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木質的大門在吱呀一聲中被打開,四人的影子被月光照射在地面上。
“各位小姐光臨寒舍,沒有什么可以招待的東西,還請自便。”
艾夫斯走到桌邊劃亮火柴將燈點亮。
煤油燈的火光照亮了昏暗的房間,亞里沙這才發現,這位前海軍元帥的房間還挺豪華。
墻壁上掛著海軍軍刀還有軍旗,另一面墻上掛著一系列裝備,還有帝國國旗。
這寒舍可一點都不寒。
“為什么帝國的前任海軍元帥會在這里?”
艾米麗還是不太能夠接受現狀,艾夫斯元帥是一位傳奇的海軍元帥,立下了汗馬功勞,自身也是在十幾年前從海軍光榮退役……
等等,十幾年前莫非……
艾米麗被她的推理所震驚,微微后退,突然腳下即將摔倒。
說時遲那時快,艾米麗眼疾手快的拉住旁邊的旗幟,才穩住身形,避免摔倒。
“吱呀!”
隨著一聲異樣的聲響,一旁的地板上打開了一條密道。
“亞里沙小姐,您的妹妹也太著急了吧。”
“如果你想要在艾米麗面前保持神秘,最好在多花一些心思。”
亞里沙抱起雙臂看著展開的密道。
“不向我們介紹一下你要帶我們去的地方嗎,艾夫斯先生?”
“嘛,雖然有一些倉促,但也沒有偏離原定的計劃,不過…連點修飾和格調都不要,您真的是騎士貴族家的人嗎,亞里沙小姐?”
“我是考德文家的二女兒,現在是以后也會是。”
亞里沙單手放在胸前,向對方強調她的身份,打消對方不必要的懷疑。
撓了撓頭,艾夫斯心里面開始暗道麻煩。
(皮耶羅你之前可沒有給我說過會來的是騎士家族的那種大人物啊。)
不對,他走之前好像是那樣說的。
看著面前亞里沙站的地方,艾夫斯回憶起十年前的往事,十年前也是在這里,皮耶羅就站在現在銀發少女站的地方向他做最后的告別。
“我的老友啊....”
皮耶羅拄著拐杖顫顫巍巍的站在他的面前。
“皮耶羅,你怎么突然在這里?!還不快回去,如果被發現的話....”
艾夫斯很是慌張,如果被發現的話他也沒有辦法保護他!
不止如此,如果這個帝國通緝犯在他家里被抓的話,他也會陷入很麻煩的事情中去。
“不用著急,艾夫斯,我躲躲藏藏的日子馬上就要結束,而你所期望的帝國的換代也快要開始,新的時代即將到來,在克拉娜的推動之下,咳咳咳....”
鮮血咳出,皮耶羅身體一軟倒在木質地板上。
“皮耶羅!”
艾夫斯大驚失色,立刻跑到他的友人身邊想要幫忙。
“艾夫斯!”
皮耶羅抓住友人的手,卻連自己起身的力氣都沒有。
“帝國即將改變,但這里不會這里會一如既往地是水淹區的無法區域...一個僅僅名義上屬于倫敦的地方,新興的帝國并沒有那么多精力花在這種開發過的廢棄區域....呼....所以...我想拜托你個事情。”
“皮耶羅....”
“拜托了,這是我一生一次的請求,聽說你在隨機挑選人實現夢想,請把這個做下去...而后如果有一天遇見一個跟我一樣讓你感到特別的少女...將她帶到我藏匿的地方....”
“那里有什么,皮耶羅,為什么要讓我做....”
死死地拽住艾夫斯的袖子,皮耶羅用盡力氣抬頭看著他的摯友露出微笑。
“等到....她來到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說完這句話皮耶羅撲通一聲倒在地上,閉上了眼睛。
“艾夫斯先生,你在發什么呆,您到底要給我看什么,把我帶到這里來以后就自顧自的發呆?”
聲音將艾夫斯帶回現實,銀發少女拍著桌子,向他提出要求。
“抱歉,你跟我的一個舊友很像,他也像你一樣充滿了特立獨行的氣息,雖然他現在已經離開,但他囑咐我如果遇到跟他相同氣息的人一定帶她去他之前住的地方看看。”
“原來如此,那么能請您帶路嗎,同類住的地方我也想看一下呢。”
目前的一切看起來都像被計劃好了一樣,耳邊也有如同低語般的聲音告訴亞里沙去那個地方,一切都像有人計劃好了一樣。
但亞里沙還是要去闖一下,畢竟如果在這里停下的話,之前所做的一切就沒有意義。
“還請小心,這里比較狹窄。”
點亮火把,艾夫斯率先走進密道。
“等等,亞里沙,請讓我來打頭陣,等下如果有什么萬一,你們就逃走。”
斯嘉麗攔住她的兩個妹妹開口建議道。
亞里沙拔開斯嘉麗,拿過火把打頭進入密道。
“亞里沙?!”
