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叫小班長
今天輪到鄒航在短視頻平臺直播,他坐在后臺,準備好了跟大家見面,鄒航提前就點進了直播間,可還沒到晚上七點半,直播間就已經好幾十萬人在等著觀看了,鄒航看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心里也有點震驚,上有師父干爹,還有師哥們,自己何德何能啊。說到惶恐,鄒航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清醒,無論在什么時候,總是能保持一種孤獨或是孤傲的態度,不悲不喜,不卑不亢。鄒航清醒的知道,無論什么時候,人不能飄,得腳踏實地。
孟哥也在后臺呢,鄒航瞄了一眼孟哥,正在那打電話呢,笑的眉開眼笑,差點露出牙齦來。鄒航搖搖頭,自己原來給靈犀打電話的時候也是這幅德行嗎?啊!愛情啊愛情。
直播正式開始了,鄒航還是那句老話開場,“大家好,我是你們的老朋友,九良。”然后露出甜甜的笑。
其實直播也沒什么主題,就是閑聊,大家伙有想聊的話題,就打在屏幕上,鄒航看到了就會回復。
說起了小時候學藝的事,還說了說跟原來的室友那段睡衣兄弟的故事,只可惜那位仁兄英年早婚,棄鄒航而去了,鄒航還記得那年室友婚禮,鄒航穿著一件陰著大白兔奶糖的T恤去幫他到新娘子家砸門……
粉絲讓鄒航唱個歌,鄒航一邊說不想唱不想唱,一邊卻拿手機查起了歌詞。
鄒航看著屏幕上的話,有人關心讓他少抽點煙,有人讓他多喝水,鄒航有時候想一想,真覺得自己特幸福,她們素味平生,有些人連一面之緣都沒有,卻能隔著屏幕,隔著千山萬水,被人喜歡。從小學藝,為的是什么呢?如果說廚子是為了讓人先吃飽飯,再吃好飯。那他們說相聲的呢?目的就是讓人快樂,然后更快樂吧?快樂這件事說起來很簡單,好像平常的不能再平常,可能讓人快樂起來,還真挺難,鄒航覺得自己學了十年,卻越學越害怕了,因為藝術這東西吧,深不見底,沒有盡頭。
有粉絲在屏幕上問鄒航,能不能給粉絲們起個名字,你看人家有的師哥的粉絲叫檸檬,有的叫諸葛鋼鐵,叫啥的都有,可這么長時間,她們還沒個名字,鄒航一時還想不起來,該起個什么名字呢?有粉絲在屏幕上評論,說什么的也都有啊。
鄒航邊看著評論邊念叨,“叫啥?鋼絲球?貓糧?貓糧供應商?行,都行,良家婦女?宇航員?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哈哈,行,叫什么都行,叫音響,話筒?直播?哈哈。”
“其實都行,叫什么都行,名字嘛,小班長?誒?這不錯,就叫小班長吧?因為,管好自己人人都是小班長嘛。積極向上,咱們充滿正能量。”
然后這一天喜歡鄒航的那一群人,就有了一個共同的名字,“小班長”。挺好。
直播兩個小時,直播結束的時候正好是他和孟哥的攢底演出,今兒要演《學啞語》,嗐,又要被孟哥那個嬌俏的小啞巴調戲了。
兩人上臺鞠躬,小園子演出就是好啊,舞臺離觀眾近,說話不用追著話筒,還可以現場和觀眾們互動,多輕松。
上了臺就有人上來送東西。大伙是知道鄒航一向不收禮物只收信的,所以多數禮物都是送給孟哥的,孟哥也不收觀眾貴重的禮物。之前有人送的禮物價格有點貴,孟哥都追著人家還了回去,只留了信,而且孟哥收了觀眾的禮物從來都會好好珍惜,比如那個一直放在包里的眼鏡,還有之前有觀眾送過一個枕頭,孟哥搬了幾次家,都拿著。
今天有一個觀眾,拿著兩個大盒子奔臺上來,鄒航站在桌子后都沒看清人家拿的什么東西,只看孟哥雙手接過來,那位觀眾打開了盒子,孟哥看了看回頭就招呼鄒航過去。鄒航趕忙走過去,到近處一看,原來是兩身大褂,兩件分著裝在兩個盒子里,疊的板板正正,只能看到領口和胸襟的位置,鄒航接過自己的那件,聽著那衣服的主人說,是自己親手裁剪縫制的,希望兩位喜歡。鄒航一再向人表示感謝,低下頭,細細的看了看,是深藍色的底有暗紅色的格子花紋,是厚重有質感的料子,鄒航很喜歡,想來這位觀眾真是有心了,親手做這兩件衣裳。一定是辛苦吧?
兩人把大褂收好,回到臺上開始演出,鄒航時不時的就會瞄一眼那兩個裝著大褂的盒子。
演出結束,剛回后臺,孟哥就拉著鄒航讓他脫衣服,“航航,你快點,把衣服脫了。”一邊說一邊也脫自己的衣服。呃…
后臺的演員都過來圍著看,其實大伙都挺羨慕。
鄒航脫了身上的演出穿的大褂,整齊的疊好,拿出盒子里的新大褂,抻開來抖了抖,一粒粒解開口子穿上,系好扣子,雙手伸開又低頭看了看,恩,合適,領口,肩膀,袖長,身長,肥瘦,全都合適。心想,這尺寸是怎么知道的呢?孟哥那件也合適,師兄弟們都稀罕的不行,眼巴巴的看。兩人站在一起,又一起去鏡子前照了照,鏡子里的兩個人,肩并肩站著,像本就應該站在一起一樣,鄒航看看自己,又看看鏡子里的孟哥。再想想送這衣服的主人和那幾十萬人的“小班長”。嗯,人生樂在相知心。
……
“航,明天咱倆就穿這大褂上臺吧?”
“別著急,先生,留著今年大封箱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