來很多新奇古怪的東西!

  淺墨說,她吃過最酸甜的是名為糖葫蘆的東西!

  她帶我向位老者買了三支!

  老者向淺墨躬身,并不愿收取錢銀!

  淺墨向緊隨的青帝遞過一支!

  青帝取過!

  我紅唇觸摸到那粉紅的如珠子的糖葫蘆,只覺一股冰涼之感,糖葫蘆很脆,在嘴內化為股甘汁,滋潤著我的蓓蕾!它帶著瓊漿玉液的香甜,還摻雜著酸澀的感覺!

  這,可能是我們這些女仙的最愛吧!

  很快,竄著六七顆朱果的糖葫蘆,便成為腹中之物!

  我感覺意猶未盡,眼內桃花朵朵!滑舌不斷舔著嘴唇周圍!

  青帝看看我,又看看手中的糖葫蘆!便遞到我眼前!他道:給你!

  我道:你不吃么?

  青帝道:不喜歡!

  他的話語很少,那股高冷的氣質,讓我很是討厭!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不住誘惑,接了過來!

  青帝獨自向前走去!

  我與淺墨跟在他的身后!看著腳下他那長長的影子!我低著頭,很是不客氣的踩著!每當他踏出一步,我便隨著他的影子,踏出!

  淺墨看著我,笑意淺淺!

  青帝似是察覺不對,停下身,向后看去!

  我立馬呆住,無辜的與他對視,還眨著眼睛!

  青帝又看向淺墨!

  淺墨搖搖頭!

  四周人影錯落,青帝終是沒發現我的不對!又向前走去!這下我可是乖了,老老實實的跟在他的身后!

  客棧小二的迎客聲,雜耍戲班的吆喝聲,形形色色的路人,組成了這繁華的城堡!

  突然,在客棧屋頂,居民屋內,竄出妖族向我們襲來!

  我與淺墨,被嚇得向后退了步!

  我能看出,那些妖人都是向淺墨聚來,尤其是離得她最近的妖人,那鋒利的爪子,下一秒便要抓在淺墨的肩上!

  青帝眉頭微皺,持著莽荒劍,凌空而立,青光閃現,那妖人的爪子便斷裂而開!

  淺墨蜷縮在我的懷中很是害怕!我安慰道:別怕,有青帝在呢!

  我的口氣滿是對青帝的信任,在那煉妖壺中,兩大妖神,無數妖物,都不敵青帝手中的莽荒劍,更何況是這些妖人!

  那領頭的妖人道:你是何人,敢攔我妖族辦事!

  青帝道:妖族,不過是劍下亡魂罷了,當今五方四極還輪不到妖族囂張!

  妖人道:放肆,今日我便用你的血,來祭奠我妖族先輩的亡魂,洗刷我妖族的恥辱!

  妖人頭領,手一揮,道:上!

  十來個妖人便向青帝殺來!

  而那妖人頭領,直直的飛向淺墨!

  青帝手中莽荒劍,分化出十幾道劍光,那些妖人便被擊倒在地上!

  妖人首領嘴角露著邪笑,自以為奸計得逞,淺墨是那待宰的羔羊!

  “帝君!”我焦急的呼喚道!

  青帝如道驚鴻,直直的刺中了妖人首領胸膛!

  妖人首領,眼內滿是驚恐:你,你是,青帝!”他眼內滿是悔恨和不可置信!

  青帝收回劍,淡淡的道:走吧!

  回到未央殿,黃帝滿是慶幸道,幸好有青帝相伴,不然,淺墨就被妖族抓了去!他得到密探的傳符,妖族欲要抓取淺墨,威脅黃帝投靠妖族!

  多年后,我被封為女君,拜于大梵山,斗姆元君座下!

  淺墨重傷,黃帝抱著她,求元君救治!

  黃帝說,妖族亡人族之心不死,他雖令淺墨常年居于未央宮!可,這孩子終是耐不住寂寞,偷跑出宮,遭遇妖族偷襲!幸好侍衛發現,救下了她,可淺墨還是遭到毒手,傷及心脈!

  離琪從走下山門!

  黃帝看著離琪,眼神復雜!

  “想不到,你也拜入了元君門下!”

  離琪作揖道:伯父,幼時幸有伯父收留之恩,不然豈有離兒今日!”

  黃帝嘆息道:我也是念你母親人族之身,再加上你父親的請求!

  淺墨努力的睜開雙眸,虛弱的看著離琪,淺笑道:小哥哥,淺墨終于再次見到你了!

  那時,我才知道離琪便是淺墨的愛慕之人!我暗自惱恨自己的愚蠢!離琪,不就是離兒么!淺墨心心念念之人,就在我身前,我卻不自知,是我害的她,多年都不得見到心中的小哥哥!

  離琪道:淺墨,別說話,我帶你們去見元君!

