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剛這樣走著。

　　兩個綁在一起的姻緣球掉了下來，兩塊姻緣牌碎了。

　　原來，姻緣會散，姻緣牌也會……碎。

　　一個是王白姜，另外一個叫江素玉。

　　長傾抬頭去看自己的姻緣。

　　沒看見？

　　長傾眨眨眼睛只看到一個姻緣球插/在高枝上：“師傅，姻緣落地會怎么樣？”

　　春極也看見了地上的姻緣牌：“露水姻緣，落地無果。”

　　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其中有人死了或者不能稱之為活著了。

　　不巧的就是這兩個人。

　　拋繡球的女子叫王白姜，他在人群中聽到的，在某種意義上已經不能算是人了。

　　她被寄生了……

　　她拋繡球砸他不是為了姻緣，一是本能在求救，二是她軀殼里的寄生者在擴大宿主的某些想法下覬覦著他的軀殼。

　　長傾望著春極線條流暢分明的側臉，心頭一驚。

　　露水姻緣……結束后，他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嗎？

　　春極回眸眼睛里映著天上孔明燈的光：“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就算是平凡人若不服天，大可放、手、一、博。”

　　贏了，成仙。

　　輸了，死了，殘了……或者成了凡人。

　　選擇了這條不平凡路，就是為了超脫普通人的人生。

　　普通人死后，一般軀殼回歸明物質，精神體化作精神粒子這種暗物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來世。

　　一些精神粒子遵循某種規律在重組后寄生到胎體中，隨著出生成為一個嶄新的生物體。

　　一般來說，修仙的人的人精神體會更加堅固，碎開后也比其他人的精神體更容易凝固。

　　當到了一定程度，修仙者只有軀殼的死亡。

　　對!

　　長傾不滿。

　　長傾心頭燃起了不甘，咬咬牙。

　　他不滿意露水姻緣，也定要將師傅的姻緣穩穩掛上最高的枝頭。

　　長傾眼睛危險性一瞇，剛剛還沒有看到，這會他看見了……

　　他的姻緣好像插/在最高的樹枝上的。

　　有人幫了他。

　　他的姻緣落地了嗎？

　　風雨來的時候，最高的枝頭最搖曳。

　　誰幫了他？

　　看著挺大力的……

　　不會是師傅吧。

　　這么猛的嗎？

　　長傾咳咳嗓子，臉有些紅。

　　像師傅這樣的人，怎么都做不出來這種有失風雅的事情。

　　可能是一個好心人吧。

　　言行一行人路過，遠遠地看著姻緣樹。

　　陳大夫在衙役中，戴著斗笠遮住了臉，看了好幾眼姻緣樹。

　　患者都快要死了，事情鬧得那么大，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看到明年的姻緣球。

　　那個患者能否重新活下來恢復如初……

　　回春堂這回能否起死回生？

　　這整件事件都透露出古怪，不像是人為。

　　言行低頭：“走吧。有機會。我們明年來看。”

　　“不用了。我不信樹。”陳大夫搖搖頭，“謝了。”

　　他除了醫術，什么都不信。

　　反叛而又凄涼。

　　“陳大夫，不去求一段姻緣嗎？”另外一個衙役問著。

　　陳大夫：“就這樣孤獨著，挺好的。”

　　送走父母后，他就只用送走自己了，沒有姻緣沒有別離。

　　而且……

　　他似乎愛不上任何人了……

　　一行人低調地靠著邊邊走。

　　長傾眺望過去，覺得戴斗笠的人有幾分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陳……大夫？

　　他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嗎？

　　春極留意了長傾的動作一下。

　　兩人行至河邊。

　　河邊已經有了不少河燈。

　　各式各樣的河燈承載著各種心愿，有的順水流著，有的圍在花船的周圍……

　　長傾提了兩個河燈過來，一個給自己一個給師傅。

　　兩個人站在水邊，人影倒影在水中芝蘭玉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