“斯嘉麗姐姐...我說過,考德文家三姐妹一條心,我們不會拋棄親人,更不會躲在親人的身后。”
亞里沙對著斯嘉麗露出笑容。
“如果呆在你的身后,還怎么保護你呢?”
看著亞里沙那燦爛的笑容,斯嘉麗抿住嘴唇。
(但我想要的不是被你保護,而是由我來保護你啊!)
看著進入密道的二姐,艾米麗拿起火把,點了點自家大姐的肩膀。
“那斯嘉麗姐姐,后面的位置就拜托了,請好好的看住身后保護好我們哦。”
“啊,一定會的!”
斯嘉麗清醒過來輕輕點頭。
現在可不是賭氣的時候,無論在哪個位置她都必須保護好她的兩個妹妹。
那是她僅剩下的,獨屬于她的寶物。
“這里是酒窖?!”
密道的出口到處堆放著木質的大型酒罐子,周圍也掛著不少的煤油燈。
“各位先將火把熄滅吧,如果這里發生火災的話,麻煩就大了。”
亞里沙點頭熄滅火把,在這里放火,那根作死基本是沒啥區別。
跟著艾夫斯在酒窖內行走,復數的酒桶出現在眾人的面前訴說著酒窖的規模。
“為什么這么清靜,上面沒有酒吧嗎?”
走了好一陣,一般酒窖嘈雜的聲音并沒有出現,反而是一反常態的寂靜,這讓艾米麗有一點不適應,這跟她在倫敦見過的酒窖根本不一樣。
“因為這本身就是廢物利用改裝而成的酒窖,至于重點則是在上方。”
一行人順著梯子離開酒窖,來到外面。
周圍到處是殘破的鋼鐵和廢棄的瓦礫,到處呈現出一股破敗的氣息,而在這種破敗的氣氛中卻有著一棟完好的二層樓房,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
而他們剛剛出來的入口正好在這棟樓房的旁邊,可以看得出是這棟樓房的地下室。
“酒窖偽裝的洋樓,還開在這種地方真是新穎。”
“酒窖并不是偽裝,而是真的利用了這棟樓房的地下室。”
艾夫斯從衣袋中點燃雪茄抽了一口。
亞里沙伸出手嫌棄的口鼻邊扇來扇去,希望驅散這難聞的味道。
“我家妹妹不喜歡煙味,還請您不要吸煙。”
伸出手拿下對方的雪茄,斯嘉麗強行制止艾夫斯的抽煙。
“抱歉抱歉,不過...我家,她不是養女嗎?”
“養女怎么了,養女也是我斯嘉麗.考德文的家人!”
看著面前幾乎要頂到他面前的少女,艾夫斯想了下將雪茄剪斷收回口袋。
母老虎還是敬謝不敏,不是適合招惹的類型,逞一時威風只會落得一身麻煩。
“我的事情怎么樣都好,艾夫斯先生,即便改造成酒窖,在廢棄的工廠中建造和運營這樣一個酒窖那無疑是虧本的,那么它更重要的地方在哪里?”
“啊,它當然有更重要的地方,這是我運營的社會管理機構的集合據點。”
“社會管理機構。您?”
亞里沙看著面前的男人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帝國的海軍元帥卸任后來當市長?說不出的微妙和奇怪的感覺。
“這里是我的家鄉,早在區域開發前我就在這里住,在這里長大!親眼看著因為洪水帝國將這里放棄,明明還有希望,明明還有人不愿意離開。”
艾夫斯對著亞里沙攤開雙手后猛地攥緊。
“所以我帶著不愿意放棄的年輕人重新給予這片地方法制與希望,殺人的送到倫敦刑場,逃犯遣送回去,損害他人財產的依法論處,如果帝國不愿意管,那就我們自己來,因為這是我們的家,如果我們放棄了那就徹底沒有希望了!”
亞里沙點頭同意。
“正是如此,希望是給不放棄的人準備的,聽到您的決心真的很好相信就這個話題我們回頭可以聊一聊,但現在請您告訴我,除了這一點您帶我們來這里的意義是什么?”
“這就要涉及到這里的第二個作用了。”
指著樓上,艾夫斯開口:“這里也經常用來借給某些有苦衷的人居住,而我的那個友人曾經就住在這里,他也是這里的最后一名居住者,從他以后二樓就不再開放了。”
視線重新回到亞里沙的身上,艾夫斯向她行了個禮。
“而他最后的愿望就是希望您這樣的人能夠親自到他的房間看看,雖然不知道到底為什么,但我想我有滿足朋友愿望的義務,所以還請您上去一看。”
視線飄向二樓的窗戶,仔細核對了方向后,亞里沙露出微笑。
(找到了!)
“那恭謹不如從命,我們現在就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