  淺墨緩緩閉上雙眸,我看到她的嘴唇,露出得償所愿的笑意!

  多年的等待,終是與心上人相逢!

  元君法力無邊,主死生之道,在她的救治下,淺墨脫離了死亡的末路!

  但仍需服用藥物,留在大梵山觀察!

  黃帝放下了心,將淺墨托付給離琪照看!便回歸未央宮,處理軍政要事!

  他雖是淺墨的父親,但他更是中方之主,人族的支柱,他所擔負的責任,使他無法沉醉于兒女私情中!

  黃帝說:離兒,你幼時便呆在未央宮,與淺墨青梅竹馬,伯父是信任你的,伯父不求其他,只愿淺墨,一生平安,你明白么!

  離琪道:伯父,離兒將淺墨當作親妹,必會悉心照顧,讓她早日恢復!

  黃帝搖頭,嘆了一口氣!他是知道淺墨的心思的,可如今觀離琪神情,便知淺墨是一廂情愿罷了!可對于男女之情,他也是無法插手的!只希望淺墨能早日看清,脫離情海!

  黃帝離去后!

  離琪便陪在淺墨身旁,陪她聊幼時的故事,我路過時,都能聽到屋內淺墨清脆的笑聲,我真心替她感到高興!

  離琪很是溫柔,體貼,他為淺墨熬藥,喂藥,為她講故事!

  淺墨看向離琪,眼內有著甜蜜蜜的柔情!她已經沉醉于這溫柔的海洋中,無法自拔!

  不久淺墨便能下地行走!

  元君說,淺墨不能受風寒!離琪便為她尋了件粉紅的貂絨大衣,為她披上!

  離琪帶著淺墨走遍了大梵山各處,欣賞了各種美景!

  夜晚,淺墨說:姐姐,我想向離琪訴說愛慕之意!

  我為她打氣道:淺墨,愛情是要自己爭取的,我支持你!

  夜中,星斗漫天!

  殿前,一棵雪銀樹,星光燦爛,流光彌漫,很是圣潔,耀目!

  慈銘師兄說,這雪銀樹乃天地星辰本源,樹上每片銀葉,都代表著星斗的氣數!雪銀樹自天地初開時,便存于這大梵山了!斗姆元君,亦是脫胎于這雪銀樹之內的!

  樹下,淺墨與離琪,背靠著大樹!

  淺墨向離琪道:大哥哥,墨兒,有件事想說與你聽!

  離琪看著這銀光閃爍的大樹,漫不經心的道:墨兒,有什么事,你都能向大哥哥說的,大哥哥答應了你黃帝,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淺墨盯著離琪的雙眼,很是鄭重的道:大哥哥!你看著墨兒的眼睛!

  離琪這才發覺,淺墨要與她說的話,很是不簡單!他看著淺墨明媚的雙眸!

  淺墨道:大哥哥,墨兒,墨兒喜歡你!

  離琪驚愕道:墨兒,你,你!

  淺墨道:大哥哥,你聽我說,幼時你離去后,墨兒便將你珍藏在心中,時刻惦念著,你就是墨兒心中的光明,希冀,墨兒將自己的心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自大梵山相遇后,大哥哥你待墨兒的柔情,更是銘刻在墨兒的靈魂上,此生,都愿沉醉在其中,不愿醒來!這好像是場夢,似是夢中曾經存在過的!大哥哥,你懂墨兒的心么?

  離琪道:墨兒,大哥哥也喜歡你,憐惜你,希望你有個好的歸宿,可,可那個人并不是大哥哥啊!大哥哥只是將你看做是妹妹般的喜愛??!

  淺墨道:不,不是的,墨兒不是大哥哥的妹妹,墨兒就是墨兒,大哥哥一定是有什么難言之隱吧,大哥哥你跟墨兒說,跟墨兒說!是不是父親跟你說了什么,墨兒這就回未央宮,向父親問明!

  離琪看著激動的淺墨,大聲道:沒有,沒有的,墨兒,你父親只是讓我好生待你的!是,是大哥哥已有了中意之人,墨兒,對不起,是大哥哥配不上你的愛意!

  淺墨捂著眼睛:你撒謊!便跑了

  淺墨哭喪著臉,推開我的屋門!

  我抱著她纖細的身子!道:淺墨,怎么了!是誰欺負你了,姐姐去揍他!

  淺墨哭的很是委屈!道:大哥哥,大哥哥他,他有中意之人了,墨兒,墨兒與大哥哥不可能了!

  我安慰她道:不可能呀,你大哥哥終日在大梵山修煉,他就是個修煉狂,除了你這妮子,還有誰會喜歡他啊!

  淺墨幽幽的道:真的么?可,大哥哥為什么會拒絕墨兒呢!

  我替她分析道:離琪背負著榮辱私仇,可能是不想沉迷于兒女私情吧!

  淺墨漸漸的不再抽泣!

