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可以被代替的，但他在春極的心中是獨一無二的。

　　長傾望著春極的眼神一瞬間亮了起來，少年熱忱如火似春。

　　春極：“那長傾當初為什么選擇我呢？”

　　“嗯……”長傾快速看了一下他又低下頭，“因為……師傅你有吃的，你很強壯，你還……”特別……特別好看。

　　也很危險，但當時長傾他都一無所有了，只想著活下來，又有什么太多好害怕的。

　　如果他們不曾遇見，也許會各自遇到彼此不同的人，他們遇見了就成就了彼此。

　　選擇不一定正確，但如果重來一次，依舊義無反顧。

　　春極偏頭“嗯？”了一聲示意長傾繼續說。

　　春極實在是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當時長傾年齡還那么小，居然還記得他當時的想法。

　　長傾腮幫子鼓鼓的，酒窩時深時淺，眼眸亮亮的，就像雪洗過的星星：“長……得好看。”

　　春極聽了，難得笑了一聲：“是長得好看吧。”

　　長傾抓著腦袋，有些難為情地笑了。

　　一時間太心急，念錯音了。

　　春極和長傾面對面站在一起，比劃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高：“還差一點。”

　　春極想起長傾的腰。

　　他兩只手剛好握住。

　　“太瘦弱了。”春極評價完了，還不忘提醒，“多吃點，體格強壯一點，再過幾年，你說不定長得比師傅還高了。”

　　長傾高一點以后給他打傘的時候就不會像個鍋蓋一樣罩在他頭上。

　　“嗯嗯。”長傾乖乖點頭，大著膽子自以為是地小心試探，“師傅喜歡……什么樣的人？胖點的還是瘦點的？”

　　其實像他們這樣修煉無情道的人，天生性格寡淡薄yu，很難喜歡一個人，如這九天上皎皎明月。

　　但一旦他們喜歡上一個人，那感情是洶涌澎湃的難以抵抗的純粹，猶如致夜時刻下的潮汐涌來。

　　陽光落在瑩白的手指上。

　　春極：“長傾，你喜歡我？”

　　“啊？”長傾差點咬到舌頭，“長傾……當然喜歡師傅。”

　　很喜歡。

　　他沒辦法想象離開師傅之后，他還是不是他自己。

　　長傾一說完就有點后悔了，他怕師傅就此離開了他。

　　春極一笑而過并沒有把少年難得的勇氣放心上。

　　喜歡？

　　太奢侈了。

　　春極難得有些落寂：“喜歡？好陌生的一種感情。不知道。如果非要喜歡的話，大抵是……身材勻稱健康一點的吧。”

　　“長傾，你現在對女子可還反感？”

　　長傾：“其實……”

　　他一直沒告訴師傅的是，無論男女，距離太近，他都會覺得反感。

　　當然師傅永遠是例外。

　　長傾話還沒完，想起了什么，點了點頭。

　　最好暫時打消師傅給他找妻子的想法。

　　春極搖頭，用手拍著自己腦袋：“這事怪我。”

　　他不該讓他第一次就去那么生猛的地方。

　　這第一印象就不好，以后怎么辦呀？

　　春極換了一個方法：“有沒有你覺得比較可憐的女子？”

　　“有，上次我在街上看到一個女人賣身葬夫。”

　　春極敏感過了頭：有夫之婦？！

　　“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長傾愿意……他也就沒什么意見了，但是如果能夠換一個人的話，那就更好了。

　　畢竟……

　　那個女人，他給她錢，讓她逃跑。唉……說不定她沒逃現在已經死了。

　　春極：“那她有孩子嗎？”