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聽得很真切,緩緩站起來,舟醫走了過來扶著我:“我們昨晚商量過了,我們護送你出去!”
不是吧!才一晚就改變他們的想法了?他們進來應該是有別的事吧,因為我這個不可控的因素就要放棄了?
“你們來這里的原因是什么?”我說出了疑問!
“那你進來又是為了什么?”舟醫反問著我。
我是被騙進來的好吧!我才不喜歡這荒山野嶺的,哪怕為了巨大的財富我也不會進來!
“我是被騙進來的!”我有點傷心地說著。
“被騙?”他們都紛紛地圍了過來。
“我好像有個老公,他讓我去旅游,順便幫我簽收兩件貨物。”我繼續說道。
“老公?”他們表示質疑。
好吧!其實我也在質疑那個人到底是不是我老公!至少我想不起來他是什么模樣。
“其實這不重要,好像現在這里好像又是我的夢境!”我喃喃自語。
“夢境?”他們又齊刷刷地看了看我。
我忍不住白了他們一眼,這是吃了復讀機了嗎?
“我也不知道,好像能夠想起一些,又好像一切都不真實!”我對他們說出來心中的疑慮。
慶錫和大胡子以外我在胡說八道,哈哈大笑起來。
多殤表情有點凝重,而舟醫則看著我說:“如果是這樣,或許很多事情都說得通了!”
舟醫扶著我,到峭壁的另一邊:“你現在用心想著我們可以回去了試試?”
我不解地看著他,這當我是啥?時光穿梭還是隔空拿物。舟醫還是看著我,鼓勵的眼神看著我。好吧,好吧!我可經不起他那樣看我。
我閉上了雙眼,想象著那條河,那艘船,想起船夫對我說的話,我默念著:“船夫,不是說了會來接我的嗎?”默念了三遍,我突然感覺有狂風使勁吹著我。
我睜開雙眼,發現懸崖那邊有一條滾滾而來的大河,那艘船竟是那么熟悉。對了,是它了!
我感覺轉過臉高興地看著舟醫:“我成功了!”
舟醫只是平靜地看著我:“你終究還是要走的!”
我沉浸在自己世界里,沒有很認真聽他說著什么。我太高興了,終于不用再去冒險了。
慶錫和大胡子他們也過來了,他們一臉不敢置信,使勁揉了揉眼睛:“這太酷了,喂!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高興地笑了笑沒有回答!
多殤也過來了:“你名字是什么?”
啊?是不是多殤也被我嚇傻了?
但為了他那難得一開的金口,我還是告訴他了:“我叫心秋!心愿的心,秋天的秋!”
“忽有故人心上過,回首山河已是秋!一切皆是夢,只能回想!”舟醫看著我突然念念有詞。
多殤聽完舟醫的話變得更沉默了。
我看著氣氛不是很好,勉強活躍一下氣氛。
我看過慶錫:“喂!你叫什么名字?”
沒有想到這次他那么輕易就回答了我:“慶錫,我媽給起的!”他看我看了看大胡子,幫忙答到:“我們都叫他大胡子,真名你也不用糾結啦!”
慶錫又看了看舟醫的方向:“舟醫,舟家世代單傳的的獨子,一心成醫!我們這的女人看到他,好像看到一堆金子似的!哦,就跟你第一次看他的那眼神一樣,愛慕極了!”
我哪有?不要亂說好吧!我趕緊白眼叫他打住,余光心虛地掃了舟醫一眼,發現他正看著自己,拿眼神好像在說:“是嗎?”
我的天!我真的沒有!我真的沒有嗎?一點點啦!
慶錫再看了看多殤的地方:“活了上百年的刀手,估計身上太多殤了,我們都叫他多殤!”
“噗……哈哈哈哈……”這樣的介紹真是太記憶深刻了,深刻得我憋不住笑。
我看多殤想說點什么,又沒有說!
那條河越來越近了,這次我認真地看著船夫,發現他還是帶著一頂大帽子,我又不敢去掀開他的帽子,只能上船了。
船開動了,這次只有我們這五個人。舟醫坐在了我的左邊,多殤坐在了我的后邊,其他兩人則坐在旁邊位置。
我的四周都坐滿了人,這船這么大,沒有必要坐得這么擠吧!
我看了看,站了起來,剛想往上面位置跑去,舟醫拉住了我的手:“坐下!”
好吧!你們都是爺!
我把頭靠在船桿上,不知道想著什么,船晃動了一下,我的頭磕的有點疼,輕呼了一下。
舟醫把我的頭固定在他的肩膀上,我想掙扎卻掙扎不開。
媽耶!這什么情況?這比去冒險更恐怖了好嗎?還是回去冒險吧,我接受不了現在這些詭異的場景好吧!
突然,河上的水恍如一面鏡子,在播著一個男人在受著非人的折磨。
我不認識他,但是舟醫他們的表情告訴我,他們不僅認識,關系還非一般。
“不要回來!能夠再次見到你們我就心滿意足了!舟醫,你還是那個我一直想成為的偶像!”那受折磨的男人眼神崇拜地看著舟醫。
我知道我們即將要回去了,我突然想到我之前在巨浪重復徘徊的場景,后背發涼起來。看來在船上我得控制好自己的思緒啊!
“只要你們跟著那女子跳下去,她定可以讓你們找到這里!”鏡子里出現一個怪異的聲音。
果然!