  我道:墨兒,你要是真喜歡你大哥哥,就要給他時間,不要步步緊逼,將他推向山的另一端,那樣,你終會懊悔一生的!

  淺墨道:姐姐,我聽你的!

  第二日!

  我去找離琪,問他昨日為何拒絕淺墨!

  離琪道:霓裳,我為何拒絕墨兒,你還不知道么?

  我道:離琪,我早已跟你說過,我與你是不可能的!

  離琪道:那我與墨兒也是不可能的!

  我道:那不一樣!

  離琪道:一樣!愛一個人是他的權利,拒絕一個人,依然是他的權利,他不能為了卑微的愛,而委曲求全,那對他不公平,對墨兒更加不公平!

  我道:可,墨兒待你是真心的!

  離琪道:時間能磨去一切,哪怕是愛,也會被磨去棱角,變得平平淡淡!

  我道:墨兒已是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她對你是付出了所有的,離琪,我求你了,你試著去接受淺墨好么!她離不開你的,不然,不然她會瘋了的!

  離琪道:那我呢,霓裳,你真的很自私!

  我垂下頭,不敢與他直視!

  他說的對,我是很自私的,愛是自私的,可我卻在勸離琪放開心胸,去接受淺墨!

  淺墨不知何時站在一側!她淚眼婆娑,目瞪口呆!

  離琪雙眼一撇,驚愕道:墨兒!

  我亦是驚訝!

  墨兒用袖子抹著雙眸,飛快的跑了!

  我朝著離琪恨聲道:墨兒要是有什么事,我是絕不會放過你的!

  離琪露出絲苦笑!

  我緊跟著淺墨,來至雪銀樹下!

  淺墨將頭塞到兩腿間,不停的抽噎!

  我輕輕的走到她旁邊:淺墨,對不起!

  淺墨抬起頭,緊緊的盯著我的雙眸道:姐姐,你是不是之前就知道了,小哥哥,他是不會喜歡墨兒的!墨兒其實早該發現了,小哥哥每次看到你,雙眼都是那么的柔情,那與看墨兒的眼睛是不一樣的!小哥哥喜歡你,他說的中意之人是你!為什么,為什么,那個人會是你!是墨兒不好嗎?

  我道:墨兒,姐姐與你小哥哥是不可能的!你還記得那年在未央宮么,我們倆相互傾訴愛慕之人!

  淺墨點點頭:記得!

  我道:你說姐姐與青帝有肝腸寸斷的情緣,你猜的不錯,我們有著化解不開的宿命!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們就像根麻繩糾纏不清,生死無解!只有未知的前路,等待我們去踏足!

  我望著遠方,眼睛深邃!

  淺墨低聲呢喃:姐姐!

  遠方大殿,斗姆元君盤坐在蒲團上,似能看破重重虛妄,不禁搖頭!

  夜中!淺墨傳符于未央宮!

  第二日,黃帝遣近衛,騰云而來!

  離琪替淺墨入山尋藥!只有我來相送!

  淺墨緊緊的抱著我,我能感受到她有多么的不舍與無奈!

  她道:姐姐,我走了,要離開這個傷心地,傷心人,那是因為我懦弱,無法接受這一切!但,姐姐,你不一樣,你一定要一直走下去,直到山水無盡,歲月流殤!

  我沉重的點著頭:會的!

  淺墨深深地望著遠方大山,她是多么希望再見離琪一面!可惜,只是心中的念想罷了!

  淺墨終是與近衛走了!

  后山,離琪望著空中流逝的云朵,似是猜到了什么!

  發瘋的向回飛去!

  “霓裳,墨兒呢!”他激動的對著我喊道!

  我道:走了,回未央宮了!

  我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交于他手中:這是墨兒離去時,留下的!

  信封上寫著,小哥哥親啟!

  離琪顫顫巍巍的取出信來!

  小哥哥,當你看到這封信時,墨兒已走,這些時日來,是墨兒一生最快樂,幸福的時光,有你,墨兒的心底充滿了色彩,如那空中彩虹,耀眼奪目,你永遠都在墨兒心底珍藏著!

  墨兒自幼膽小,懦弱,無法接受之事只有逃離,小哥哥,墨兒的心已是千瘡百孔,只有獨自一人在那孤獨的地方,悄悄地舔著傷口!

  最后墨兒想說,小哥哥墨兒會等你的,記住,在天地的中央,會有個女子惦念你,期盼你的歸來!

  小哥哥,再見了!

  墨兒!

  墨兒的等待終是成了徒勞,離琪被妖蓮控制屠殺同門,終是被他的祖父白帝害的走上了不歸路,帶著悔恨離開了世間!

  他終是與這個天地格格不入,無法相融,是血脈,是思想,是至高無上的天規所造成的!

  墨兒知道后,因相思成疾,病倒在床上,再也沒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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