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一路小跑地跟著好似緩慢行走的李靜,心中卻是在感慨,就是這么容易。
在正確的時機,知曉正確的情報,做出正確行動,能夠獲得無比豐厚的回報。
如果李靜過來,說要帶他見鐵知事,他若沒多問一嘴,真以為是鐵知事要見他,乖乖跟著去了,或許啥都沒了。
片刻之后,陳飛跟著李靜,漸漸看到了一座城墻高達七八丈的巨大城池,城池上寫著‘祁縣’二字。
陳飛看著那有些陌生的字體,類似地球古代的小篆,但是陳飛能看懂。
“原主從八歲開始就成了孤兒了啊,之前的記憶很模糊,但是會認字,看來原本在陳家村應該也是個土豪。”
進入城池后,是一條寬廣干凈的大街,能容納十匹馬車同行。
此時雖然只是清晨,但大街上馬車、行人、貨郎、商販已經快塞滿大街,能稱得上人煙稠密。
年幫坐落在祁縣的分壇距離城門不遠,只走了三條街便到了。是個相當氣派的大院子,門口守門的幫眾相當精悍,兩個大石獅子也很高大雄武。
守門的幫眾顯然認識李靜,馬上恭敬問好,打開了大門,同時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陳飛。
李靜大笑道:“我爹在吧?鐵知事要知道這位陳飛兄弟的武道資質,我請我爹幫幫忙!”
李靜的嗓門大得很,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然后陳飛就在一道道驚訝、羨慕、嫉妒的視線中,一直到了李靜的父親李燁面前。
李燁坐在花廳的太師椅上,同樣的國字臉,留著短須,從面容上看起來是個很嚴肅,很有威嚴的人。
李靜規規矩矩地站在廳內,拱了拱手,沉聲道:“李香主,鐵知事想要知道這位陳飛兄弟的武道資質,特來請李香主幫忙!”
陳飛老老實實地站在李靜身邊,聽到他的話,還是忍不住抬眼看了一眼坐得四平八穩的李燁。
李靜不是說這是他爹嗎?這個語氣,他們父子的關系很差?那還能靠李靜的關系走后門進幫嗎?
陳飛偷眼看著李燁的臉,發覺他眼中露出一絲震驚之色:“李靜,鐵知事讓你幫忙看人資質,是公事?有衙門的牌票?”
李靜疑惑地道:“沒有啊,但雖然是私事,但……”
“那你個兔崽子為什么叫李香主,難道不認我這個爹了?”
李靜很是委屈地道:“爹你不是總說,在幫內,沒有父子,我不是為您保持威嚴嗎?”
陳飛明顯發現李燁雖然仍然面無表情,但眼睛明顯抽搐了一下。
剛剛李靜在大門口扯著嗓子,要自己爹幫忙,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了,現在卻叫起了李香主,一個字,牛!
李燁臉上露出個勉強的笑容,對陳飛道:“陳小兄弟見笑了,你上前來伸手,我看看你根骨!”
陳飛立刻上前,伸出手掌,心中還是有些緊張,之前已經問過仙鏡,鏡子說自己的體質不會被發現,但是心中還是有一點點擔憂。
下一刻,陳飛感覺自己的手腕被輕輕一搭,然后一股奇異的震動順著李燁的手指落入身體。
陳飛感覺全身骨頭在這一瞬都麻了一下,這種感覺和之前被溫團長用飛叉指著的感覺不同。
那個時候,陳飛是真的感覺有特殊的氣流注入體內,而此時陳飛卻感覺,僅僅是特殊的震動。
李燁僅僅手指一搭便立刻放開,沉吟了片刻,說道:“不錯,骨骼沒有長歪,筋肉飽滿,臟腑也很有活力!”
李靜驚喜道:“這說明根骨厚重,若煉出氣血,定會強橫無比!鐵知事果然好眼力,或許用不了多久衙門就多個捕頭了!”
陳飛立刻鄭重道:“李香主,當初鐵知事確實想要看我根骨,但其中可能另有內情,可能鐵知事沒有讓我成為他部下的意思!”
李燁點頭,臉上卻露出一絲笑容:“既然如此,那陳小兄弟不如暫時加入我們香口,鐵知事若真有這意思,也好找人嘛!”
說著李燁從懷中摸出一塊令牌,交給了陳飛,“我做保,有這塊推薦令牌,可不經過考核便成為正式幫眾!”
李靜笑道:“這樣正好,鐵知事知道我的安排,定會更加看重我的!”
李燁臉上無奈之色閃過,對陳飛道:“小兄弟,你先拿著令牌,去領取正式幫眾的入幫資源吧,在下要和兒子提點幾句!”
陳飛點頭道謝之后便出門了,回頭望了望身后的議事大殿,他微微皺眉,實在是感覺事情過于順利了。
陳飛之前問仙鏡,如何最優化地修煉武功,鏡子給的回答是,等李靜上門,不要和他去縣衙,那很大幾率能加入年幫。
具體的細節,陳飛因為權限不足都沒有問出,李靜是年幫香主的兒子之前陳飛是不清楚的。
即便李靜是真的憨,但是他爹李燁絕不是傻子,加入年幫,和加入年幫成為正式幫眾,是完全不同的兩件事。
正式幫眾,能得到價值幾千兩的修行資源,陳飛看李燁從懷中一掏就拿出令牌,總感覺是提前準備好了似的。
陳飛現在也推測不出什么,只能壓下疑問,等沒人的時候問鏡子了。
陳飛拿著令牌,問了李燁門外守門的幫眾,很輕松地找到了登記新晉正式幫眾的院子。
院子邊上掛著雜務院的牌子,進入院子,發現院子不大,但是很精致,很雅致,一個小老頭正坐在院子中央的搖椅上。
小老頭搖搖晃晃,閉著雙目,嘴里哼著小曲兒,邊上的桌上還放著瓜果蔬菜,茶壺茶杯。
陳飛懷疑地看了一眼小老頭,開口道:“老先生,我是來登記成為正式幫眾的!”
小老頭沒有睜眼,嘆了口氣道:“完成考核任務的信物拿過來我看看!”
“香主給了我塊令牌,說我不必參加考核!”
小老頭猛地睜眼,看向陳飛,而一見到陳飛的臉,他更是驚得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是你?你怎么……”
陳飛眨了眨眼,笑道:“老先生,怎么看我跟見鬼似的,我之前一個流民,有這么出名,您老認識我?”
陳飛頓了頓,微微瞇起了眼:“當初毒打我的,該不會是您老派來的吧?”
“不是我,是陳嘯天!是陳嘯天要殺你!”
“陳嘯天?果然是他!”陳飛心中卻是在暗中嘀咕,這人是誰,沒有印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