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并非生命的終點,刻印在這漫漫長河中的印記,也終有一天消散而逝去,所以,世間當無有永恒不變之物
難以知曉其存在,難以觀測其身姿,在時間那滾滾潮汐之中,誰又能獨善其身
亡者啊,是你在我的耳邊低語嗎?
生者啊,是你向我伸出了祈求嗎?
不曾熱愛生命,只愿在沉寧的深淵中浸沒心靈
“唉,我說,咱們船長咋又文藝起來了?吃錯藥了?”
“我昨天不是把那本戀愛漫畫借她了嘛,估計是又受到影響了唄”
“哦——懂了”
“你們兩個在說什么呢?”貝納特流士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船頭走到了二人身后,一臉好奇的問道
“哈哈哈,船長啊,沒什么,就是閑聊”
“哦~”她撩了下頭發,猶豫了下,對著其中一個船員說道“唉,你現在有時間嗎?幫我看下星座唄”
“這又是哪出?”被問道的船員心中忍不住吐槽,渡舟號好歹也還是名義上的海盜船,即便是做做樣子也好啊,能不能干點海盜該干的事,但她又知道,自家的船長根本就不可能聽她的,于是無奈地聳了聳肩說道
“行吧,那船長,你生日是幾月的?”
“10月3號!”貝納特流士秒答,能夠看出來,她早有準備,估計是壓根就沒考慮過對方不答應的情況,也是,按照她那動不動就哭的性格,那船員要是不答應,她真就當場哭給對方看
“啊,十月三,我想想”乘坐時光船來到這個時代已經過去將近兩百年之久了,要不是因為自身并非活人,不會忘卻記憶的緣故,她早就想不起這些玩意來了
“你應該是天秤座的”
“嗯嗯,然后呢?”她一臉期待,甚至能看到雙眼中閃爍的小星星“這個星座的人戀愛運是什么樣的?”
“果然還是這個問題,船長啊,你就怎么不死心呢,這都幾百年了,還成天想著把自己嫁出去”她們又不是活人,屬于人類的生理反應,她們可是一個沒有,就算是真的與他人相愛,最多也就只能停留在精神層面而已
算了,船員這樣想著,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作渡舟號的船長,有點追求總比天天宅在屋里強
“快,快說”貝納特流士催促著她
“天秤座的人啊,天秤座的人在愛情上非常自我的人,在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總是喜歡主導自己愛人的行動,生活中出現了什么不滿意的情況時,總是會向對方提出分手”
“討厭,我才沒有這樣啦!”被船員這么一說,她不開心地跺了跺腳,面色微紅,但又想不出反駁的話,畢竟,她活到今天為止,并沒有談過戀愛
一邊說著,她的眼中也泛出點點淚水,眼看就要哭出來,這架勢,見狀船員立刻改口道
“船長,要我說,舊時代的知識已經過時啦,他們肯定是隨便寫的,一點都不對,我們了解你,船長你決定不會是這種人的”
“是啊,是啊,船長你這么好的人,都是那些男人沒眼光,哼”
“唔......嗯........”貝納特流士低著頭,慢慢地搖了搖,本來只是閑聊,這一下氣氛變得極度僵硬了起來,好在這個時候瞭望塔的上方,傳來了瞭望手的聲音
“船長,有艘小船正在靠近,目的應該就是咱們的船,怎么辦,要返回物質世界嗎?”
聽到瞭望手的話,貝納特流士面色瞬間改變,原本的情緒一掃而空變得極為冷漠,這瞬間的變臉讓二人一陣咂舌
“不管看了多少次都還是覺得很神奇,咱們船長真的不是人格分裂嗎?”
“可說呢,在我認識船長的那會她就這樣,我糾結了好幾百年了都”
“你們,去一趟船長室,把我的帽子拿過來,還有,讓船員都離開這艘船,越遠越好,我有不好的預感”雖然她平時確實無所事事,但實際上也在關注著其它海盜王的動向
之前與那家伙爆發了一場大戰導致數名船員死亡,她為此也內疚了好久,為了不再發生上一次那種情況,她決定暫時先讓所有船員全部撤離出去,反正只要她愿意的話,所有人都能瞬間召喚回來
“是!明白!”二人立刻回到,轉身便向著船長室跑去
見二人消失,貝納特流士站在船頭,海面所卷起的風浪吹拂著她的頭發,而能夠感受到風,也就代表著,船已經進入到了現實世界
“最近七大海盜王之間不太平靜啊,夜與日去了幻想國度之后再也沒有回來,航時家下落不明,美食家發了瘋四處襲擊別人”這背后有人搗鬼是肯定的,但究竟是誰,她完全想不到,之前她還聽說,只在夢境世界中活動的那家伙也來到了海上,其目的不明
在貝納特流士的視野中,原本只是一個小黑點的船只,逐漸放大,孤單的扁舟搖搖晃晃地靠近了這里,在心中微嘆了口氣,這時,她的身后傳來了船員的聲音
“船長,你的帽子”插著一束緋紅色大羽毛的圓弧狀帽子被貝納特流士接過來戴在頭上,繼而說到
“你們兩個也趕緊走吧,記住,躲的越遠越好”
“是!”
最后的二人消失不見,頗有些擔心的貝納特流士也稍稍放松了下來,她是完全不死的,這毫無疑問,但自己的船員卻并非如此,她們的不死只是虛假的不死,一旦被人識破,那就與普通人也差不到哪去
小舟逐漸靠近,出現在上面的,并非是陌生人,而是她曾經的船員,只不過每當多久便離開了,她也不在乎,畢竟對方志向不在于此,而是想自己成為船長,當時她將對方救下來也不過是因為缺乏人手的一時之需而已,所以就在打撈起一艘船之后,將那船贈送給他了
而從那之后,她便再也沒有見到過對方,說實話,這個男人長相還挺帥氣的,只不過性格有些糟糕,船上的人都不怎么喜歡他,所以這也算是貝納特流士將他送走的原因之一吧
“奇怪,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我那不詳的預感,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