“我們會想辦法的,你回去吧!”舟醫看著我,我好像知道他下一步動作似的,趕緊握緊他的手,不讓他敲暈我。
“沒有我,你們找得會很艱難!”我站了起來,就往船邊走,我明白,現在這一切都是我的宿命,該來的遲早都會來的。
我正準備跳下去,突然感覺脖子一陣疼痛,就軟軟地倒在舟醫的懷里,不是他!
慶錫!
我暈倒前看到他們都一臉歉意的模樣,是我該道歉才對,是我把你們卷入這些事情吧!
等我再次醒來發現還在船上,這河明明很小,卻茫茫看不到邊,那船夫還是坐在那船頭。
我摸了摸脖子,哎!這下的手有點重了吧,現在還這么疼!
我嘗試站了起來,有點無力,但是還能勉強站起來,我慢慢挪到那船夫的位置:“船家,他們人呢,”
他沒有回頭,嘆了口氣:“世間的情愛總在稍縱即逝!”
我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這說得什么跟什么?
“船家,你可以說點我聽得懂的嗎?”我癱坐了下來,我想救他們呀,而且那個人說只有我可以帶領他們找到路。
船家沒有說話,指了指河面。
這是什么意思?這是讓我跳下去嗎?那,萬一他們已經走遠了,豈不是我一個人盲找了。
“你的意思是我跳下去就能找到他們?”我看著那滾滾的河面,有些慌。
“快去吧!他們需要你!”船夫擺了擺手!
我走到船邊:“船夫,下次再見我一定要揭開你的真面目!”說完我就跳了下去
“有趣,有趣!”船夫在我看不到的時候輕笑起來。
我一邊屏住呼吸,不敢再吞這里的水,一邊睜開眼睛尋找他們的身影。
可是,他們到底往哪個方向游了呢?正當我猶豫往哪邊的時候,我聽到了他們叫我的聲音。
可是,他們的聲音怎么都不同方向?
這?我要怎么救他們?
我努力使自己沉靜下來。
“心秋……我在這!”東邊,大胡子的聲音,
“心秋……我在這!”西邊,多殤的聲音。
“心秋……我在這!”南邊,慶錫的聲音。
“心秋……先救他們!”北面,舟醫,是舟醫的聲音。
可是,他讓我先救其他人,他總是這樣為他人著想,他不知道這么多人的聲音中就他的聲音最微弱了嗎?
我趕緊往北邊游去,大概游了二三十米左右就看到舟醫在水底上,他的腳被石頭壓住了,我連忙去搬開了石頭,抱著他往上游,好不容易浮出水面,這時候不知道哪里飄來了一艘小船,我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舟醫拉上去。
我喘著氣,看著舟醫那有點發黑的臉,顧不了那么多了,我得趕緊給他做人工呼吸才行。
我雙手掰開舟醫的嘴巴,使勁往里吹氣,做著心肺復蘇的按壓,正當我著急的時候,他終于把嘴里的那口水給吐了出來,我看到他微微睜開眼就趕緊跳下了河中。
這次我在船上找到了一條麻繩,他們在水下不能再待了,再待下去恐怕都要浮起來了。
我游到東邊,看到了大胡子,我把他用繩子綁住,再游到西邊,找到了多殤,再次把他綁住,最后游到南邊,把慶錫也綁起來起來。
太重了,我這兩天的體力都嚴重透支了!只是,我不能慢下來半分,對他們來說,慢一秒都有可能是生命的盡頭!
我不知道游了多久,終于看到那船了,我剛想游過去,舟醫就往我這邊劃過來。
我沒有時間去觀察舟醫的一切,更不要說他看我的眼神了。
我趕緊爬上船去,跟舟醫把他們一個個拉上船上,拉到最后一個,連呼了好幾口氣才緩過來:“得捉緊時間幫他們換氣!”
我知道舟醫會懂我的意思,我看了看離我最近的多殤,我沒有時間去考慮,我俯下身掰開了他的嘴巴,努力地呼氣給他,給他進行心肺按壓,不知道按壓了多久,多殤都沒有反應。
舟醫已經把慶錫喚醒了,舟醫又去給大胡子做心肺按壓了。
我稍微松了口氣,其他人還活著,我終于可以專心救多殤了。
多殤雖然平時不愛說話,但是看誰有危險都二話不說地沖出去。在峭壁上要不是他的幫助,恐怕自己早已不知道進入哪只野獸的肚子了!
雖然跟他的相處時間不長,但我不舍得他死,而且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樣死在我的面前,我怎么能心甘?
我一邊給他做心肺按壓,一邊給他做人工呼吸,可是我的眼淚“嘀嘀嗒嗒”地往下掉。
“多殤,多殤…你醒醒!你醒過來呀!”我更加用力地拍打他的胸口,只希望他能趕緊醒過來。
“你冷靜點,心秋!讓我來!”舟醫過來了,我才看到慶錫跟大胡子都圍了上來,拍了拍我的肩膀。
舟醫摸了摸多殤的脈搏和脖頸,他的的身軀有些顫抖,我明白他的心情。他們相處的時間更長,而且出生入死的兄弟情,比我這濃厚多了。
我不想多殤死,亦不想讓舟醫他們那么難過。
我的手沒有停下來,還在給多殤胸口按壓。
“心秋,心秋!你不能再這樣激動下去了,你是懷有身孕的人!心秋……”舟醫和慶錫他們想扶我起來,被我都用力推開了。
“再給多殤一次機會,一次就好!”我不知道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他們聽。
這次我俯下身仔細地給他做人工呼吸,心肺按壓,每一次都比前一次用力,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沒有注意到多殤的手指輕微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